众说纷纭： 街头乞讨者

　　好莱坞明星李察•基尔有次在街头拍戏扮演流浪汉，基尔正在翻垃圾箱时恰好⼀位42岁的法国⼥⼠⾛过来。她和家⼈先前订了⼀个超⼤⽐萨，于是，她将⽐萨施舍给“流浪汉基尔”，并说：“我很抱歉，⽐萨是冷的。”李察•基尔接受了她的善意。回答：“⾮常感谢，愿上帝祝福你”。法国⼥⼠解释其施舍⾏为时说：“我觉得浪费⻝物真的令⼈沮丧，因为乞讨者⼀⽆所有。”事后李察•基尔的公关表示：“这位⼥⼠完全是⼀位正好看到他在演戏的陌⽣⼈，这是⼀个感⼈的故事。”当有⼈将法国⼥⼠和李察•基尔的合照拿给她看时，她惊讶地说：“简直 ⽆法想像这样的事情会发⽣，我原本以为他是⼀位就他年纪来说相当英俊的男⼠。”

　　圣诞前夕公交⻋站，⼀对中年男⼥ 向候⻋者们讨要⼀英镑，说是乘⻋去探望妈妈。⼥⼠反复解释他们不是酒⻤和瘾君⼦，失业⾦不⾜以⽀付⽣活费。我与⼀位印度裔⼩伙各给了他们⼀英镑，当时⼀起等⻋的还有⼀位⽩⼈⽼太，她始终⾯⽆表情。纽卡斯尔市中⼼地铁站，⼀位15岁左右少⼥乞讨⻋资，我问她需要多少钱，回答：“多少都⾏，随便。”递给她⼀英镑后发现，两位男孩⽴ 刻凑到了⼥孩身边，看来⼥孩是诱饵。购物中⼼外，⼀位中年汉⼦不像通常乞讨者那样坐在街⻆⽽是在街中⼼截住了我，诉说他离婚时⽼婆拿⾛了⼀切，讨要⼀英镑买薯条。渐渐地发现乞讨者也是各庄有各庄的⾼招，⽐如，海滨画廊 ⻔⼝⼀早就蹲着位流浪汉，⼥主⼈给了他两英镑请他离开，然后他挪到了街尽头⼀家餐馆⻔外，看来他这⼀上午可算丰收。我坐在超市外的椅⼦上给了眼巴巴瞪着我的流浪汉 ⼀袋饼⼲，随后半个⼩时内，瞧⻅⼀位中年⼥⼠ 特意进⼊超市买了⼀盒葡萄、⼀袋⾯包、⼀袋⾹ 肠、⼀瓶矿泉⽔转身出来递给乞讨者，他⽴即将 ⻝物袋⼦放进背囊。⼗分钟后，⼀位年轻⼥孩给了他⼀个⽐萨饼，当乞讨者起身时，发现他将我的那袋饼⼲留在了原地，显然他瞧不上眼，我不想浪费便屈身捡了回来。记得在⻄班⽛度假海滨，⼀位英语流利的德国⼩伙⼦，每天傍晚围着露天餐桌乞讨，其台词是：“我差五欧元，就可以买⽕⻋票回德国⽼家了。”同⾏的当地朋友斥责他：“你⼀个⽉前就是这句台词。”那些倒在街 ⻆裹着⽑毯，⾯前的咖啡纸杯⾥展示着⼏个硬币，遇到⾏⼈擦肩⽽过就哀求：“Can you spare some change, Please?（能不能给⼀点零钱？）”， 拿到讨⾦后他们随即感激地奉上⼀句祝福：“God bless you（上帝保佑你）。” 这些流浪汉的身边往往都有⼀条狗相伴，狗绝对增添了乞讨的戏剧效果，成功率显然⼤增。

　　BBC新闻说诺丁汉市中⼼展示了⼴告牌，警告⺠众⼀些街上的乞讨者有着严重毒品和酒精问题，⼴告还特意配了个针头图⽚，以示醒⽬和严重性。⼴告语说：乞讨者会把讨到的钱拿去买烟、买酒、买毒品。另外还有⼀⾏⼩字：乞讨者的真⾯⽬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据伦敦慈善机构估计，⼤约有80%伦敦的乞讨者，会把讨来的钱拿去买毒品或者买酒。该调查还说：“30多年来我们发现，施舍乞讨者现⾦，助⻓ 了很多乞讨者继续购买毒品和酒精，甚⾄有⼈因此⽽丧命。” 为此媒体还发表了⼀个乞讨者Jerry的故事。他从9岁就开始 ⽤乞讨的⽅式来“资助”吸毒的习惯，每天睡在街上，只要有钱就⽴即去买毒品，他的健康每况愈下，每天早上醒来都有等死的感觉。“其实，每⼀个给钱的⼈都是在把我往死⼈堆⾥ 推。” Jerry 如此形容。后来，在慈善组织帮助下Jerry不再露宿街头，戒毒后重新过上了正常⼈的⽣活。不过，针对上 ⾯诺丁汉市中⼼揭露乞讨者的⼴告，超过2000位英国⼈签署了⼀份请愿抗议书，理由是该⼴告有歧视“乞讨者”之嫌。该 ⼴告还被英国⼴告标准局（ASA）以宣扬“负⾯刻板印象” 为由遭到禁⽌，反对者认为：“⼴告针对的是乞讨者这样⼀个特定的⼈群，但他们中的⼤部分⼈都是困难、且需要帮助的。” 英国住房慈善机构Shelter，就英国⼈沦为“⽆家可归”的原因做了⼀项调查。数据显示，排在第⼀位的原因是“家庭关系破裂”，有些⼈因为离婚导致分⽂皆⽆，其它原因还包括：吸毒（31%）、酗酒（28%）、被赶出家（28%）、曾坐过牢（25%）以及精神健康疾病（19%）等。最近些年街头多了来⾃东欧的新移⺠乞讨者，尤其是吉普赛⼈。

　　街头乞讨者成份复杂，为此《每⽇邮报》做了⼀个报道，说有些乞讨者是骗⼦，这些⼈不光不穷甚⾄是有产阶层。据说⼀个经常活跃在Wolverhampton市中⼼的乞讨者，有时候他的⽉收⼊达到2500镑，⼀年收⼊⾼达13万镑，快赶上当年英国前⾸相梅姨的税前年收⼊15万镑了，当然这位乞讨者是不交税的。知情⼈⼠透露，这个乞讨者不仅不是“⽆ 家可归”，其实他住在⼀个价值不菲的房⼦⾥。于是，“我也要拿⼀个睡袋睡到街上去。” 这是该报道发表后英国⺠众在 ⽹上发表的议论。另外还有⺠众说：“关于给不给钱，我也觉得很⽭盾，很难分清到底谁是真的⽆家可归者，谁是假冒的。那些成功扮演乞丐的⼈有着⽆与伦⽐的演技，他们依靠精湛演技得到了很⾼的报酬。”还有⼈说：“你可以叫我吝啬⻤，我从来都不会给这些乞讨者 ⼀分钱。因为这只会助⻓更多的乞讨者涌来这块肥地。他们可以找⼀份⼯ 作，⽽不是欺诈我们的⾎汗钱。”

　　对于乞讨者，英国⼀些咖啡店推出了“待⽤咖啡（Suspended Coffee）” 的服务，就是顾客买咖啡时，可以多买⼏杯留给⼀些买不起咖啡的⼈。流浪汉们只要到咖啡店问有没有“待⽤咖啡”，常常能得到⼤家留下的“善意礼物”。还有许多超市会把卖不出去的⻝物捐给慈善机构，尤其疫情期间，超市为了更多地⽀援慈善机构改变了减价⻝品的策略。⽐如，笔者常光顾的 ASDA超市，以前他们早中晚每天⼀共减价三次，现在他们下午两点钟的第 ⼆次减价是⼀天中的最终减价，傍晚时他们会将剩余⻝品送给慈善机构。私 ⼈慈善家也贡献爱⼼创办了⼀份Big Issue杂志，流浪汉买⼀本Big Issue只要 1.25镑，拿到街头售价2.5镑，许多英国⼈会花5镑甚⾄10镑购买，以便帮助这些“⽆家可归者”。售卖Big Issue的⽆家可归者都有胸牌是“持证上岗”，⽬ 前全英有2000 名街头叫卖者。2002年，英国政府曾颁布⼀份《⽆家可归者法》，英格兰和威尔⼠的居⺠，只要被地⽅政府认定为“真正的⽆家可归”，即有资格获得地⽅政府提供的住所。另外据伦敦《晚旗报》数据显示，东伦敦史特拉福购物中⼼每晚都会有超过⼀百个流浪汉在此过夜。流浪汉的庞⼤ 数字，致使英国政府于2014年时许诺让所有的⽆家可归者不再流浪街头，还有⼀些帮助流浪者的⺠间机构也各有功能，例如Shelter专⻔为流浪者提供住宿，The Salvation Army负责提供⻝物，Crisis有⼼理辅导和再就业培训课程，另外还有Centre Point Room，这是专⻔救助⻘少年流浪者的。这些慈善机构⽬的都是为了帮助⽆家可归者重塑对⽣活的信⼼。

　　恶搞流浪汉。剑桥⼤学⼀名男学⽣罗纳德·科恩 拍下⾃⼰在流浪汉⾯前烧掉20英镑钞票的影⽚，引起舆论⼤哗。影⽚中喝醉的他戴着⽩⾊蝴蝶领结，科恩被指是⼀名保守党协会成员。随即，保守党协会为此发表了⼀份声明：我们意识到他不当的私⼈⾏为。我们协会确定撤销其会员资格，并禁⽌ 他出席将来的任何活动。有⽬击事件的学⽣表示：“我在第⼆天早上看到了他的影⽚后，⾮常震惊有⼈会做这样的事情。我相信，我可以代表所有学⽣ 说，我们谴责这样的⾏为。”科恩妈妈也被裹挟进了是⾮漩涡，她向《每⽇ 邮报》表示：“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这么⽆情和残酷的事情，这不是他的性格，他曾在爱丁堡的流浪者庇护所做了两年的志⼯。这让我⾮常震惊，我们是⼀个很普通的家庭。我们不是有钱⼈，他也不是。他⼀直是⼀个很⽤功的孩⼦，在事件发⽣后他跟我们说，他做了件很蠢的事，觉得很惭愧。事件发⽣后的⼏个晚上，他买了⼀些茶、咖啡和三明治送给⽆家可归的流浪者。”这名学⽣烧掉钞票的⾏为，让英国⼈想起传闻中的⽜津贵族社团布灵顿俱乐部，据说要加⼊该俱乐部，必须在流浪者⾯前燃烧50英镑。这件事令流浪者慈善机构发表了谴责书，声称：这是⼀个让⼈不安的先例，喝醉的剑桥学⽣侮辱城市中的流浪者，我们必须禁⽌这种可耻的⾏为。但⽆论如何，请记住，⼤学⾥也有真正帮助流浪者的⼈，这件事只是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