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自己喜欢的那个自己——专访《浮城谜事》男主角秦昊

　　采访手记：浮华演艺界，风雨江湖路。在这里，有一战成名的机遇，也有一落千丈的悬崖。世上从来没有一蹴而就的成功，演员的修养就像武夫习武，要耐得住寂寞，沉得住心气，最讲究的是一个“悟”字，“悟”拆开来即“我心”，脚下的路，从来都是在自己心里。演艺江湖，秦昊自成一派，他的自信，是种在了心里，所以他清楚明了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他是“无冕王者”，但他不寂寞。

　　有一种安静震耳欲聋

　　采访秦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直不知道该怎样下笔写他。就在同一个摄影棚，曾经有无数明星热热闹闹的来，又匆匆忙忙的走。红极一时的，默默无名的，谦和有礼的，狂傲不羁的，气定神闲的，大悲大喜的……哪怕当时再喧哗热烈的场景，日子久了也一样记不得了，只有他安安静静坐在那个角落的画面，时隔多日，仍然清晰如昨天。

　　秦昊，出道十余年，作品不多，因主演《青红》、《春风沉醉的夜晚》、《日照重庆》、《浮城谜事》，四获戛纳影帝提名，成为携作品入围戛纳次数最多的华语男演员。我们想象中他的到来，即使不是前呼后拥，大张旗鼓，至少也该有几个宣传、助理随行照应。谁想到却只有他和一个经纪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准时到达。那经纪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秦昊可能是这个圈子里唯一买不起车的明星了。

　　对于我们准备的服装，秦昊一点也不挑剔，配合摄影师摆出各种造型，他眼神专注，笑容不多，举手投足，有懒懒的、闲闲的味道，让时间也跟着静下来、慢下来。拍摄的间隙，他默默的坐在一旁，不声不响，却惹人注目。无论是在银幕上、红毯上，还是在现场，他的脸上似乎总有几分落寞、疏离的神情。任凭身边熙熙攘攘，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若有所思。

　　他说话的声音低低沉沉，语速不急不缓，稳重又诚恳的样子让我们无论如何无法把他和《青红》中那个流里流气的小镇青年联系起来。他说，正是王小帅导演的《青红》将他正式领进了电影圈，见识了戛纳，让他顿悟了演员这个职业的荣耀与职责。其实也正是《青红》这部电影让我们认识了秦昊，他扮演的那个梳着油光水滑的发型，穿着花格子紧身喇叭裤的80年代小镇时髦青年是整部沉闷、压抑的影片中最令人惊喜的亮点，当他似模似样跳起80年代初最流行的迪斯科，不管是否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都会发出各自不同意味的笑声。他趁舞会断电强吻女孩的霸气，他骑着单车带姑娘去看露天电影的浪漫，他搞大姑娘肚子被老爸追着满世界打的狼狈，他的痞，他的帅，他的活灵活现无不深入人心，短短的几场戏处处是经典，所谓天才演员，就是未经雕琢便已经光芒四射。

　　不过秦昊真正作为戏份最重的男主角出演的第一部电影，应该是《春风沉醉的夜晚》，在这部诗意盎然，题材却极其敏感的“禁片”里面，秦昊扮演的同性恋者江诚先后和3个男人发生情感纠葛，并且和每个人都有大尺度的激情戏，其中一个还是异装癖男人。很难想象当时在表演上刚刚起步的他面临了多么大的压力。据说娄烨导演为了避免他尴尬，曾建议包括导演自己、摄影等在内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脱光了进行拍摄，这样一个想想就很“精彩”的提议被他拒绝了。娄烨导演说：“这部电影拍完，有很多人会感谢我们。”正是这一句话成为了他坚持到底的动力。他认同普罗大众对商业电影的感官需求，但是他始终坚信，文艺电影拥有的是直指人心的力量。像王小帅、娄烨这样的文艺片导演，即使在如今的中国电影市场行走得再艰难，他也愿意随时听候他们的调遣。

　　秦昊已经走出戏剧学院多年，但是他身上却依然保留着纯净的学院气息，依然保留着电影人初入门槛时对电影的赤诚与热血。提起往事，他也淡淡的笑自己当年幼稚，曾经立誓只演“很牛逼”的电影，于是在毕业头两年一口气推掉十几部戏，直到第三年没什么人找上门了，才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然而他却没有因此放弃自己的执着，接下来的十年虽然只拍了三部电影，但是每一部都入围了全世界最具影响力的戛纳电影节。加上近日的《浮城谜事》，他一共走了四次戛纳红毯，每一次回家媒体都会用诸如“铩羽而归”这样的词来形容。即使世人已经习惯以成败论英雄，所幸他一直坚持相信那个羽翼日渐丰满的自己。

　　如今的秦昊，更有了一份成熟之后的坚定，已经学会为了生活适度妥协。他说：“再伟大的人或者再崇高的职业，也脱离不了生活两个字。”我们看到他在微博中讲起生活节俭的妈妈：东北的冬天很冷，她出门却从不肯打车，说儿子拍电影不容易，赚的都是辛苦钱。他说：“我爱电影！我更爱我的妈妈！”所以为了自己爱的人，他不得不让理想部分沦为谋生的手段，去年开始，他接下了一批用来赚钱的电影电视剧。演员归根结底也是一份职业，谈理想的前提是能养活自己和家人。突如其来的领悟让他的转变过于迅猛，相信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秦昊一定能够适应一个新的自己。

　　越是在繁华喧嚣的环境浸泡久了，越是会被他清冷、干净的气质所吸引，虽然他从来没有幽怨自怜，但是看在我们眼里，总感觉有些心疼。到底是什么触痛了内心？也许每个人都渴望有一片净土来安放、珍藏一部分的自己。像秦昊在微博里写的：“不要让未来的我，讨厌现在的我。我要努力变成自己喜欢的那个自己。”

　　我演我心

　　小资CHIC！：今天非常高兴邀请到秦昊做客我们小资有约，最近你跟娄烨导演第二次合作的片子《浮城谜事》入围了戛纳影展，这是你第四次入围戛纳影展，跟前面的三次相比，第四次会不会更加淡定一些？

　　秦昊：差不多吧，毕竟去了三次了，可能经验更丰富一些，关于去那边的流程比较清楚了，然后心态也很平静。

　　小资CHIC！：你曾说这部片子是你演电影以来最难演的一部片子，为什么会这么说？

　　秦昊：演员创作角色往往有规律可循，但怎么去演绎这个人物跟以往不太一样，以往我们看完剧本，心里对角色形象的塑造就十有八九了，这个角色在剧本里却是模糊的，我在拍之前跟娄烨导演沟通说，我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剧本里面也写得不够细致，娄烨导演说没关系，我们拍的时候慢慢找。所以每天晚上拍摄完后，我都会跟娄烨讨论这个角色，给这个人物大概地加了一些色彩，一点点让这个人物更立体。拍到四分之三的时候，对这个角色我终于有了一个大致轮廓，这时我心里面有底了。不过话说回来，最后所有的角色都由观众们去检验，所以我也期待着观众检验我这个角色。

　　小资CHIC！：你的第一部戏《青红》带你走进了电影圈，它也让你在戛纳影展中获得了最佳男主角的提名。这部电影对你而言，起到怎样的作用？

　　秦昊：就像你说的那样，《青红》是当年带我走进电影的第一部电影。在此之前，我不了解电影，不知道新浪潮，不知道戛纳，不知道这个圈子里有哪些名人。去过戛纳之后，可能你会发生一个质的变化，包括对你职业的重新认知。戛纳电影节上所有的鲜花、掌声都是给在摄影机前辛勤劳动的工作人员的，而投资人、老板全都靠边站，这是一场电影工作者的盛会。看到这些，我才知道，原来在别人心里这份工作是那么的受尊重，所以我更该坚持我做的事情。如果没有《青红》，可能我现在走的不是这样一条路，或许我会比现在有钱，或许不如现在，但不管怎样，我选择了这条路，我觉得挺幸运的。

　　小资CHIC！：你今年有五部片子在上映，其中《东京》的票房不是很好，因为排片、宣传等各方面的问题，你怎么看待现在很多文艺片的票房受到的影响？

　　秦昊：这个事情我觉得是没法改变的事情，中国现在对电影的理解有问题，大家都在讨论挣了多少钱，而不是电影本身，这样下去，慢慢整个社会的风气都会被影响，到时候衡量一部电影的好坏，钱成了唯一的标准。作为演员来说，我对电影的理解是，我不在意有多少人看了我的作品，我重视在看过影片的人当中，有多少人赞扬你的作品，这是我追求的最高目标。如果一部电影有一亿人看，但一亿人没人觉得好，它是失败的；假使这部电影只有五个人看，但这五个人都说好，这部作品是好的。现在大家不愿意花钱去电影院看一部在网上、DVD上就能看的电影，票房自然就没那么高，但我相信观看的人数不会少，这也是我国的现状。

　　我希望能开辟出第三条路

　　小资CHIC！：你今年另外一部电影《下一个奇迹》的配音让人不尽满意，这个片子你之前有跟制片方协调过吗？

　　秦昊：没有协调过，我处理事情的方式都是以我为主，我接这个戏是因为之前剧本很好，最后却不是按原定来剪的，它后期存在很多目的性，我不会怨恨，只会后悔当初为什么接，说难听一点，为什么这么轻易被骗。所以我有想过，把钱退回去，因为剪的不是我要的电影，最后我把钱捐出去了。那段时间我特别难过，就离开北京，去外面玩了一个礼拜，尽量忘记这事。这事让我明白不是只要剧本好，电影就都是好的。这部片子伤了我，特别伤。

　　小资CHIC！：其实之前大家的合作还是蛮愉快的。那你以后在接片子的过程中会不会做多方面的考虑，来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

　　秦昊：我觉得这种事情防不胜防，遇到了没办法。这部戏所有创作人员、演员都没问题，拍完后我看了一版导演的剪辑，也没问题，但最后发行的电影为什么和之前完全不一样，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所以我想这种事情我改变不了，但我的经纪人、我的公司会吃一堑长一智，在合同里或者通过别的方式杜绝这类事情的发生。

　　小资CHIC！：很多人看了发行的版本对你很失望，说秦昊怎么会接这样一部片子，正好借着今天，我们希望你通过这个平台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秦昊：我不是那种喜欢解释的人，就像提名角逐奖项，别人会说只差一票很可惜。我说永远不要说这些，不要让我听见。我觉得得奖了就是得了，没得就是没得，不要讲那些中间的事情。事情已经发生了，其实缘由也不重要了，我会通过后面的努力，给大家更多好的作品。这部片子只能说对不起了。

　　小资CHIC！：你在大学毕业后的第一年拒绝了八部戏，第二年又拒绝了三部戏，然后花了十年的时间只拍了三部电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状态，是因为特别坚持某种东西吗？

　　秦昊：这可能是我性格的问题吧，我比较固执，坚持的事情我一定要去做，用家人的话说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之前遇到一些不想拍的戏，家人会劝我说，你先拍一拍，混眼熟了后面就好了。我当时说了一句特别幼稚的话，我说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混眼熟的演员，走在街上，人家虽然认识他，但记不起他拍了哪部剧，我觉得这就是一个失败。我希望自己的作品一出来就能让大家觉得很出彩。现在回想这句话真是觉得很幼稚，当然我也为我的幼稚付出了代价。尽管那么多年拍戏很少，但可以保证每部片子都能去戛纳，或者保证它能获得高评价，这就是我很享受的快乐。快乐有多种来源，获得金钱或物质是一种；你做着对的事情，取得预料之中的结果，这种快感难以比拟，类似赌博大胜的感觉。

　　小资CHIC！：秦昊现在拍一些商业片，也有很多人会质疑，说秦昊怎么没有在艺术片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是因为妥协了吗？

　　秦昊：可以这么说吧，我觉得年龄不一样，经历过的东西也不一样。文艺电影、艺术电影，我一直在走，也为此付出了青春和努力，没有怨言。一个人20多岁的时候可以只考虑自己，但过了30岁我需要考虑父母，考虑我未来的爱人，未来的家人。如果这个行业不能满足你这些考虑的时候，我想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做一些妥协。其实大家也看到了中国电影的现状，随着对好莱坞大片限制的解除，可能以后每个月都会有很多好莱坞大片上映，这对于本土电影来说是一场灾难。现在中国电视剧产业特别发达，未来演员可能需要靠电视剧去养活家人。

　　小资CHIC！：所以你现在也开始拍电视剧了，《大漠谣》是你接的第一部电视剧吗？

　　秦昊：对，我慢慢在尝试吧，其实我一直没有放弃过我喜欢的或者是我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我希望能够开辟出第三条路。

　　小资CHIC！：《大漠谣》的导演之前有邀约你演《步步惊心》，你为了张艺谋导演的《金陵十三衩》一个“打酱油”的角色，拒绝了这次机会，现在想起来会不会觉得有点后悔？

　　秦昊：我没有后悔。如果我做了不想做的事情，我可能会后悔。但当时我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的，结果不如所想我也会买单。虽然那部戏我没有去，李国立导演仍然想到让我去演《大漠谣》，我们也会再继续合作，所以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谁也脱离不了“生活”二字

　　小资CHIC！：你怎么看待文艺片跟商业片之间的区别？

　　秦昊：我觉得这两种电影要讲述的内容是不同的，达到的目也不同。一部文艺片可能会直击人的心灵，带给你一种正面的信息，或者一种价值观，或者表现社会现状，让你有所思考。商业片相对来说只是为了让你看我们做得多美，这个镜头拍得多漂亮，这个效果多酷，或者这种生活多让人羡慕，他传递给观众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我们都是普通人，都需要那些可以做梦的东西，需要刺激，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同时我们也需要有些思想。

　　小资CHIC！：文艺片可以让人反思，你演过很多小人物，你怎么理解现在所谓的小人物的状况，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去更好地表现他们，将对生活的思考传达给观众？

　　秦昊：郭德纲说过一句话：“相声不是教育人用的，它是娱乐人用的。”电影也一样，文艺片，不是教育人的，我们希望通过发生在身边的事情去感动观众，有感动才会有想法、有思想。但这个类型的电影不能说让别人看了得到教育意义，因为每个人看过影片后的感受都不同，比如《日照重庆》，很多人看完很感动，会立马想给父亲打个电话，但也有些观众可能没有这种想法。

　　小资CHIC！：大家都希望电影拍出来能引起共鸣。

　　秦昊：对，是这样的。引起共鸣当然是一个特别高的要求了，但是像《春风沉醉的晚上》这部电影，他不光是在拍后给观众传达了一些东西，在我们创作的时候也给了我们自己一种力量。比如一些激情戏，我们拍不下去的时候，娄烨会说，努力努力，坚持坚持，这部电影拍完很多人会感谢我们。我会觉得这个电影很崇高，真的会给自己带来一些底气、力量。

　　小资CHIC！：你和王小帅导演、娄烨导演都有很多的合作。其实现在第六代导演里很多人开始走商业片路线了，但王小帅导演一直执着地在做独立电影，你怎么看待他的执着？

　　秦昊：我跟他合作比较多，私底下大家也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不要把他想得特别复杂，探讨他为什么坚持这条路，其实他现在做的事情只是和每个普通人一样，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像别人去求职找工作，要找自己喜欢的工作，他也一样，他在享受他想拍的电影。至于以后会不会拍商业片，如果他真的到了需要物质供应的时候，我想再伟大的人或者再崇高的职业，也脱离不了“生活”两个字。

　　小资CHIC！：你在国际影坛已经有一个知名的地位，但在国内可能很多人还不知道你，心里会不会有落差？

　　秦昊：应该说“困扰”更准确一些，之前很多年，我会有一些困扰。但我现在慢慢地接触一些事情，一些工作，也逐渐理解了这些事情。其实就像种地，种下了豆子，为什么不能长出苹果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不可能什么都是你的。如果收获了豆子，吃着很好吃，然后我想吃苹果，那就去种苹果好了。所以说这二者本身不是同一个问题。

　　小资CHIC！：四次戛纳影帝提名，还是跟影帝擦肩而过，这会不会也有落差？

　　秦昊：这个落差倒是没有。因为你见到了太多自己喜欢的演员，跟他们站在一起真的没有奢求，就像我跟刘翔站在一起，跑不过他我没有落差，是一个道理。看到了高度，你就知道差距在哪里，但我很幸运的是还在走这条路，一点一点在努力。

　　小资CHIC！：你觉得哪部戏对你的成长最有帮助？是《春风沉醉的晚上》吗？

　　秦昊：应该是《春风沉醉》，娄烨导演对我后期表演方面的一些影响，是无法磨灭的。人生数十年，一路走过来总会有几个点影响终身，会起到给你定标签的作用。

　　小资CHIC！：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你的心态都很好，你在接戏过程中最看重什么？

　　秦昊：以前我接戏看重角色、导演这两方面，现在因为接得比较多了，考虑的因素会更多一些，会尊重我经纪人的意见，周围朋友的意见。接电视剧也一样，想的很多，包括它在哪个台播，团队制作等许多问题。以前只考虑自己的因素，现在要考虑别人很多因素，所以现在会很累。

　　小资CHIC！：你是那种特别喜欢啃硬骨头的人，喜欢演一些很边缘、个性的戏吗？

　　秦昊：也没有，碰到自己喜欢的角色我都会尽量去演好他。但是，可能我的要求和别人不一样，我想演得更接近生活，让观众更容易接受，这也是我最高的目标。能够跟观众产生共鸣，这个便是对我最大的肯定。

　　小资CHIC！：你接角色的时候会不会考虑哪些角色我一定不演？

　　秦昊：没有考虑过，比如我之前说，再也不演小孩了，要演和我年纪一样或者往上的角色，但现在如果有好剧本、好导演，他对我有信心，这个角色我喜欢，那我也可能会去演。其实更主要的是信心。像拍《大漠谣》，我从来没有拍过古装剧，当导演找到我的时候，我说我没拍过古装剧，不知道怎么拍。但是看完剧本觉得不错，就试着拍吧。别人会问我，你拍过古装剧吗，没拍过能行吗？我说连导演都信任我了，那我还怕什么呢。所以可能有些时候也需要别人给我一些信心。

　　赶路之余也要享受沿途风景

　　小资CHIC！：一般你接到剧本后，是不是很快能入戏？

　　秦昊：作为演员，我会给自己一些特别的要求，让自己能够很舒服地做这个行业，我会要求自己把生活跟拍戏分清楚。我绝对不让自己跟戏里女演员的情感延伸到戏外，如果延伸到戏外的话，我可能会分不清哪个是工作哪个是生活。这样的要求对我未来的生活也会有帮助。

　　小资CHIC！：你在这个圈里有没有特别沮丧，甚至不知所措的时候？

　　秦昊：我一直在沮丧和调节心态当中生活。之前倒是没有不知所措的时候，因为如果有的话就不会坚持拍这些电影，但是现在确实面临这样一个问题。

　　小资CHIC！：以前没有，反而现在这个阶段却遇到了？

　　秦昊：我去年一年拍了五部电影，现在回头想想有些电影我为什么去拍。我也会感觉说，从电影本身来讲，一年拍一部电影和一年拍五部电影，在个人的表演方面有什么区别呢？所以我真的很想放缓一下，明年少拍点戏，要拍就拍让自己满意的作品。但是我现在面临的生活状况很多，我一直在调整，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

　　小资CHIC！：很多时候都是被动选择吗？

　　秦昊：也不是被动，有些时候确实会因为一些生活上的问题去接一些工作。

　　小资CHIC！：你曾说自己很任性，那你现在还会觉得以前的自己任性吗？

　　秦昊：以前的自己是很任性，如果不任性我怎么会一直坚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在乎家人朋友的感受？年轻的时候还能这么做，但到了一定年纪后需要考虑的事情比较多，就不能太任性了。

　　小资CHIC！：生活中你是什么样的状态？最喜欢做什么？

　　秦昊：生活当中我比较宅，在家上上网，给家人打电话，或者出去吃个饭，偶尔见见朋友，最近一两年形成了周末看《非诚勿扰》的习惯。我特别喜欢看这个节目，虽然这类型的节目有很多，比如《爱情连连看》，但相对来说我觉得《非诚勿扰》更好，因为它里面的每个人都不一样，每个人的要求也不一样，能反映出不少中国人的生活现状，很多问题都会被体现出来，再加上节目风趣幽默，我基本上每期都看。

　　小资CHIC！：你平时是一个特别安静的人吗？

　　秦昊：还好，熟的话多说几句，不熟的话就少说几句，这也是很任性的一种表现，高兴了多说，不高兴就少说。

　　小资CHIC！：你一年中多长时间分配给工作，多长时间分配给你的家庭？

　　秦昊：这方面我以前做的不够成熟，去年拍了太多戏，在家的时间最多只有两个月，之前拍戏我都是两三个月全部处在工作状态中，不出去玩，不跟外面联系，禁锢自己进入这样一个状态。我觉得这种状态或许工作上有了些提高，但失去了很多生活乐趣，回忆生活，沿途的风景我一点也想不起来。所以去年开始，我拍戏也会接父母来探班，闲下来给他们打电话，不仅工作完成得愉快，也能享受到沿途的风景。

　　小资CHIC！：我们的杂志叫做小资，你怎么理解小资？

　　秦昊：小资和文艺是密不可分的吧，小资是一种生活态度。就跟摇滚一样，小资、文艺都是一种态度，我希望更多的人能够真正地理会这两个字的含义。

　　采访/雨萍；文/张璐；录音整理/李思思；服装编辑/晓敏；摄影/Max；化妆/徐佳（托马斯造型）；发型/桂仁民（京世造型）；摄影棚/迈斯视觉广告摄影服装造型/Ja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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