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是靠努力获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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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4-06-07 14:34
“跑步给我最大的改变就是觉得自己强大了,但并非自大。一开始我可能连1千米都跑不到,跑200米就趴了,但你得靠意志力撑着,一点点过你的小极限。差不多觉得不行的时候,你就撑一口气,然后你的小极限就过了。过了,就好了,你会觉得原来人潜力无限。跑步不能想太多,如果你想这个事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要跑,想太多,这事就成不了。”
心探索:你小时候是不是跟很多小朋友不太一样?会比较孤独?
田原:有一段时间比较孤独,可能就是开始听摇滚乐之后。小时候觉得孤独是个挺酷的事情,后来有一段时间我有社交恐惧,不想去不熟悉的环境,去到人多的地方会不知所措。我现在也是这样,不喜欢社交。有一些场合我会调整到一个工作的模式,会去跟人say hello但是从内心来说,我并不是一个很享受社交的人。
心探索:你现在唱歌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感觉更向内一些?
田原:对,不一样。原来唱歌就是唱给自己听,觉得那是我的情绪和感受。声乐老师跟我说,你唱歌,第一个音就得在外面了,这是一个跟人分享的过程。小的时候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长大后,希望更多地跟人去交流。现在更享受自然地去经历一切来到自己周围的事儿和接触到的人,不像小时候,会刻意把自己放在自己的世界里。
心探索:哪个阶段对你来说是一个转折点?
田原:我有一段时间很迷茫,就是20到25岁之间,觉得未来特别没有方向。我的命运也挺奇特,很小就有人拉我进乐队,出了唱片;然后又有人很神经病地来找我演电影,我就演了,演了之后就得了金像奖,金马奖也获得了提名。很多人羡慕说你得了这么大的一个奖,也没人帮你宣传,帮你把这个事情运作下去,其实那之后我就一直在跟之前的经纪公司打官司了。因为不想继续合约,公司让我赔几百万,就一直在打官司,有很多不愉快的经历。我就觉得这个世界怎么那么险恶,在不能达到一个共同的利益点的时候,为什么会用那么残酷的方式来对待你,小的时候特别不理解,就特别消沉。
心探索:你是怎么走出最难的那段时期的?
田原:二十四、五的时候,我开始跑步,认识了一些新的朋友。期间有一次出国的经历对我影响很大,就是我去跑旧金山的马拉松,那是我第一次跑完了半程的马拉松。旧金山是一个很嬉皮的城市,我也去了美国俄勒冈州的波特兰,那边有很多嬉皮士遗留下来的文化。那个地方很有意思,有NIKE这样的大企业,但同时又是很西岸感觉的。我很喜欢的一个作家Chuck Palahniuk就住在那里,整个地方免税,有很多二手店,很多搞艺术的年轻人,更多的是流浪汉。记得有天晚上喝完酒我出去散步,看到路边、树丛里蹲着各式各样的流浪汉,突然觉得人生嘛,你可以是富有的、忙碌的,也可以是流浪汉,静静地在夜晚思考,也不那么坏。我们来到地球上,无非也就是体验不同的身份、境遇。
跑完了半马,我想清楚了很多事。其实那之前我非常被动,比如很多人来找我做一些事,我碍于情面,就去做了,做了之后就发现这个事情并不适合我,浪费了很多时间。我特别不会说不,不会拒绝,总是被动地被别人推着去很多地方,一直在打转。从美国回来之后,我就觉得应该自己拍点东西,没想到拍完之后大家的反应都挺好。我就发现自己真的是非常享受导演这个工作。
心探索:所以你说“自由是靠努力获取的”。
田原:是啊,还是得实践。不去试,你永远都不知道。
心探索:很多人羡慕你有这样的创作力,出了那么多作品。
田原:就是能吃苦吧。2012年我们将近拍了十部短片,那个强度是特别大的,非常辛苦。有很多作品几乎零成本,而且创作的时间很短,但是我们也做出来了。基本上每件事都得自己做,我每次都是从家里搬几箱子道具过去,服装不好看我得自己去借,“后期”也得熬夜自己盯。有一次,在我家做“后期”,最后,剪辑师倒在地板上了,我倒在沙发上了,挺苦的。
心探索:你这种创作的热情是从哪里来的?
田原:还是吃苦吧,很多人都看不到背后的苦。我觉得到最后谁都一样,都需要技巧和物理现实上的付出,尤其拍电影。无论你去到多好的片场,你要表现一个特别好的画面,你要有那个想象力,但更需要知道怎么去执行。而且拍电影是很多人在一起工作,你要面对很多不同的人。作为导演,就得既能协调一个场工的心情,又能照顾到一个大明星的状态,需要兼顾的东西非常多,很有挑战,但我很享受,可能这跟我想追求的东西,来到地球的目的是一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