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手机摔成两半！
刚才老婆打来电话将我数落了一通：“加班，你就知道加班！全局离了你就不行了吗？天天忙，你倒忙出个科长来呀！忙了十年，顶着副科长原地不动，儿子住院你都顾不上看一眼……”
我站在窗前，看着华灯初上，很委屈。
十年来，我每天第一个到局里，最后一个走，忙得像陀螺！
每天早上，我把局长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泡好了茶，才忙自己的活。每次开会，不论大小，我总精心为局长写稿，还经常熬通宵写文章，署局长的名字发表在报纸上。
每次局长家有事，比如接送小孩、照顾老人，哪一次不是我忙前忙后。前年局长岳母住院急需用血，我二话不说献了好几百毫升呢。
我前后服务了三任局长，可愧对老婆孩子。
正想着，新调来的郝局长走了进来，见我单独在加班，便说：“今晚你当司机！我的司机突发肠胃炎住院了。”
我跟着郝局长到富豪大酒店参加宴会。郝局长喝了不少酒，我和经理要把郝局长扶到酒店的601房休息。刚到门口，房里立刻出来两位年轻貌美、衣着暴露的女子将郝局长接了过去，转身进了房间。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也被人莫名其妙地推进了602房。
深夜，开车送郝局长回家时，郝局长悠然地点了一支烟，关切地问：“副科当了几年了？”“十年！”我答。郝局长吐了个“哦”字。
两个月后，我被提拔为科长。
老婆买了好酒犒劳我，问：“送了多少钱？”
“一分没花！”
“那为什么提拔你？”
我干了一杯酒，说：“为领导做一百件好事，不如跟领导做一件坏事！”
老婆瞪大眼睛看着我，似懂非懂！
【原载2014年10月31日《昭通日报·五尺道副刊》】
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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