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我见,我记着

  在这里,想念别处。

  在一座城里,想念另一座城。

  这是和过去的自己、此刻的世界联结的最别致方式。

  本期,我们请到生活在苏州的美籍教师Mark Green,来为大家讲述他记忆中的“永恒之城”——罗马。

  一个人如果看到了罗马,他就看到了一切。——歌德

  开始吧

  “由一个美国人来谈罗马,地道吗?”当《另一座城》栏目的编辑跟我约稿时,我既深感荣幸,又觉得非常忐忑。尽管我在罗马生活过五年,甚至还会说一点带美国腔的罗马方言,但我毕竟不是个意大利人——这是个“硬伤”。

  但他用哈罗德·布鲁姆的经典名言塞住了我的口:“文学之城罗马是法国人、德国人、英国人和美国人的天下。它位于意大利境内,却不属于她的人民。”

  好吧,这么一来,我也算是罗马的主人了。那就开始吧,我以一个“国际罗马人”的角度来谈谈这座无与伦比的城市。

  来者何人

  正如布鲁姆所说,罗马一直以来都是个国际大都市。从前,他是罗马帝国的首都,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来到这个“永恒之城”寻梦,直到现在,在它的中心,仍然轻眠着一个梦一般的“国中之国”。这让它在梦中超越了“意大利”,成为了“罗马”本身。

  有趣的是,罗马贵为意大利“帝都”,但是罗马人都说不好“普通话”。因为意大利的国语是以佛罗伦萨方言为基底的,和罗马方言有一定的区别。被誉为“罗马王子”的足坛巨星托蒂,就曾经调侃罗马人“不是意大利人”。

  波波洛广场是大多数游客入城之后看到的第一个建筑,也是罗马与“永恒”之外世界的联系的重要象征。17世纪中叶,瑞典女王克里斯蒂娜抵达波波洛广场时,发现广场门楣上刻着一句话:“Felice fausto ingressui.”意思是“愿到达者快乐、幸福”。

  罗马显然见过太多的外来人,和他们从远方携来的风霜。罗马让他们的欲望和冲动得以释放,自己却在一旁悲悯、忧虑。但来客往往看不到罗马的哀愁,来到了罗马,见到了罗马,除了坠入其中,就再没有飞升的办法了。

  我第一次来到波波洛广场时,身上穿着染了血的凯撒丝袍。在那儿,喷泉恣意泼洒,阳光和鸽子各有各的颜色。想起300多年前的北欧海盗头子,我心里突然冒出贡萨洛·罗哈斯的诗句:“苍天的全部空隙,美的全部空隙,都容不下你。”

  想念侬

  2013年,我离开罗马,来到了中国——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尝试着回想罗马历史上的四方来客,借此说服自己“走进”这个陌生的国度。但当我真的走进传说中最有中国味的苏州拙政园时,我发现,一切都变了。这儿,和罗马完全不同。

  我突然在更深层的意义上理解了罗马,也在那一刻爱上了中国。

  从那之后,我常常想,里尔克在读德文版本的李白诗时,根本就想象不到江南的柔风细柳是怎样的吧。而马可·波罗,却一定会在地中海的阳光里想起西湖,想起中国的雨丝风片。

  我的感觉会跟马可·波罗一样吗?

  我不知道。

  但我现在就在苏州的吴侬软语里,想念那座空寂如杯、喧腾如鼎的“永恒之城”。

  温馨提示

  阅读本文时,您的耳朵可能需要一首Jim Reeves的《Am I that easy to forget》相伴。

  文/Mark Green 翻译/林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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