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在大胡子里的鸟窝

　　说起来， 大胡子的胡子也真大， 天凉的时候， 可以当成棉被。

　　有一天， 太阳把睡在空地上的大胡子小矮人唤醒。大胡子正要梳理他的胡子呢， 嘿，忽然从他的胡子里飞出了一只小灰鸟。

　　小灰鸟飞落在一根树枝上， 蹲在那上头，愣愣地瞅着大胡子。大胡子只好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样小鸟就不会受惊了。

　　大胡子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胡子里轻轻动弹。他低头一瞧， 不由得笑了： 大胡子里有个小鸟窝哩， 里头有五个小鸟蛋。这小灰鸟妈妈正在他的大胡子里孵蛋呢！

　　这下可让大胡子为难了。孵蛋得清清静静、安安稳稳， 专心一意， 才能把小鸟孵出来。于是， 大胡子只好纹丝不动， 静静地躺在那里， 呆呆仰望那白云在天空悠悠飘动。

　　后来， 鸟妈妈飞上了树枝。过了一阵，鸟爸爸回来了， 嘴里叼着一条小虫子。鸟爸爸先站在树枝上， 看大胡子靠得住靠不住，看了好一会儿， 确认没事后， 就飞到鸟妈妈跟前， 把虫子喂进它嘴里， 又匆匆飞进了树林。鸟妈妈孵小鸟， 鸟爸爸当然要忙碌些。他得不停地把各种好食物叼来给鸟妈妈吃。从早晨起， 大胡子就没有吃过东西了。

　　本来他的大胡子上是结着些野果的， 但早已吃完了， 新的又没长出来， 好在鸟爸爸看出大胡子肚子饿了， 及时捉了些虫子来喂他。大胡子赶紧闭上了嘴。

　　“谢谢你， 我不吃虫子， 你还是好好照料鸟妈妈吧， 让它在我的大胡子里安心孵蛋，这样小鸟很快就能孵出来了。

　　大胡子伸手拔了些草茎嚼着， 不让自己的肚子太饿。他这么一动不动的， 时间长了，腰疼得厉害。可他又不敢动弹， 生怕一动弹就吓着鸟妈妈。幸而， 他的胡子里不多久传来了轻轻的“笃笃” 声。

　　第一只小鸟出壳了！

　　“欢迎你， 小东西！ ” 大胡子低声说， “欢迎你到这个有趣的世界来！”

　　大胡子忘了口渴， 忘了饥饿， 忘了腰疼。

　　第二只小鸟出壳了， 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 五只毛茸茸的小鸟！ 五个可爱的小生命！ 鸟妈妈看着自己孵出来的小家伙， 心里说不出有多高兴。

　　同鸟妈妈一样高兴的， 还有大胡子哩。

　　（选自《冬天的树》， 北京理工大学大学出版社2018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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