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古怪违和，不按理出牌

　　第71届威尼斯电影节已顺利闭幕，20部竞赛单元影片全部为全球首映，较去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过于高冷的选片节奏，今年略为回暖，许多熟面孔纷纷亮相。熟脸儿多了，话题才热烈。不过不管是聊八卦还是评电影，“怪鸡”元素在这一届威尼斯电影节纷繁复杂的风格中，仍旧如一面晦暗背景里跳脱的荧光色旗帜，分外夺人眼目，散发着令人难忘的奇异美感。

　　何谓“怪鸡电影”？跟这个词的奇异搭配本身所带来的感觉一样：它古怪，违和，不按常理出牌。“怪咖”往往艺高人胆大，在好莱坞商业大片固定的成功路径之外，他们不用狗血剧情逗弄观众情绪，而是按照自己对世界的理解，揭各种伤疤，走得越深，越感觉荆棘重重。他们为观众提供的，除了怪异的“不适感”，还有必要的“另一种”可能性。

　　今年威尼斯电影节的开幕影片《鸟人》来自执导过《爱情是狗娘》《21克》《通天塔》的墨西哥鬼才导演冈萨雷斯·伊纳里多。电影《鸟人》还有一个挺长的名字，叫做《出人意料的关于忽视的美德》。故事讲述了一个美国“超级英雄”电影老明星，事业惨淡下滑，寄希望于参与某百老汇舞台剧以求东山再起的故事。这位过气的超级英雄由前蝙蝠侠迈克尔·基顿扮演，这层选角的深意立刻带出了现实与虚拟的两相呼应。那个在百老汇舞台上因不甘而怒目圆睁的老头子，是不用再去拯救地球的“鸟人”，同样也是飞不起来的蝙蝠侠。比起超级英雄电影攫取全球票房的豪气，过气英雄的故事更像是“毁童年”的黑色童话结尾。你想要Happy Ending？还是兜头一盆冷水来得更过瘾。

　　孤独落寞英雄迟暮，到最后却很可能连预想中的奋起一搏都没有。英雄“退休”这事儿根本不“悲壮”。男主角山姆说，他只是很怕死，怕直到死自己还无关轻重。《鸟人》之怪，在于它很可能让你哭不出也笑不出。冈萨雷斯·伊纳里多的观察，在于每个人与自己的人生角力。

　　导演冈萨雷斯·伊纳里多说自己最不喜欢呈现所谓“确实的真相”，凡事一旦被“确定”，就是在绑缚自己的双手。但也许“不确定”更接近生活的本质。导演说：“我们与自我的斗争不过是一场悲哀至滑稽的闹剧。”这种悲天悯人的反英雄情怀，在影片中诸多明星“众星捧月”的映衬里，更加能让人生发出无限期待。

　　文_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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