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化视野中的生命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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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5-04-01 13:00
——试析王家新书法之逃离创作状态
王家新,1967年生,祖籍辽宁,财政学博士。第九、十届全国青联委员,第八届中国文联全委会委员,中国书法家协会第六届副主席、中国书协楷书专业委员会第六届主任(曾任中国书协第四、五届理事),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北京书法家协会第四、五届副主席、学术委员会主任委员,西泠印社理事,中华诗词学会常务理事,中国文学艺术基金会监事会主席,北京大学书法研究所客座教授,中国国家画院书法篆刻院副院长,中国美术馆艺委会委员,中国艺术研究院硕士生导师,中国书法院特聘研究员。同时还担任财政部教科文司副司长。
曾获得中国书法家协会首届“德艺双馨会员”荣誉称号。作品入选全国书法展、全国中青年书法展、中日书法交流展、巴黎当代中国书法作品展、世纪风骨艺术展、中国美术馆当代书法名家提名展等百余次展览。作品被中南海、国家博物馆、故宫博物院、中国美术馆、首都图书馆、中华翰园碑林等收藏和刻石。专业期刊《中国书法》、《书法》、《书法导报》、《美术观察》曾作过专题介绍。
信息时代的到来,电脑、手机替代了毛笔,替代了书信,书法走进了以表达性情为主的艺术创作时代。于是展厅效应出现了,形式、色彩增加了,现代书法及水墨制作有了市场,整个书坛都在解构经典笔墨、表达当代情怀,把所有的才华淋漓地展示给观众,展示给社会,展示给时代。这一切都应运而生,这一切正如火如荼……
就在此时,曾经同样热衷于展示的王家新,却回到了一种轻松的书写状态,回到了“人不知而不愠”的内省式人生,回到了生活的真实、生命的真实。这让我想起了“田园将芜胡不归”的陶渊明,所以我称之为逃离创作。而这种逃离恰恰是书法核心精神的回归,是一种超越、一种升华,是大文化视野中的生命表达,家新从而迈出了面向艺术终极关怀的坚实脚步。
一、家新的逃离亦或超越,曾让我感到些许神秘,他书法作品的放松状态,甚至使我不知所措。最近我仔细观察了他的作品,我以为他的自作诗《故园饮茶》、《白蕉兰题诗册杂记》等呈现给我们的是山花烂漫、一片天机的本色自然。分析开来,其超越之处有以下几点:
其一,娓娓道来,自然天成。自然是个大艺术家,庄子曰“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而艺术是个小自然,古往今来,伟大的艺术家们都把“艺术的自然”作为最高目标来追求。这种追求不是靠技法,而是靠超越了技法之后的心灵、情愫和生命的跃动。在家新的作品中,减少了笔法的刻意,而增加了笔性的天机;减少了人为的摆布,却多了自然的流宕;减少了谋篇的设计,而娓娓道出心中的天籁。苏东坡曾言“无意于佳乃佳”,徐青藤也说“信手拈来便自然”。实际上宋人以后的书法已进入“书为心画”的阶段了,苏东坡和徐青藤们只是一种理想而已,要达到晋人以前的“道法自然”,只能是一种美好的追求了。正如启功先生论诗时所言:《诗经》是长出来的,唐人诗是嚷出来的,宋人诗是想出来的,元明以后的诗是仿出来的。“长出来的”是自然天成,“嚷出来的”是直抒胸臆。家新今日的书法,有“长出来的”成分,也有“嚷出来的”情感,但这“长”是快意的行程,“嚷”是轻扬的吟哦,比起“想出来的”和“仿出来的”,比起为了入展、获奖而精心打造的作品,无论如何都高出了一番境界。
其二,清风徐送,文雅闲适。中国书法艺术风格多样,流派纷呈,灿若星河,而品味最高者,当属“文雅”,所谓“不激不厉,而风规自远”。家新的作品传承了晋人的形与神,汲取了宋人的情与意,但他更多地理解了晋人对自由生命和唯美生活的追求,更多地洞彻了八大、弘一、谢无量、徐悲鸿的情感世界和人生况味,故能由谨而专,由专而博,规矩通审之后而意气平和,使笔下流溢的既是前贤的古法,又是个人情性对古法的涵咏与掩映,继而彰显出文的魅力和雅的境界。如“壶中岁月最清长”一帧,字字珠玑,不离古法,又沉浸于情感的溪流中,潺潺流泻,水波不兴。
其三,一任书写,神融笔畅。帖系书法的核心是书写,是流美。晋人的风流蕴藉、潇洒出尘,只有与生命节律相共鸣的行草艺术才能充分表现出来,其他造型艺术都会显得无能为力。而这种表现就是自由书写,自由流淌,流淌出人的心灵自由与美妙。家新的作品中,似乎没有预置的圭角,便收放自如;没有过多的萦带,却字字顾盼;没有绞笔,而笔笔中锋;没有枯笔,亦将燥还润。宛如汩汩的小溪,轻声地流过村庄、流过田野。消融了圭角,抽绎了锋芒,减去了萦带,省略了翻绞,便卸去了桎梏,彰显了书写,彰显了流畅,在心的召唤下,融神韵于书写的从容之中了。家新所书写出的自然、轻松与闲适,实际上更具时代意义。在工业化、信息化的今天,人们住进了高楼,但水泥森林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见不到阳光;人们开上了汽车,但一上路就堵,堵得车开锅、心发热;人们生活变得丰富快捷,但心绪紧张了,压力增大了;人们吃上了反季节水果和蔬菜,但农药残留多了,环境被污染了,因而人们生活得很累,多了一份无奈,少了份幸福感受。这个时代需要轻松闲适的艺术,让我们在紧张的节奏中得以缓冲和过渡,得到放松和愉悦,为我们充电,每天能像蓬勃的朝阳一样,去迎接崭新的工作和生活。在这个意义上,家新似乎在探索一种路子,我预见后面会有不少人走上这条路。追求闲适的境界,也是我的向往,我曾有一首《创作偶感》曰:“家家拨动地球转,风暴风烟连海湾。笔底当留闲适意,恰逢月下竹林间。”只是家新对生命生活的理解和才情禀赋都胜于我,并能倾情于此,进而以书法语言表达得更为淋漓尽致也矣。
到此,我想起了欧阳修的话:“余尝喜览魏晋以来笔墨遗迹,而想前人之高致也。所谓法帖者,其事率皆吊哀、候病、叙睽离、通讯问,施于家人朋友之间,不过数行而已。盖其初非用意,而逸笔余兴,淋漓挥洒,或妍或丑,百态横生,披卷发函,灿然在目,使骤见惊绝,徐而视之,其意态如无穷尽,使后世得之,以为奇观而想见其为人也!”我以为家新的书法开始了“初非用意,而逸笔余兴”的阶段。家新同我谈过他夜深人静时,随心绪而写诗抄诗的情景,曾引发了我许多遐想,也引起了我近距离观察其状态的动机。
二、王家新书法呈现出自然、闲适、书写性强的独特面貌,是经历了一个“由技而进乎道”的漫长积累和递进过程的。他自幼学书,在父亲的督导下,以欧阳询、褚遂良、颜鲁公为楷范,用心描摹,启智发蒙,练就了扎实的童子功,十三岁时即获得了暑期青少年书法比赛的一等奖。初中时开始临写《乙瑛》、《史晨》和《散氏盘》,及长又戮力行草,转益多师,上溯晋唐、钟情宋元,尤对王右军之《十七帖》、《集王圣教序》,颜鲁公之《祭侄》、《争座位》,米元章之《苕溪》、《蜀素》用力最深。在那个艺文荒芜、书坛尚未复苏的年代,这样宽泛而执着的涉猎实在难能可贵,甚至不可想象。家新的父亲是位有心人,将他少年时代的临迹、作品照片乃至作文本、图画本都悉数保留下来,让我们得以一睹他渐远而清晰的艺术行踪,佐证着他起步既早、已堪漫长的习书历程。同时也让我感慨于一位父亲对儿子的关照和期许竟如此的细致而长远,让我感动于父爱的厚重和博大。
我对家新十几年前的行草很熟悉,至今历历眼前。他在二十多岁时已经将传统把握得十分到位了,结构紧密,笔法严谨,线条遒劲,通篇透着朝气,透着力量,透着美丽。十几年来,他走过了如孙过庭《书谱》所言“既知平正,但求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的由低级到高级的认知和实践过程,从不紧密到紧密,又由紧密走到了放松。而此时的平正,平中有险,平中见奇;
此时的放松,松中含紧,松中寓密,犹如庖丁解牛之后,能以刀之无厚入牛骨之宽隙,游刃恢恢,心领神会了。
家新有天分,更勤于耕耘。
书法同音乐一样,其书写的符号如从自然界抽绎出来的音韵,要想依照生命的节律、美的节律创作出美妙动听的乐章,是极需要才华和天赋的,今天的书坛,人们已普遍认可了这一点。家新孩童时期就思考过哲学意义上的问题,四岁时曾伏窗冥想,忽然大哭不止,父母惊问其故,答意概为:人有没有来世?如有来世我们还能是一家人么?彼时情境至今令其父母惊异难忘。他初中时开始写旧体诗,即拈得“泛舟劳动湖,独步凉亭山。长风送秋雁,浩志向云天。”这般古风唐韵,高中便写出“清晨的冷露,暗侵我的温心,是谁把六弦琴拨响,在这寂静的黎明,淡淡地忆起你的浅笑,似在昨夜梦中,一株含苞的玫瑰,开在我窗前的花瓶”一类的准情诗。他曾在看了鲍方主演的电影《屈原》后不能自拔,彷徨游弋于昏暗的街衢,竞夜不归。又因参观博物馆时看到一组青铜礼器,便思接今古,梦回青铜时代,排绎出悲情如幻、华丽如血的浩繁诗行。他对生命的追问,对情感的敏锐,对英雄的崇尚,以及对历史的情景式回放和下意识思辩,或许正是他骨子里与生俱来的艺术细胞,在不竭地释放着能量,推动他更早更快地走进书法的高深境界。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的用功和勤奋,十多年来,家新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觉。公务之余,他很少应酬,回到自己一统天下的书房,读书写字写诗到凌晨两点,用他的话说是不困不睡,不读书不睡。如果不亲眼看到那累叠盈米的描红本和大量的诗稿、抄本、临本,这苦行僧般的生活同样让人难以想象,而家新却乐在其中,并能持之以恒,日间仍然神采奕奕、了无倦容,除了天赐的旺盛精力之外,应是兴趣使然、信念使然,令人钦羡。十几年算下来,他比一般人就多读了五年书,多写了五年字。泰山不却微尘,积小垒成高大,说他超越创作,攀向高峰,非妄语也。
家新的书法功夫更在书外。
他从小学开始学画,描摹连环画和书刊中的人物插图,在美术小组学习素描和水彩写生。后来又对黄胄、范曾那种抒性情的笔墨着迷,时常画出一些意境幽远、趣味盎然的小品,陶醉其间,从而丰富了他对线的感觉、对形的把握、对色彩的表现与向往;他既对旧体诗驾轻就熟,又写新诗,几百首诗歌有传统叙事,有现代朦胧,有泉水叮咚,有荡气回肠;在文物、特别是古代书画的鉴赏方面,他从徐邦达的技术派那里了解到材质的识别,从谢稚柳的艺术派那里领悟了艺术感知的奥妙,又从启功的掌故派那里梳理出历史人物与作品的关系,加之能到全国各地博物馆、图书馆等文博单位看到了大量平常难得一见的名家真迹,练就了不凡的眼力;他年方四十,已经游历了世界近五十个国家,对诸国的历史、文化、艺术、建筑、风土人情都有直观的体察和感触,从而大大地开阔了视野,积累了资本,涵养了心灵,升扬了境界。
他有一个由财经而延伸到大文化的工作背景,涉及了文化、文物、新闻出版、广播电视以及文艺团体的发展与政府支持保障的关系,要求既要懂经济规律,又要研究文化艺术规律。为此,作为财经大学科班出身的他,选择了从自己谙熟的书法入手,通过精研一门艺术,并由此横向打通其他艺术门类,做到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他说,要带着感情做工作,这样才能主动,有责任感、使命感,有创意。为了做好工作,他开始研究电影,购置了非常专业的投影设备,挤出业余时间看电影,从无声到有声,从传统到后现代,几年中有计划、有系列的看了几百部中外代表性影片。正如“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能吟”一样,他在电影方面已有很高的见地,为专业电影工作者、理论家所认可乃至折服,连续担任了六届中国电影华表奖的评委;他向知名的指挥家、作曲家们请教音乐鉴赏方面的知识,从对音乐简单朴素的理解,上升到形而上的意会,他谈起肖邦、巴赫,以至清唱舒伯特《小夜曲》时投入的表情状态,颇具感染力,应是与情感、与阅历、与书法等多种艺术相观照之际的升华和演绎。这一切,使家新进入了既懂经济、又熟悉文艺的通才之境,工作如鱼得水、事半功倍,艺术上也日新月异、成绩斐然,成为书坛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
他经历过从无限风光到寂寞开无主的人生历练。
天分兮、勤奋兮、机遇兮,福兮、祸兮。他年少顺适,青年即获重任,意气风发,敬业有为,前程似锦。转而在七八年前因一次变故,无事可做,前途未卜。人生如何走下去,人生的价值在哪里,成为他日夜追问的问题。他在思维的混沌中开始了每天静坐看天的生活,像古印度的哲人们每天晒太阳、在“饥饿”中修行一样,寂寞、省思、苦修了两年多。终于,他在独处中理出了端倪,忽然顿悟了,领会到“反造内心、自我澄澈”应是人生最珍贵的一面,从此,便融进了中国古代圣贤所秉持的“不为悦人而悦己”的生活态式,走进了文士追求内养的生活状态,从肉体到精神通彻地放松下来,进而书法也随世界观、人生观的层变走出了主观的、刻意的创作,亦即逃离了创作。他的书法诗文越来越表现出一股散淡清逸的气质,这不是遁世或消极,也不是遮掩和做作,而是对人生和艺术倾心体察参悟之后的一种澄澈、达观景象,直令我此刻长篇累叠地析述探寻。我以为,这一点应是家新当下书作呈现出轻松、雅致、雍容、随意等面目的核心背景所在。
三、家新对书法艺术的深入理解与彻悟,又反过来作用和推动了他的本职工作。
书法本身承载着丰厚的传统文化,成为历代君臣、士大夫阶层修身内养的重要方式,今天亦复如此。首先,书法作为民族优秀传统艺术,陶冶了家新的气质、品格,影响了他的精神状态和生活状态。其次,家新的书法追求“平和”境界,强调揖让的关系,给了他行政工作中很多的智慧和启示,因而能承上启下,进退有度,协调各方面力量完成工作任务,成为一位具有亲和力、感召力的国家公务人员。第三,家新对书法的文化思考、人生思考、宏观思考,有助于他从深层次上打通多种艺术形式与大文化格局的关系,如文化、广电和出版,乃至美术、电影、音乐、文学等具体艺术门类等等,它们在哲学、美学、社会学的层面上是相通的。因而,家新在多个领域内有了不倚于职位、而基于思想高度的话语权,常能切中其的,令人信服接受,提高了工作质量和效率,顺应了文化和财经的双重发展规律。
正值国家改革开放、经济发展又重视文化建设的盛世,家新得以凭风而行,推动实施了一系列有价值有远见的文化事项与工程。如《研山铭》、《出师颂》的回归,他从发挥专家作用辨明真伪、从乱世与盛世的文物价格区别,以及从建国初期周总理特批买回《中秋帖》、《伯远帖》的先例等多方面,论证了并宣讲了国家收藏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对于这些国宝的回归发挥了关键作用。事过几年,当现代的艺术品已经身价几千万元时,人们才领略了《研山铭》、《出师颂》征集决策的前瞻性和对提升中华文物、艺术品整体价值和地位的重要作用,也验证了物有所值、时不我待的判断,使国家有限的收藏经费花在了刀刃上。再如为学界所盛赞的“中华善本再造工程”,考虑孤本、善本传播功能消失,安全问题严峻的现实,国家财政出资仿真复制善本典籍,使其化身千万,回到学术界、大学和图书馆,焕发了传统经典的时代青春。“二十世纪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组织当代一百多名画家,选择中国近现代史上一百个重大事件为题材,国家拨专款一亿多,完成四十幅油画,四十幅国画和二十座雕塑的创作。从虎门销烟到开国大典,再到香港回归、党的十六大召开,气势磅礴、蔚为壮观。这一工程集中了靳尚谊、詹建俊、杨飞云,刘大为、冯远、龙瑞等当代名家,总结了二十世纪中国美术创作的成就,将给后人留下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用家新的话说,实际上是将资金转化为了艺术品国有资产,将来也许其中一幅画就会值一个亿。家新在谈到文化信息共享工程、送书下乡、农村电影放映、舞台艺术精品、清史纂修、中华大典等等文化工程时,简直了如指掌,由衷地透露出一份真挚和热爱。我深深地感到,当代中国文化和艺术的发展繁荣,太需要像家新这样肩负职责、襟怀梦想、仰望星空的人了。
孔子强调,一个人在成长中,在工作和生活方面要“依于仁”、“游于艺”,中国历代志士仁人,都追求着这一理想。“依于仁”而立足社会,履行职守,鞠躬尽瘁;“游于艺”而游心禅境,充实精神,反哺职守。如唐代颜师古、韩愈、张说、王维、柳公权、颜真卿、白居易、柳宗元、刘禹锡、裴休等,都是一方面在朝为官、为国家谋划尽忠,一方面追求着既不坐禅又不念经的禅者状态,到自然、到艺术中修心颐志、陶情浴德。比如裴休,一方面是锐意改革的政治家,另一方面又虔诚于禅宗境界。大臣张说长于文辞,朝廷许多重要文件出于他手,同时又深入研究佛教,写了大量佛赞、经赞和碑铭。家新有着坚定的政治信仰,恪守着公职人员的原则规范,周正严谨,而对人生的静悟和对书法艺术的反观内造,似乎又使他进入了一种安祥得近于禅意的世界,以出世的心境做入世的事业,既襟怀抱负、勇于任事,有疏于名利、从容豁达,行藏散逸、低调谦和。他深知政府官员身份是“双刃剑”,既有参与的促进作用,如果摆不正位置,又会有负面影响,因而几年来在书界也保持一种逃离状态,只见其字、不见其人,几乎所有的开幕式、庆典现场都找不到他的身影。他与艺术界朋友、与专家学者的交往沟通常常是从傍晚到夜阑的清茗畅谈,真诚从容,益己利人。他从书艺和传统文化中汲取了思想和工作的动力与能源,从而提升了“通”的智慧,为自己本职工作锦上添花,增加了公干的额外价值,从而丰富了人生,诗化了人生。相信随着我国经济、文化的发展,国家公务员队伍文化层次会越来越高,热爱艺术、素质全面的将越来越多,这是中国文化伟大复兴的历史必然,也是中华民族复兴伟业的现实需要与期待。
家新的天分、勤奋,加上经典的阅历,山河的阅历,人生的阅历,共同推动了他书法艺术的超越,铸就了他优秀公务员和优秀书法家双重身份的和谐映衬,从而蕴蓄了巨大的能量与潜力,为国家文化的发展繁荣奉献出他的心智与才华。在独善与兼济的权衡收纵之际,我期待着他的后一种选择和超越,走向大我,走向引领长风的潮头。
超越是艰难的,超越是伟大的。对于家新,对于每一位艺术家而言,超越是人生平台上的一次次起步,前面永远有新的高度等待我们去攀登,去超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