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市宝安区宝安中学(集团)第二外国语学校初三级 王若文
指导老师/ 李媛萍
插图/陈希
北风如刀,满地冰霜。干巴巴的树枝被积雪压弯了腰,厚厚的雪没过鞋子,一脚下去就是一个深坑。天,异常地冷。
而这样的天气,外公居然要带我去看大戏。一出门,风吹在脸上,刀割一样地疼,这对从小生活在四季如“夏”的深圳的我来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挑战。每走一步,“嘎吱嘎吱”的响声不绝于耳,令我心烦。实在想不明白,这么恶劣的天气,戏有啥好看的。可又不忍心看见百般疼爱我的外公失望,只能在心里默默念叨“滴水成冰恨路遥”,一小步,一小步,艰难地挪到了目的地。
戏场人声鼎沸,人头攒动。“嘭、嘭、嘭”几声炮响过后,开心的锣鼓敲起来了,周围的人迅速朝戏台子聚集。
台上,一个身着绣金边红衣、头戴一顶点缀着大红绒球和白色珠子的金色戏帽,帽上垂下两根飘带,脚蹬白底深紫长靴的武旦闯入我的视线。她的戏服红得是那样热烈,与周围白茫茫的世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仿佛是冰天雪地里开出的一朵美艳的花。
“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她的声音宛若一支划破时空的利箭,穿透层层人群,唱响在我耳边。声音铿锵有力、慷慨激昂,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台下的观众一个个屏息敛声,炙热的目光透着欣喜,看得如醉如痴。随着一阵阵激烈的掌声而来的是赞美声、呐喊声。台上哭是演员唱得逼真,台下泪是观众看得入神。
山月远兮,归途遥兮。回家的路上外公告诉我,豫剧大师常香玉说:“中原文化,戏大于天。”她曾多次踏上春晚的舞台,让豫剧的声音唱响大江南北,深入人心。
漫步在雪中,脚下觉得软绵绵的,“沙沙”的声音一定是雪花精灵在为每一位豫剧爱好者鼓掌吧!这时,一阵寒风吹过,枝头上的雪飘落下来,我伸出手,雪花落在掌心,凉丝丝的,可心里却异常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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