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丽娜笑谈刘开渠的那些事
- 来源:艺术生活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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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09-10-15 15:16
刘开渠夫人，99岁。1934年自国立杭州艺专美术教育专业毕业后留校任教。1953年随刘开渠到北京，在中央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教授绘画。
1949年建国前后，雕塑大师刘开渠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忙人。是否曾因交际范围广、社会职务多而觉得风险大、危险多？听罢记者的提问，刘开渠老伴程丽娜笑说：“过去，哎哟，什么时候都担心。解放后，咳，那有什么？没什么可怕的。”
掩护地下党 天天盼解放
解放前夕，刘开渠一家人已经来到上海。除了零零碎碎接手一些订做雕像的活儿养家外，刘开渠还经常跟地下进步人士往来，碰到对方在上海难落脚了，就干脆让他们住到自己家里。这样的事件每天都有，左翼作家沙汀就在刘家住了俩月，不过那时候大家只知道沙汀是“张先生”。
1949年春，解放军已经攻克南京、杭州，上海局势紧张。此时，刘开渠法国留学时的老友、地下党员曾庶凡奉命来到上海，为解放上海做准备。见他一时没地方住，刘开渠就将其安顿在自己家里，像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一天傍晚，作家胡风也摸黑溜进刘家，还带来一个大麻袋，说想在刘家暂存一些进步书刊。程丽娜接下了，小心藏在隐蔽处。胡风走后，曾庶凡忧心忡忡地对刘开渠夫妇说：他大大方方进来还好，现在这样子很容易引起人注意。听罢，刘开渠夫妇也开始不安起来。曾庶凡无意间透露了他来沪的“艰巨任务”，表示如果局势继续紧张下去，他就要炸掉国民党的兵工厂，“如果我没回来，就跟我家里说一声。”曾庶凡说。还好，没出什么事，半个月后曾庶凡被调回去了。程丽娜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刘开渠与进步人士交往密切，这在当时算不得什么秘密。一天，地下党派人通知刘开渠：如果看到《大公报》上登出“吴玉章启事”字样，那就是你有危险了，赶紧躲起来！此后一段时间，程丽娜拿不准“危险警示牌”会出现在哪份报纸上，每天都仔细翻阅好多种报纸。
为了躲避危险，此间刘开渠经常搬家。可他发现，不管搬到哪里，都能很快被敌人找到。后来，各种渠道的消息表明，解放军胜利在望，夫妇二人干脆不管不顾了，该做什么做什么——放手准备迎接解放。刘开渠要程丽娜做两幅可以挂在国际饭店24层楼上的毛泽东大画-像。她于是从庞薰琹处拿了布匹，到大嫂家一匹一匹缝起来。两幅画-像，一幅是毛泽东的头像，一幅是他的大半身肖像。让程丽娜兴奋的是，她参与了后者的绘制。说道这些程丽娜还掩不住内心的自豪。
5月27日，上海解放了。这天清晨，刘开渠急忙叫醒程丽娜：“解放军到了。”二人起身出门一看，果然胡同口马路边坐的全是解放军，灰衣服，规规矩矩，很有精神。
解放了，不用再担惊受怕了，前后就那么一天。“那时候觉得很幸福很高兴，见了天日了，出了牢笼。”程丽娜说。
制纪念碑 大市长当小工
在老伴儿程丽娜印象中，解放后刘开渠一直忙活着，一旦事关雕塑，他更是大小事务亲历亲为。
1952年，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决定在天安门广场兴建“人民英雄纪念碑”。任务下来了，可雕塑组的专家们互不服气，争论得厉害，迟迟无法定案。虽然刘开渠一开始并没有参与兴建纪念碑，但周恩来总理在得知刘开渠曾做过纪念碑、有相关经验后，立即要求他赴京。当时的刘开渠担任着杭州市副市长、中央美术学院华东分院院长等职务，各种会议开来开去，七七八八的事情忙得一塌糊涂，可都不是他的本行。他始终无法割舍雕塑，甚至挤出中午休息时间，制作了毛泽东和任弼时的雕塑，毛泽东的一尊还是全身像。得知要进京参与纪念碑制作，夫妇二人都很高兴，“是本行啊”。
作为雕塑组组长，他事无巨细，什么都管；哪里缺人，他全职当替补。毛泽东题的“人民英雄纪念碑”几个字因是写在老式信纸上，经过放大，每个字都超一人高，且字的边缘毛绒绒的，不是直线。这几个字如果不描边，肯定没法用。找谁？谁都没描过！刘开渠说：我来。他站在梯子上，像个学徒工一样一点一点描完了所有的笔画-。
工程期间，刘开渠夫妇的临时住处就在如今人民大会堂所在的地方，从纪念碑制作现场出来，过一条马路就是家门。即便如此，刘开渠早出晚归，家人都不容易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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