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GaryHill是工作、生活于西雅图的美国艺术家。他通常被视为视频艺术的奠基者之一。2017年11月,他作为参展艺术家,参与了CHAOArtCenter举办的“MAKING造—版画及延展媒体展”。
我的很多作品都运用到扬声器,在我看来,它不仅是一种工具和媒介,更是一个隐喻。扬声器具有其物理性,拥有“表皮”和“身体”;当我通过它来扩大自己说话的音量时,也有一种将自我放大的隐喻。我在找寻一种通道—将扬声器同身体、发声之间建立联系。
我看到两种对待媒介的方法:一种是被动的,比如瘫坐在沙发上,听着扬声器播放的音乐,或者对着麦克风唱歌;另一种是真正地将媒介人性化,与之互动……于我而言,它不应是被被动使用的。
无论是扬声器、电视、音响,还是如今随处可见的LED屏,我都在创作时去主动使用这些媒介。我在创作时也会加入一些哲学思辨。我这次的参展作品之一《颜色的附注》(RemarksonColor,1994),便是拍摄了我女儿朗读维特根斯坦《颜色评论》(RemarksonColor,1978)的过程,她对于文本的理解极为晦涩,即便她见过颜色、识别颜色,但依旧在朗读时很困难,频频出现有趣的错误。当然,不只孩子如此,任何一个成人去读维特根斯坦都会觉得艰涩,我所做的便是通过孩童的无知将这一懵懂作夸大的呈现。
如今,新科技的不断涌现,给我的创作也带来毋庸置疑的改变。从1968年开始,人们已经可以通过照相机与监视器之间的图像同步,实时地从屏幕上观看到他人镜头中的自己,这是一个人类自我发现的崭新角度。摄影、胶片以及电影对我而言非常重要,因为它们并非仅仅作为科技参与我的创作,还为我提出了全新的角度和想法。
许多事物都在影响我,这些事物我都愿意称之为科技或媒介—语言可能也是一种科技,因其承载了我的思想,改变我行事的方法。我也尝试过接触VR(虚拟现实)这样的互动媒介,但暂且没通过它做过作品。互动媒体可以为创作提供很多令人激动的可能性,但我不认为艺术家只有借助互动媒体才能激发作品和观众之间的互动。真正的艺术都应该能引起作品同观众间的对话与互动,无需局限于使用“互动媒体”这样一个将“互动”行为作狭隘定义的媒介。
我的作品总是于不同时间在世界各地展出,其每次的呈现方式也难逃科技更迭的影响。我于1978年创作的《Mesh》(网孔),最初展出时使用的是显像管屏幕,后来LED屏出现了,我就转而在往后的展览中使用了LED屏。因为我发现,LED屏的“网格性”视觉效果同我作品的整体想法更为接近,是一个更为理想的媒介。当时,蓬皮杜本来想收藏这件作品,但却执意认为,使用了LED屏的《Mesh》已非我最初创作的版本,于是决定放弃收藏。这真是一个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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