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痰火点雪》中的痰火肺病及康体保健举措

　　【摘要】 明人龚居中的《痰火点雪》中指出痰火肺病的诱因除“病菌”传播感染之外，主要在于患者自身的“水亏”“火炽”“金伤”。该疾病治疗的核心要义在于“溢水”“降火”“清金”。该书认为痰火肺病的用药施治与康体保健同等重要。书中警示人们在饮食起居方面要有所禁戒，平时多参加一些手足耳目并用、身体按摩及气功导引类的“却病延年”的保健活动。

　　明人龚居中《痰火点雪》又名《红炉点雪》，是一部杰出的肺痨中医专著。该书关于各种痰火肺病的病因、病理、临床表现及预防保健举措有着十分精彩的论述。同时，该书认为肺病在康体预防方面与治疗同等重要，未病之时有养生却疾之术，既病之后有调护攻治之法。

　　1 痰火肺病之病因病理及临床表现

　　明人龚居中“悯痰火之为乱”“叹庸流之偏执”，于是著《痰火点雪》一书行世。龚居中谙熟阴阳之理，补充了清热化痰滋阴法，完善了中医治疗痰火证侯的理论[1]。该书提纲挈领，以“水亏”“火炽”“金伤”立论，以“益水”“清金”“降火”为主治良方和预防要诀。书中对痰火肺病的病因、病理及临床表现有着许多生动形象的论述。

　　《痰火点雪》以“水亏”“火炽”立论，对肺肾阴虚的病变机理和治疗手段论述甚详[2]。该书认为五脏之中肺、肾至关重要，所谓“金为生化之源，水为生生之本”[3]。如果肺、肾受损则成痰火症候，“火为痰之本、痰为火之标。而其阴虚，则又为致火致痰之本矣”[2]。由此可见，如果水亏火旺不加维护，日积月累则痰火肺病自然难免，所谓“夫一水既亏，则五火相煽，火迫肺则为咳，痰壅喉则为嗽。”[2]水亏火旺、阳盛阴衰，亦是“火病”得病根由的所在，《痰火点雪》认为“夫结核者，相火之所为，痰火之征兆也”[2]，书中进而指出，尽管结核病灶已经出现，但由于人们认识不足或轻忽怠慢，最终导致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所谓“肾水先亏，相火随炽，熏迫津液，凝聚于皮肤之下，肌肉之上，似疠非疠，不红不肿，不甚痛苦，久而乃溃，人多怠忽”[2]云云。

　　关于痰火肺病的致病诱因，《痰火点雪》认为“痰火”肺痨的致病因素很多，有病菌感染、先天禀赋、后天劳伤、自然环境及纵欲不节方面。龚居中不由感慨“种种之异，难以枚举”。关于病菌感染方面，龚居中认为“有熏陶渐染者”，指出此类人如果经常与肺痨患者密切接触，通过飞沫传播很可能感染病菌；关于先天禀赋方面，龚居中认为“有禀赋素怯，复劳伤心肾，耗夺精血者”，此类人先天不足，一生下来身子就很虚弱，自身免疫力差，在后天生活中稍有劳伤心肾之举便可导致肺痨之病患；关于后天劳伤方面，龚居中认为“有藜藿劳人，伤力吐血，致阴虚使然者”，此类人即下层民众，为生计所迫苦力度日劳伤吐血；关于自然环境影响方面，龚居中认为“有外感风寒伤肺致久咳，绝其生化之源而致者”，此类人如果风寒感冒久治不愈，亦可导致痰火肺痨之重病；关于纵欲不节方面，龚居中认为“有膏粱逸士，酗酒恣欲，劳伤脾胃而致者”，此类人饮食不节酗酒纵欲，长期以往自然会导致肺痨病患。

　　《痰火点雪》对痰火肺病症状的临床表现有着许多生动地描述。龚居中认为痰火肺病有许多症状表现，诸如“寒热似疟”“形容憔悴”“肌肉渐消”“咳嗽失血”“潮汗遗滑”等各种情状林林总总不胜枚举。针对痰火肺病的上述症状，该书认为救治的核心举措在于“益水清金”“滋阴抑阳”，从而达到“水升火降”“津液流通”及“核消块散”之最佳治疗效果。对于颈项结核，该书提倡早期预防。龚居中主张“初无痰火诸症，形体如故，而但见核者”，拟“降火消痰理气”之治法，用结核主方治之。书中附有许多验方，大率以贴、涂、灸外治，亦有内治、内外合治，如“消核散结”，用大蒜同食茱萸捣涂。食疗中有乌鸦煨研酒服等[4]。

　　2 痰火肺病之饮食起居禁忌

　　痰火肺病在明代属于一种十分棘手的疑难杂症，有“治愈而老且长寿者”，有“缠绵数纪而终不可疗者”，有“一病即治竟不愈者”。同时，《痰火点雪》卷四亦主张：“痰火固为恶侯，治愈与不愈，亦在人之调摄何如尔。”[2]可见，在龚居中看来痰火肺病并不是必死之症，只要治疗得法，在饮食起居上善加调摄是可以治愈的。

　　在日常生活饮食起居方面，龚居中主张首先要戒除酗酒的恶习。因为酒性酷烈痰火上涌极大地损伤肺之元气，所谓“酒之酷厉，奚啻鸩蝮蛇也哉！况人既病水，则火已萌其焰矣，杯酒下咽，即犹储烬点以硝磺，涸海燎原，其可量乎!”[2]其次，龚居中主张“绝房劳”，认为酒色财气“四欲”之中唯色最甚，故而主张“割情绝爱，以副医者之心”[2]。再次，龚居中主张“节饮食”反对暴饮暴食。在他看来，饮食不能太多，多则伤心脾，所谓“若过极则亦所以伐生者也……此谓调摄之一关也，可不慎哉！”[2]最后，龚居中主张“慎起居”，不要轻易去“冒风雨”“犯寒暑”。在他看来，肺主皮毛，风雨寒暑之外部邪气“轻则入于皮肤”令人咳嗽喷嚏，“重则入于经络”令人头疼发热肢体痛楚，更甚者痰火酷烈戕害性命。故而，龚居中谆谆教导人们“倘不甚起居而或犯此，是亦促命之杀车槌，慎之！”[2]。

　　在预防与食疗方面，《痰火点雪》对人们饮食起居的禁忌十分看重。龚居中认为：“愚谓痰火之病，能戒忌，则功过药之半矣。盖攻邪去病，固藉药剂之能，而燮理调元，又非戒忌不可。”[2]治理肺病痰火之顽疾，按时足量吃药与调理保养缺一不可。人们只要平时注重饮食起居方面的这些禁忌，就会起到“功过药之半”的良好保健效果。

　　3 痰火肺病之康体保健举措

　　痰火肺病七分治疗三分保养，平时的保健预防也很重要。《痰火点雪》向读者详细介绍了一系列康体保健的“却病秘诀”。龚居中认为人们“诚能以却病延年之法，敬而行之”，则会起到“衰者起”“萎者愈”“百病戒除”的良好预防效果。

　　龚居中的康体保健措施简单易行，落实在人们行走坐卧的日常起居生活之中。比如“水潮除后患”之法，要求人们在睡醒时凝神端坐“舌抵上颚，闭口调息，津液自生，分三次，以意送下”[2]。又，“掩耳去偷旋法”要求患者静坐闭息“以两手掩耳摇头五七此”[2]。此外，“托踏应无病法”要求人们“双手上拖，如举大石。两脚前踏，如履平地”[2]。“运眼除眼害”法要求人们“双目轮转十二数，紧闭即开，大睁逐气，每夜行五七次”[2]。

　　《痰火点雪》之康体保健举措，还包含一些按摩疗法和气功疗法。如“搓涂自驻颜法”要求患者“清晨静坐，神气充溢。自内而外，两手搓面五七次”[2]，此方法即为容颜焕发之按摩疗法。“梦失封金匮法”要求患者“以左手搓脐二七，右手亦然，复以两手搓胁腹五七次”[2]，此方法为治疗“梦失神弱”之按摩疗法。该书中的气功疗法如“鼓呵消积滞法”“凝抱固丹田法”“脾病生时须撮口”等不一而足。“鼓呵消积滞”之法，要求端坐吸气，随着吸气以鼓腹，侯腹中气满，然后缓缓将气呵出，如此进行7～9次，当即腹中舒适胀满可消。对于饮食不节，脾胃受损引起的食积、腹胀之症，用此法可获立竿见影之效[5]。诚如当代学人所言，《痰火点雪》中确有许多切实有用的真知灼见，岁月的尘土难掩其光芒[6]。

　　4 结语

　　综上，明人龚居中《痰火点雪》是一部杰出的专病、专治、专论的专著，该书在痰火肺病的病因、病理、临床表现、药方匹配及康体保健方面有许多精彩的论述。该书对今人痰火肺病的诊治及预防保健，亦有着十分重要的参考价值或借鉴意义。

　　5 参考文献

　　[1] 谢静文，潘桂娟.龚居中《红炉点雪》痰症诊治探讨[J].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2014,20(2):147-149.

　　[2] 胡立加.《红炉点雪》痰火症治探讨[J].浙江中医学院学报,1993(1): 6-7.

　　[3] [明]龚居中,傅国治,王庆文.痰火点雪[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96.

　　[4] 张文杰.《痰火点雪》的学术成就[J].内蒙古中医药,2011,30(24): 115-116.

　　[5] 郑宣伦.《红炉点雪》中养生法应用三则[J].山西中医,1992(2):18-19.

　　[6] 裘昊,楼宇舫.读《痰火点雪》体会[J].浙江中医杂志,2009,44(12): 911.

　　[2021-11-25收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