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学+厚黑学≠职场剧

　　严格来说，职场剧不算一种类型剧，它可以成为故事元素，若单独为它开辟一片边疆，成为一种类型，恐怕还为时过早。维基百科对职场剧的定义也比较模糊，“凡是反映职场现实或者对职场有启示意义的电视剧都被称为职场剧，职场剧是对现实职场人士及职场生态的一种折射。”但不可否认的是，职场剧越来越火了。2013年收视冠军《半泽直树》是职场剧，2014年最火的韩剧《未生》亦是职场剧，至于美剧更不消说了，《新闻编辑室》《广告狂人》《办公室》《实习医生格雷》《别对我说谎》等等都是讲述职场发生的故事。

　　但是中国不一样。我认识的编剧，中戏毕业却去当了白领，朝九晚五了几年之后，辞职回家写剧本，讲的正是职场上的磕磕绊绊，辗转拿给一个知名制片人后，制片人看了梗概的头一句——“这是一个讲述职场新人在办公室里发生的故事……”就皱起眉头，把剧本丢一边，非常肯定地说，“我不做职场剧。不好做，不好看，收视也不行。”开始以为遇人不淑，辗转见了许多制片人之后，他才意识到，第一个制片人并非是一己之见，而是代表了整个行业决策层的专横。偶尔诞生的一两部《奋斗》《沉浮》《杜拉拉升职记》，不是有大咖操盘就是有畅销小说打底，饶是如此，还要大力压缩在职场的内容，无限放大爱情。《杜拉拉升职记》算是最职场的了，拍成了电影就成了爱情片，改成电视剧之后更不堪，恐怕很多人到现在也不清楚杜拉拉的公司到底是卖什么的吧？《浮沉》里的菜鸟白领同样就只顾着和上司暧昧，跟客户纠缠，除了被嘲笑的爱夹英文说话之外，和外企或高科技行业有任何关系吗？而获得不少交口的《时尚女编辑》以为说点时尚女编辑也会去批发市场淘货的事，就是在颠覆时尚观了吗？逛外贸店和穿得像城乡结合部女编辑是两回事。就不能像《丑女贝蒂》那样，讲点真的时尚圈潜规则或杂志封面大片的拍摄技巧么？

　　相比之下，美剧就不同了，许多医疗剧的编剧本身就是医学硕士，每一集都像是一堂医学课：心脏瓣膜、十二指肠穿孔、体外循环不断冲击耳膜和智商。该剧的几个主角演完八季之后，基本上做个小型阑尾切除手术应该是不成问题。如果看完一部医疗剧，观众居然还不会做CPR（心肺复苏术），那简直就是它的耻辱。任何涉及职场的美剧，首先展示给你的职场第一要素，就是能力。你可以像AlanShore那样滥情自私，你可以像豪斯那样刻薄冷血，你也可以像《Lietome》的男主Lightman那样狂妄自大到万人嫌，但是，如果你不能同时也像他们一样，丧心病狂地热爱自己的工作，永远不会让客户失望，游刃有余地处理每一次职业危机，那么，你再努力也就只能是个路人。

　　有人说，这是国情决定的，“整个中国职场就不是一个讲求专注力优先的地方。从最初进入职场的大学生开始，一方面他们总抱怨找不着工作，但事实上，他们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问一个在哈佛读经济的中国留学生，你喜欢自己的专业吗？他表示茫然：喜欢？专业跟喜欢有什么关系？只是据说比较好找工作。而听说还有一个得到去国外进修机会的研究生，他的第一反应是，我要打电话回家问问我妈。”

　　所以国产剧成批量生产的不外乎是成功学和厚黑学。甚至有人断言，“看医生会切除足球大的动脉瘤以及发明人造瓣膜有什么用，看律师在法庭上发表人权演说有什么用，看记者如何不择手段地关注新闻真相有什么用？中国观众根本不需要，他们只想被赋予一个希望，有人能告诉他们，你看，只要肯努力——尽管没人知道这努力具体指的是什么，总有一天房子会有的，女人会有的，男人也会有的。”

　　对此，我只能脱帽致哀。

　　美国职场代表作：《广告狂人》 Mad Men

　　导演：马修·韦纳

　　编剧：马修·韦纳

　　主演：乔恩·哈姆、伊丽莎白·莫斯、文森特·卡塞瑟、詹纽瑞·琼斯、克里斯蒂娜·亨德里克斯

　　类型：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美国

　　语言：英语

　　首播：2014年4月13日

　　季数：7

　　集数：14

　　单集片长：45分钟

　　剧情简介：

　　《广告狂人》于2014年落幕。第七季暨完结季共14集将拆分为两部分“创世记”和“一个时代的落幕”，分别在2014年和2015春天播出，以此向陪伴《广告狂人》8年的新老观众告别。在《广告狂人》第六季的结尾，背负着巨大谎言并不断用酒精和出轨麻醉自己、寻求心理自偿的广告才子唐·德雷珀糜烂不检点的私生活被女儿萨丽撞破败露，和二婚妻子梅根的婚姻又再度产生巨大裂痕。梦魇般阵阵袭来的成长经历、物是人非的同僚令唐·德雷珀对充斥着虚伪人际关系的广告业乃至整个中产社会产生了巨大的排斥和疲惫情绪，渴望“洗净”自己的唐在SCDP的客户见面会上崩溃、坦白了自己的身世，令客户自觉受到羞辱，SCDP合伙人为了公司利益辞退了唐，其职位由他曾经提拔起来的徒弟、如今叱咤广告业的才女佩琪接任。被战争、民运和动乱裹挟、令所有人局促不安的70年代的脚步正渐渐靠近，佩琪在这个女性崛起的岁月中会否选择自立门户？唐在面对内心揭开的伤痛、决绝地离开他一手创造的充满甜蜜谎言的虚伪的广告业后，会如何继续自己的人生？这个惊心动魄的时代里，他们的命运究竟将如何画上句点？

　　《电视指南》点评：

　　美国人的60年代就像我们的80年代，有很多人怀念。七季完美收官之后，主人公结束了黄金时代，崭新的70年代正向他靠拢。有人激动地感慨：“登月壮举无法阻挡迅速垮塌的经济环境和隆隆炮声中人们对激励人心的理想主义信仰的幻灭，转而各护己利，或被利欲摆布频繁更迭着立场，或违心地假装缅怀。悲观的广告人艰难地给世俗一份超脱的纯粹，却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喜悦和生命的意义。”

　　这是一部向时代致敬的美剧。

　　不过，60年代的职场未必就是黄金时代。办公室里烟酒不离，丰乳肥臀，乱搞男女关系，完全和现在相悖。《广告狂人》除了交付各种广告创意，它像所有职场一样还面临各种危机：合伙人突发心脏病引发的客户信任危机；为了更大更有名气的客户而将小客户无情踢走；广告片演员在现场鄙视前来探班的客户；竞争对手为了撬人墙脚走亲属路线；精心准备的创意展示在最后一刻因为客户方人员变动而夭折……

　　所谓黄金时代，也并非事事完美。美国60年代的职场，我们看到女性在职场的地位还很低，但是男人们在女人在场的情况下却要脱帽以示尊敬；黑人只能当电梯工或清洁工并且随时可能被开除，犹太人仍然受到歧视；离婚对女人来说还是奇耻大辱，心理医生已经进入美国人的日常生活……剧本每一个细节的时代背景都经过大量细致的研究，细到剧中人的家庭陈设，手中阅读的书籍，约会的餐厅。60年代的纽约，到处都是故事。

　　香港地区职场代表作：女王办公室

　　导演：黄伟声

　　编剧：朱镜祺、卢美云、李绮华

　　主演：汪明荃、杜汶泽、吴卓羲、何韵诗

　　制片国家/地区：香港

　　语言：粤语

　　首播：2010年2月22日

　　集数：80

　　单集片长：20分钟

　　剧情简介：

　　《女王办公室》，香港电视广播有限公司时装情景喜剧，监制黄伟声。以高清技术拍摄。雷小凤（汪明荃饰）是公司CEO苏大同（张国强饰）的秘书，是公司秘书群阿头，小凤对公司大小事务都一一定下规定，加上她深知众人弱点，懂得在不越权的情况下令众人臣服其下，令公司上下皆对她又惊又怕，俨如一个女王办公室。有日，公司将有新经理上任，小凤在招聘期间，遇上单身爸爸施拾壹（杜文泽饰），尽管拾壹不符合小凤心目中当一名秘书的要求，不过新任经理仍一意弧行，决定聘请拾壹任其私人秘书，而这个与小凤作对的新任经理，正是与小凤多年没有联络的女儿缪惜之（何韵诗饰）。

　　《电视指南》点评：

　　香港TVB已经很多年没有现象级的电视剧出现。《女王办公室》差强人意，但它港味十足。它充斥了很多搞笑元素，却没有沾染到“俗”的气息，汪明荃这位阿姐的“女魔头”作派本身就是一个亮点，对上司、对女儿、对下属、对亲人都是一副脸孔，在她的字典里就没有“妥协”这个词汇，什么事情都要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允许自己，也不容忍别人，有丝毫乱七八糟的“出轨”行径。办公室就像是她的阵地，所有的人面对这样一丝不苟的“女王”秘书都是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家里人也难忍她这种一贯的行事态度，表面逢迎，背后都在做着阳奉阴违的反抗举动。汪明荃阿姐的气场将这个“女王”秘书演绎得十分逼真，可以说没有看到假扮做作的东西。

　　另外，要说的就是这位“女王”的亲生女儿缪惜之，即Music Miu。当年因为不满母亲与父亲离异，故而跟随父亲移民美国，15年后与母亲的首次重逢竟然是在办公室的新经理介绍会上。Muisc故意雇用母亲不满意的Leven做自己的秘书，工作会议上只要是母亲提出来的事情，或是母亲不赞成的事情，她都要做出针对反抗的行为，弄得“女王”哭笑不得。何韵诗本就是有着“双性费洛蒙”气息的女人，她管理下属有着自己的一套方式，工作能力绝不输给那些办公室里的大男人，只是平时常常以鬼马休闲的态度对待生活，掩盖了自己心底的那份小女人心事和温柔体贴。杜汶泽演绎的男秘书Leven，八面玲珑，左右逢迎，搞笑成分居多，与何韵诗的Muisc可谓是一对儿鬼马活宝，再加上吴卓羲的“电车男”阿K和陈山聪的“大男孩”雷宇，死板的办公室被他们搞成了生气勃勃的职场欢乐堂，《女王办公室》也就有了它吸引和影响观众的看点。

　　故事并不新鲜，但剧中弥漫着一股香港人特有的实干精神和务实精神，毕竟这是一个商业高度发达的地区，办公室里你争我夺的现象亦十分犀利，但最终还是全部收束在大爱之内，化干戈为玉帛，落得一个虎头蛇尾的嫌疑。

　　韩国职场代表作：《未生》

　　导演：金元锡

　　编剧：郑有贞

　　主演：任时完、李成民、姜素拉、姜河那、卞耀汉

　　类型：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韩国

　　语言：韩语

　　首播：2014年10月17日

　　集数：20集

　　单集片长：70分钟

　　剧情简介：

　　最高学历只有高中鉴定考试，外语能力全无、特长全无、技能全无的张克莱（任时完饰），孤独的人生里除了围棋一无所长。少年时因为家庭变故，报考韩国棋院研究生落选后，一直自暴自弃、碌碌无为。在26岁还在打零工的他，凭借关系空降进入综合贸易公司变成营业3组的一名实习生。入职第一天张克莱连复印机都不会使用，接电话这种小事也要求助同是实习生的安英依（姜素拉饰）。初入职场的他面对周围外语水平一流、工作能力卓越的同事们，马上被巨大的挫折感包围，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无地自容。同时，张克莱空降兵的特殊身份曝光后，马上受到了同期实习生们的质疑和排挤。顶头上司营业3组的吴科长（李圣旻饰）也对张克莱的身份耿耿于怀。这让张克莱认识到一无所有的自己，唯有比所有人都要努力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本片根据作家尹泰浩的同名网络漫画改编，该漫画被称为“工薪阶层教科书”。

　　《电视指南》点评：

　　“未生；至今未能存活，能存活吗？是要救活还是弃子？”这是电影版《未生》开篇打出的字幕。也顺便给我解答了题目的含义。翻译成更通俗的话就是：升职，还是滚蛋，在职场，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最普遍的现象，由不得你愿意或不愿意。

　　《未生》主人公张克莱在26岁之前是沿着社会边缘走的人，一味地沉溺在自己的围棋世界中。他曾一边为攻读围棋研究生努力，一边兼职无数，但也只是在社会的大染缸上浅尝辄止，并未深入。抛弃围棋的瞬间，他也被社会抛弃了。作为一个社会的“弃儿”，他没有学历、没有朋友、没有富爸爸、没有人脉，甚至没有能力——26岁了居然连复印机都不会用。把这样的一个人丢在职场，现实有羊入虎口的残酷感。他把自己比喻成一只鸭子——第一眼看见的人如看见妈妈般嗷嗷待哺地求助，要像鸭子般孜孜不倦地模仿着第一个看见的人。他不仅对第一眼看见的她产生了鸭子心理，也产生了爱慕。他是只合格的鸭子，迅速地学会了看眼色行事，迅速地学会了掌握各部门的所在地，迅速地学会了无条件地执行上司的一切命令。中间的过程虽有些笨拙，但他毕竟是学会了，他唯一没有学会的仍是如何与人相处——在围棋的世界里他就像一颗孤独的星球在独自运转，整个宇宙就只剩下他自己。当他走进现实中的职场世界，他将围棋的毅力与胆识恰如其分地运用到了另一个世界里，但他忘了围棋是可以有“个人英雄主义”的，因为它是一个人的游戏和战争。但在职场里，团队作战又隐晦地忌讳着“个人英雄主义”，大多数时候，你的才气也要建立在你与周围人拥有了一个良性的关系网之后，才能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一味地埋头闷干，并不一定有好的收效。

　　《未生》最用心的地方在于它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给出了自己独特的思考和判断。在把握这个切入点的同时，它挑选了一个最不可能合群的人物，借此来把矛盾的张力扩展到极致的程度。所谓静水流深，正是这部戏的高级之处。

　　日本职场代表作：《半泽直树》 半沢直樹

　　导演：福泽克雄、棚泽孝义

　　编剧：八津弘幸、池井户润(原作)

　　主演：堺雅人、上户彩、香川照之、及川光博、片冈爱之助

　　类型：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日本

　　语言：日语

　　首播：2013年7月7日

　　集数：10

　　单集片长：45分钟

　　剧情简介：

　　20世纪90年代，背负着悲惨过去的大学毕业生半泽直树（堺雅人饰）如愿进入产业中央银行，并与同期近藤直弼（泷藤贤一饰）、渡真利忍（及川光博饰）朝着各自心中的目标而努力。看似光鲜的银行家们，在泡沫经济衰退前后身心经历着难以想象的折磨。进入21世纪，产业中央银行与东京第一银行合并为东京中央银行，此时半泽任大阪西分店的融资课课长，坚信人性本善的他在履行银行家职责的同时坚守着普世的道义。高达5亿日元贷款诈骗事件，将半泽逼到事业的悬崖边，也促使他和只重明哲保身、趋炎附势、重利轻义的分行长乃至业内高层彻底决裂，有如螳臂当车、逆流而上的战斗，半泽能否凭一己之力改变这冷漠腐化的现状？

　　《电视指南》点评：

　　“做银行职员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看清一个人的眼光。”

　　男主角作为银行系统的小职员，从第一集开始就遭到上司算计，反而越挫越勇，如开挂般投身职场尔虞我诈。与以往不少日剧的慢节奏、每集故事结构循环往复不同，《半泽直树》有着美剧般的快节奏和紧张感，几乎在每集里男主都要来个强势逆袭，顺势把剧情推向另一个制高点。同样被推向一个又一个高潮的则是收视率。《半泽直树》为什么这么火？有人说，是因为它恰到好处地挠到了在职场饱受压抑、尤其是饱受来自上司压抑的白领精英人士的痒处。当下社会，做白领的若是没个心理亚健康，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前阵子，甚至还闹出了日本女白领为逃避上班，把自己捆绑在家里的新闻。对我等普罗大众来说，职场就如铜墙铁壁，傻逼上司更是在梦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隔世仇魔——当然，只是在梦里而已。如果说“八嘎上司去死”是这部剧和观众最大的共鸣之处，那么实在是低估了这部剧的品质，它可不是一部大洒狗血的意淫之作。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在意淫的激流下面，潜藏着一些平凡而深刻的职人要素。比如洞察力。没有深刻的洞察力，只懂得不放弃，只会成为一介莽夫。为什么我们会被上司或职场对手玩转？因为我们没有捉住对方的小辫子，反而被对方捉住了小辫子。因而，想要成为人生赢家，必须首先精通业务。剧中的雅人叔从少年时就怀着进中央银行复仇的远大心愿，新人大会时就立誓要不停往上爬，自然对业务种种了然于心。其次，还要有心细如尘、凡事“察于秋毫之末”的本事。要不然，雅人叔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看穿对手想施在他身上的阴谋诡计。

　　当然，《半泽直树》拍了10集可不是单纯讲洞察力的重要性，除了洞察力，还需要毅力、努力、气场、厚脸皮、抗压力……都是非常平凡的甚至老生常谈的素质，可如果真的具备它们一定能叱咤职场。

　　英国职场代表作：《IT狂人》 The IT Crowd

　　导演：Graham Linehan/Ben Fuller

　　编剧：格雷厄姆·莱恩汉

　　主演：克里斯·奥多德、理查德·艾欧阿德、凯瑟琳·帕金森、克里斯多夫·莫利斯

　　类型：喜剧

　　制片国家/地区：英国

　　语言：英语

　　首播：2006年2月3日(英国)

　　季数：4

　　单集片长：23分钟

　　剧情简介：

　　去大公司面试成功的Jen（凯瑟琳·帕金森饰）以为自己中了头彩，结果却被分配到了地下层的IT部门。部门里只有两个人，Moss（理查德·艾欧阿德饰）和Roy（克里斯·奥多德饰），两个电脑方面的专家，生活常识类的怪人。对电脑一窍不通的Jen强装出一副精通的样子，惹出了不少笑话。Jen和IT怪人二人组意外地很合拍，总会把一些本来很平常的事情，弄得一发不可收拾，让人哭笑不得。而公司的老板（克里斯多夫·莫利斯饰）也会时不时地出现，和他们一起上演让人捧腹大笑的故事。别具一番风味的英式幽默故事在IT部门上演。

　　《电视指南》点评：

　　英剧中，除了像《米兰达》这样的癫狂喜剧之外，绝大部分都是很拽很酷的黑色幽默，而个中的极品要数《IT狂人》。

　　这真是一个奇葩职场！如果你看见一个顶着一头卷毛和一副黑框眼镜，反应很机械并且慢半拍，会发邮件报火警，会半夜自制胸罩，背个红色的双肩包被人当街欺负，那他就是Moss。如果你看见一个小眼睛滴溜乱转，穿T恤时一副大学生模样，电话铃声大作时不紧不慢地吃完汉堡，仔细吮过十根手指再来半杯水，那他就是Roy。如果你看见Moss和Roy后，再看到一个穿着小套装的女人，那么她就是jen了。整个故事发生在一栋华丽大厦的最底层，一个部门的三个家伙演出的典型的英式喜剧。两个精通电脑却貌似并不怎么正常的家伙，还有一个对电脑一窍不通却很会社交的女上司Jen。

　　都说英剧有深度，毕竟是文学积淀深厚的国度呢。就拿喜剧来说，英国人的幽默总是带着点儿蔫坏的闷骚气质，像是英国媒体形容的一样：“端着严肃态度，摆着肃穆表情，做着拿人拿己开涮的荒唐事。”英国人自诩自己的幽默是有文化积淀的，是有内涵的，不是什么快餐式的幽默，因此很爱玩个词语上的双关，幽默的时候也要显摆下小聪明。不过这一点就非常考验字幕组的水平了。

　　另外，英剧一点都不爱国，而且特别爱拿自己的祖国开涮。有人说，直到一个民族能开自己的玩笑，嘲讽自己的领袖与政治社会，这个民族才算成熟。英国人的幽默尺度显然是百无禁忌的，从生活到经济政治，从普通老百姓路人甲乙丙丁到国家政要女王陛下都能够成为玩笑的对象和恶搞的谈资。所以Moss对着写有“Madein Britain！”的灭火器以及测压仪的时候，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像在说：难怪不灵光。而剧中英国的求救电话在修改后长达19位，需要唱着记忆，也不得不说是对国家制度的有趣的调侃。

　　可以想象，把这些英剧独特的幽默文化和一群奇葩放在同一间办公室里，那效果实在劲爆，但绝不狗血。英剧中那份从容地拿自己开涮还真的不是谁都能够有的。曾经的日不落帝国，至今仍旧保持着“绅士”“淑女”的风范，张嘴闭嘴都离不开“谢谢”，在保留了皇室传统的同时也沿袭了一贯的那份骄傲和自满，因此在这个曾经非凡强大过的民族开起玩笑来往往也是高昂着头的。嘲笑他人是低级卑劣的笑话，自嘲才是真正的本事和气度。

　　文 夏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