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年饭上的鬼故事

  每年这个时候总是各式团年饭盛行之时,不管是单位的还是家里的还是什么狐朋狗友的。除了饱尝口服之外也能在饭桌上听到不少趣事,一向诡异的《Geek》编辑部的团年饭自然也不会例外。在这场年夜饭上,编辑部一干人等都聊到了不少自己遇到过或者听过的妙人妙事。老妖作为记录员忠实记录了本次会议的全过程。女同学先别看题目就害怕了。这里的鬼字只是名词,并不算形容词,这些故事也不会让人害怕,顶多让人觉得有点诡异而已。

  小苦瓜的故事

  梦谁都会做,但是做梦做到这种境界的却不多。故事的主角是我隔壁寝室的一个人,虽然每天都能遇见她,但是和她说上话却是一年后的事情了。之所以对她感兴趣,是因为她室友给我说的一个故事。

  她论长相本来是非常好看的,但是看上去总觉得她状态不佳,脸上的表情总是很紧张,就没见她放松过,感觉她精神就在崩溃的边缘了。后来我们觉得不对劲,一直问她怎么回事,她一直不肯说,后来有次估计是她自己也受不了了才跟我们说了。原来她每天都在做梦,而且和我们不同,我们通常只记得起少数的梦,而她只有少数的梦记不住。当时我就想还有这种人啊,有机会一定要围观一下。谁知这一等就一年多过去了,有天看见她在体育场坐着,脸上难得的出现了放松的神情,看来机会到了。

  我:“你好,记得我吗?我就在你隔壁寝室。”

  她:“知道,虽然从来没和你说过话,但是你来过我们寝室几次,每次都偷偷看了我几眼。”

  她说这话时着实把我吓了下,看来她挺敏感的,这种小细节都注意得一清二楚。

  我也只好直奔主题了:“嗯,听说你一直被梦所扰,所以我有点好奇,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

  她:“不过是件无聊的小事,你真想听?”

  我:“想。”

  她:“好吧,其实也没啥好说的。无非就是从某个时候起,我开始记得自己大多数的梦境,并且几乎每天都在做梦,最让我感到厌烦的是自己的梦都是延续性的—也就是说梦里的生活基本上和现实一样,随着时间流逝、梦中的事务都是有因果关系而向前发展的。”

  我:“这不是挺有意思的吗?”

  她:“你试试就知道了,刚开始虽然我还不习惯,但是也觉得没什么,可后来就……”

  我:“后来怎么了?”

  她:“刚开始的梦虽然也是连续的,但不过是些生活琐碎而已,都还好。可是每天这样白天一个世界,晚上一个世界,让人很混乱。时间一长,我时常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有次逛商场,走到某个专柜前面时,忽然想起眼前这一幕自己曾经在梦里经历过,梦里商场发生了火灾,我就下意识地离开了那个柜台,谁知道我手里还攥着商品。好好的逛街又成了件麻烦事,最烦的是还不能说实话来解释自己的行为,否则人家不找我拼命才怪。”

  我:“这种事经常发生吗?”

  她:“自那以后,现实和梦境就经常交叉了。每次交叉的时候我得仔细想想当下到底是不是梦,朋友都说我反应越来越迟钝。其实反应迟钝我倒觉得没什么,可是我精神受不了,人家都是白天生活,晚上休息。我是白天生活,晚上在梦里还在生活,精神上完全没得到休息。”

  我:“啊,那怎么办呢?”

  她:“很简单,不出门,一天到晚就在寝室躺着。”

  我:“有用?”

  她:“刚开始真的有效,梦渐渐少了,可后来又开始了,而且梦又变了。”

  我:“这次又变成什么?”

  她:“以前好歹都是自己熟悉的场景,这次我在一个从没来过的大楼里奔跑,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着我,楼道的灯光很昏暗,我看不清后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有前面地上我自己的影子在和我一起奔跑。不过我能感觉到心里那种恐惧。”

  我:“然后呢?”

  她:“然后就是无休止的奔跑,无论我在梦里怎么跑,都跑不出去,都在楼道里,整座大楼好像没有出口,也没有人,只有我和我的影子,日复一日,从不停止。不同的只是今天跑到了10楼,明天从10楼接着跑而已。要不是有影子和我一路,再加上在梦里跑步似乎不花力气,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来。不过也很怪,似乎我在梦里就从来没能停下来。”

  我:“就没个尽头?”

  她:“有,当然有,只不过结束是另外一个开始而已。”

  我:“什么意思?”

  她:“我也忘了花了多少天,最后我跑到了大楼的顶层,我还记得一共是92层。梦里的天台很大,我躲在栏杆旁边;天上的月亮很亮,照得我影子长长的。我注视着我刚刚冲出来的那扇门,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追逐我。等了一会,没什么东西出来,安静,出奇的安静,整个世界似乎静止了,这好像是整个梦里我唯一停下的一次。就在这时,一直陪伴着我的影子突然从地上弹起来推了我一下,我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身体就翻出栏杆掉了下去。”

  我:“啊,很痛苦吧。”

  她:“还好,因为和跑上来不同,掉下去很慢,每次做梦大概只能掉不超过十楼而已。

  天上的月亮好像被云遮住了,我也看不到离地面还有多远,只觉得下面是个看不见的黑洞,等着吞噬我。刚刚还一个人都没有的大楼现在似乎有人了,玻璃幕墙像电影屏幕一般印出了许多模糊的场景和熟悉的脸。”

  我:“每天睡下去就梦见自己在空中掉落?”

  她:“不,每天都从顶楼开始重新跳。”说这话时她脸上带着苦笑。

  我:“每次都是影子推你下去的?”

  她:“对,而且每次位置都还不一样。后来我发现在大概在70多层有扇窗户的灯光特别亮,每次跳下时我都在找那扇窗户,然后每次最后都离那扇窗户越来越远。后来掉到离那窗户很远的地方,我开始能看到地面了,水泥地面,很冷。”

  我:“在梦里有想过挣扎吗?”

  她:“来不及,太快了,每次进入梦境后影子就朝我冲来,然后我就掉下去了。后来我想既然摆脱不了就做点其他事情吧,我来看看这个让我困于梦里的影子长什么样子。”

  我:“影子还有长相?”

  她:“本来我也觉得没有,可每次掉下去的瞬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我眼中一闪而过。

  后来看了很多次,发现是影子的脸,于是每次掉下去时我都尽力去看它的脸。”

  我:“哦,长什么样?”

  她:“不好说,因为影子的脸在不停地变换着,彷佛很多熟人的面孔快速地交替浮现在那张脸上。”

  我倒吸了口气,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我问她:“现在还做梦吗?”

  她:“没了,我怕真的掉在地上后我自己接受不了,就去看了医生,现在已经很久没做能记住的梦了。”

  我:“难怪你气色这么好,对了,你怎么肯跟我说这事呢?好像你都没跟你寝室的人说过。”

  她笑了笑说:“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不过是你的面孔没出现在影子的脸上而已。”

  东少的故事

  一间昏暗的房子里,一个戴眼镜的人和一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男人隔着桌子坐着。眼镜男的表情很平静但眼神却很犀利,仿佛要看穿对面这个男人的内心。而对面这个男人却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一样。说来也怪,这个男人虽然又高又壮,长相也很阳刚,但浑身上下却透露出一股阴柔劲。因此尽管他是他,可是用“她”来形容说不定更恰当。

  眼镜男:“怎么样,住得还习惯吗?”

  她:“还行吧,我对住没什么要求。这里一切都好,就是太静了点,到了夜里挺不舒服的,要是我哥能陪我一起就好了。”

  眼镜男:“要是你哥在,我就不和你说这么多了,看来你哥也不是那么关心你嘛,你都在这里几天了,他还没来找你。”

  她:“你怎么知道他没来?”

  眼镜男:“我一直在附近,从来没见他来过。如果你说他来过,你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吗?”

  她:“我不知道哥哥在哪里,但是哥哥每天都会来找我的。哥哥对我最好了,所以他一定会陪着我。”

  眼镜男:“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她:“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夜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来。虽然他没出现在这间屋里,但是我感觉得到他就在外面,陪伴着我,还会和我说话。”

  眼镜男:“都说了些什么?”

  她:“他告诉我别害怕,他说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眼镜男:“……好吧,今天到此为止。”

  走出那间昏暗的屋子,眼镜男沿着迷宫一般的走道来到另外一间房,看来这间房和刚才那间的朝向不同,非但不昏暗,反而充满了阳光,让人感觉很温暖。眼镜男来到这里,房子里也有个阳光一般的男人等着他。

  眼镜男:“怎么样,还是不肯说吗?”

  阳光男:“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我全说了。”

  眼镜男:“真相,我的想法你应该很清楚,我觉得你也应该赞同我的想法,因为这和你平时的处事原则一样。”阳光男:“也许吧。”

  眼镜男:“他做了不该做的事,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阳光男:“你就这么肯定是他?”

  眼镜男:“我相信不是你,也不可能是我,更不可能是她,那只可能是他了。”

  阳光男:“你就这么确定?”

  眼镜男:“我找过她了,我非常确定不是她。”

  阳光男:“……”

  眼镜男:“你不信?你可以去找她确定一下。”

  阳光男:“不用了,他们两个我都不想见。”

  眼镜男:“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阳光男:“等我再想想。”

  眼镜男:“我没功夫陪你耗了,既然你不肯帮忙,我自己去找他了。”

  阳光男:“我劝你别去,就算让你找到了,你也拿他没办法的。何苦自找麻烦呢?”

  眼镜男:“也许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我先走了。”

  阳光男:“……”

  眼镜男走出房间后,按照原路返回,走到第一间昏暗的房子外面时他停下了脚步,好像在想什么。最后他还是没进去,反而往更暗的楼道里去了。

  几天过去了,眼镜男再也没有出现,阳光男在自己的房间里显得很焦躁,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考虑良久,阳光男终于打开门走了出去,沿着眼镜男曾经走过的那条路走了去。路过那间昏暗的房子时,阳光男也停下了脚步,不过他也没进去,因为不用进去也能看见一切,房门没关,里面什么都没有。

  阳光男加快了脚步。

  终于在一阵寻找之后,阳光男发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眼镜男。

  眼镜男:“你终于肯来了。”

  阳光男:“你,你真找到他了?”

  眼镜男:“对,花了我不少功夫,终于找到他了。知道他这么久了,这才第一次见面,也成了最后一次见面,说来也挺奇怪的。”

  阳光男:“他承认了?”

  眼镜男:“你这个问题还有问的必要吗?”

  阳光男:“你怎么样?”

  眼镜男:“看来是不行了,以后就靠你了。”

  阳光男:“……”

  市内某看守所内,一嫌疑犯自杀了。办案警察找来了嫌疑犯的医生了解情况。原来嫌疑犯小时候的生活环境非常复杂,可以说是备受欺凌,但是他又没法反抗。久而久之,在他体内渐渐产生出了不同的人格。有积极向上的一个;还有一个由于小时候受到种种不公平而分裂出的一个相当理性的人格;另外就是那个懦弱的人格;除此以外似乎还有一个从那个懦弱人格分裂出的一个暴烈人格,但是他很少出现,所以并不明显。

  警察:“等等,你的意思是这人有精神病?”

  医生:“如果你把这种现象看成是种病的话,那么确实算吧。”

  警察:“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杀人时就该是那个暴烈的人格在作祟了?”

  医生:“就正常情况来看,似乎是的。”

  警察:“那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医生:“我虽然是医生,但也不能完全了解病人的心理及精神状态,不过我可以提供一点我的看法,你可以听听,不必当真。”

  警察:“请说。”

  医生:“在正常情况下,人格间的切换是有一定规律的,但是当外界的压力陡增或是紧急情况下,最适应当下状况的人格会起到主导作用。虽然他做案的过程我不了解,但是照他平常的精神状态来看,可以猜测出当时他受到了相当大的刺激,以至于那个暴烈的人格出现了,并杀了人。”

  警察:“那么在看守所内他一言不发,还经常陷入非清醒状态又是怎么回事呢?”

  医生:“刚刚说了,正常情况下,人格是相对平衡的,但是这种均衡一旦打破,就会发生变化。”

  警察:“那现在他自杀了,这又怎么解释呢?”

  医生:“这我可说不准了。有可能是那个理性的人格觉得自己有个这么暴烈的影子,或许会随时伤害周围的人选择了自我了解。有可能是那个暴烈的人格和其他两个人格同归于尽,最后剩下那个懦弱的人格无法面对这一切,索性也结果了自己。反正就是这四个人格之间的博弈,现在我们什么都不可能知道了。”

  警察:“哎,遇见这种事还真是麻烦,该怎么对家属解释啊。”

  医生:“哦,这你倒不用担心,要不是有这些家属,这个家庭环境,他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老张的故事

  在听了前面两个故事后,《Geek》编辑部群众纷纷表示情绪稳定,只有老张说他们说的故事离生活太远了,没点人味。于是老张说了下面这个相当有人味的故事。

  我家有个世交,虽然不是血亲但感情胜过亲戚。到了我这一辈,和我一起长大的死党都到外地打拼去了,跑得远的甚至到了国外,于是我隔三差五地会去看看对方的长辈,毕竟人家年事已高,儿女却都不在身边,甚是凄凉。

  结果有天我的死党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这几天多去帮他照顾下母亲。说这次回来觉得母亲有点不对劲。但是单位又有急事让他回去,让我这几天多去看看,于是我就去了对方家里。

  我:“阿姨最近气色挺不错的,不过还是得注意休息啊。最近天气不好,小心别着凉,您现在这岁数可比跟我们小伙子比哦。”

  阿姨笑了笑说:“气色再不好那不成老巫婆了?哈哈。再说人都这岁数了,该来的躲不掉的。”

  我:“叔叔去年的病……好些没?”

  她:“好多了,好多了,现在的医疗条件就是比咱年轻那阵强,这么严重的情况都缓过来了。在医院那阵儿可把我给急死了,岁数大了身体不行了,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了。不过好在没事儿了,他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是提不起气来,毕竟不是年轻小伙了嘛,大病一场,能这样也不错了,现在在屋里歇着呢。”

  我往空荡荡的屋里瞄了一眼:“没事儿,小罗在外地工作很忙,小静又在国外,他们让我多来看看您,陪您聊聊天,解解闷。我呢,顺便带几样年货过来,这不快过年了嘛。”

  她:“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事情多,现在社会压力那么大……。他们最近回来得特别勤,估计是不放心我们老两口,其实都好着呢,你们忙你们的,抽空来玩儿我们就挺高兴的了。”

  看着阿姨这么答非所问的我故意问到:“阿姨,我问您件事儿:您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您在做什么吗?”

  老太太听了后嘴里轻声念着什么,皱着眉头像是在仔细回想。

  过了一会,她满脸疑惑的看着我:“去年这个时候?应该是接你叔叔出院了啊,但是后面的事我好像记不起来了……”

  我:“去年什么时候出院的?”

  她:“一月底啊……”

  一月底是就是叔叔,也就是我死党的父亲去世的时候。

  我:“是啊,去年的现在,二月份,您想不起来在做什么了?”

  她想了一会儿后突然一拍手:“对了!我想起来了,去年是我们结婚35周年。那阵我们忙着说找老同事办个小聚会,结果他身体还是太虚了,最后也没办成。”

  我:“那您打电话给老同事们取消了吗?”

  她:“我哪儿有空啊,都照顾老头子去了,我让儿子打的。我说我想不起来什么事了呢,这一年我就照顾他了,每天都是这事儿,没做其他的,当然就想不起来了。你刚这么一问还把我问住了,我就说我记性变差了。”

  看她这么说,我的心瞬间变凉了,凉透了。突然想起死党在电话里给我说的——“自打我爸去年走了后,我妈就非常难过,经常一个人在家里大哭,好几次都差点过去了,还好请的保姆及时发现。本来想接她到我这里一起住的,可她说什么也不肯。没办法,我只有经常回来看她。前几次回来感觉她根本就没缓过来,老是不自觉地流泪。可前几天我回来后发现我妈气色特好,我还挺高兴的,可进门后把我吓坏了。爸的遗像给撤了,他常用的茶杯还摆在茶几上,我妈还叫我陪我爸聊天,她好去做饭。可家里明明就我妈一人啊!吃饭的时候,桌上始终摆着一副多余的碗筷,我妈还不停的往里面夹菜,对着那个空着的座位说话。我觉得挺严重的,本来想带她去医院,可无论我说什么,我妈就像听不见似的。后来我想,干脆再观察段时间吧,结果这次回来情况更严重了。可单位又有急事需要回去处理,你帮我照顾她几天吧。”

  看着这家里的摆设,怎么看都是以前叔叔阿姨两人一起生活时的样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或许是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她忙着安慰我:“没事儿,我身体好得很呢,照顾他完全没问题。年轻时都是他照顾我,现在该我了。”

  接着又聊了一阵,阿姨始终认为叔叔还活着,我很想说出实情,但既没有好的话头,也忍不下心开口。

  我:“阿姨,最近夜里您睡的好吗?”

  她:“挺好的,一觉到天亮。他刚出院那阵子我可是神经衰弱,有丁点动静就醒了。”

  我:“叔叔呢?”

  她:“他还是那样,地震都吵不醒,太阳不出来他也不起来。以前他特爱开着电视睡觉,我经常被吵醒,自从这次出院后,他这臭毛病终于改了,所以我才能睡得这么安稳呐。”

  我:“叔叔会和您说话吗?”

  她:“说啊,就是气短,说话比原来慢多了。

  一句话的功夫都够我做好一顿饭了。对了,你等一下,我去给他茶杯添点水。你叔叔可怪了,说什么都不肯喝饮水机的水,死活要我烧开水才肯泡茶喝。”

  我:“嗯……我能看看吗?”

  她站起身:“好啊,来,他在卧室的躺椅上呐,可悠闲了。”

  我跟着她进去了,她所说的那把椅子上空荡荡的,椅子上放了一床被子,一份报纸。她对着空椅子向叔叔说我来看他了,然后看着椅子开始说一些生活琐事,场面说不出的诡异,于是我悄悄地走出了这间房。

  这间房子在一个安静的小区内,挺适合老人家住的。我回到客厅,发现阿姨刚才坐的沙发位置上,有一叠卡片就随手拿起来翻了翻,看样子都是老两口这些年互赠的,生日、过年、结婚纪念日就不必说了,甚至还有周一、周二等等,看来他们经常互写卡片。这时我翻到一张卡片,落款日期是去年。看字迹应该是阿姨写的,刚看几行就听见里屋有响动,我赶忙将卡片放回原处。

  阿姨从里屋出来对我说今年的36周年结婚纪念日不打算请客了。本来就不是个整数,去年想办只是想给他冲冲喜而以,今年就自己家人过。叔叔也同意,说麻烦人家来多不好。然后阿姨还说了些其他的,不过我没怎么听进去,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后就告辞了出来。

  出门后我就打电话给死党:“喂,我觉得阿姨没什么问题,就这样让她过吧。叔叔的离去对她来说就像一根扎在心里的刺,过了一年,阿姨好不容易选择了一种她自己的方式来面对,你何苦一定要去把刺拔出来再伤她一次呢?人,确实可以活在别人心里。”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想着卡片上的字:身体虽然不再灵便,容颜也已老去,可那份心情却依然和35年前一样,有你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永远。

  老朱的故事

  在老张说完这个充满人味的故事后,众人都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最淡定的老朱说话了。既然你们都说了,那我也说一个吧。不过我是个穿越爱好者,所以我说的是个关于穿越的故事,你们也别较真,认真你就输了。先来几个开胃菜。

  话说一个资深阿宅某天出门打酱油,突然天空一阵巨响,一团火球从天而降,从此不省人事。当自己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穿笔挺西装,皮鞋光可鉴人;回忆一下,哈佛毕业,全球500强资深主管,家里有车有房有软妹子,分分钟几十万美刀上下。抬眼望去,无数高楼大厦汽车行人就在脚底,真是志得意满,笑傲天下。忽然一架灰机……耶?为何又有一架灰机……

  ……

  无敌丑女一梦醒来,发现自己置身红罗帐内,一个英武伟岸的大叔正在龙床前宽衣解带,偷眼往铜镜瞄去,只见自己国色天香,身材性感,整理心情,发现自己记得无数诗词歌赋,擅长百种牛肉干做法。于是踌躇满志,打算淫乱宫廷之时,内监慌张来报:“禁军哗变,杨国忠大人被杀了!”

  ……

  某宅男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金发碧眼,身材匀称,且为某豪门大族之后。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尽管彩旗只有一面,可却是当时市面上最艳的那面。而自己也成为某大国最年轻的总统,踌躇满志间,秘书叩门而入:总统,巡游的敞篷车已经准备好,请登车。

  老朱说完所谓的开胃菜后,群众纷纷表示很冷,要求尽快上正餐。虽然众人情绪高涨,但老朱依然淡定地说:“曾经我是个忠实的穿越爱好者,但自从前几天和另外一个资深爱好者聊天以后,我现在对穿越是又爱又怕。”

  穿越者:“你知道吗,我真的穿越了,至少是在精神上,不过感觉不太好。”

  当时我一点都不相信,不过为了听他怎么说还是接过了话头:“哦,给我说说是咋回事,说不定以后我能用到呢。”

  穿越者:“有天晚上加班到很晚,回家时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在古代一个镇子上了。而且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许多以前没有的记忆。”

  老朱:“建功立业了吗?”

  穿越者:“别开玩笑了,那这么容易,我就这样过了一个平凡的人生,没网上,没软妹子看。”

  老朱:“平淡如水,有什么好说的。”

  穿越者:“确实,本来我以为也就这么完了,谁知就在我在那个时代刚刚死掉的时候,我又进入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开始另外一段人生,但同时我又记得所有刚刚死去那个人的人生。”

  老朱:“然后呢?”

  穿越者:“然后和第一次一样。”

  老朱:“什么意思?”

  穿越者:“砍掉重练。”

  老朱:“死了又来?”

  穿越者:“对,周而复始。”

  老朱:“你明明就在我眼前,怎么个周而复始法?”

  穿越者:“你先别急,听我说完。中间所有过程我都记得非常清楚。算起来总共大约有接近三十次人生了吧。每次都是小时候我和正常小孩没什么区别,可每次都是到了十三岁的时候,突然就想起来了。我记得这段人生之前的自己是谁、过着怎样的生活、有什么样的亲人。但最可怕的是,我都记得我是怎么死的,死得越惨,记得越清楚。”

  老朱:“啊?”

  穿越者:“你知道我熟读穿越三千篇,该有的桥段我都知道,有次我也想驰骋疆场,建功立业。可没当成将军,先成了俘虏,被对手严刑拷打,最后把我开肠破肚,我是看着自己肚子里的器官流出来才断气的。”

  老朱:“……”

  穿越者:“这次之后我发誓只当个普通老百姓,可时不待我啊。我又处在一个兵荒马乱的时代,我和家人躲在山里几个月,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就下山打探点情况,可刚下山就被捉住。他们把我捉住,问我有没有看到其他队伍,我表示自己只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结果那土匪一刀朝我脖子砍来。我甚至现在还记得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先是觉得脖子很凉,然后脖子是火烧一样的感觉,疼得我想喊,可是却发不出声音。头落下的时候我能看到自己身体向旁边倒下,血从脖子喷出来,身体随着血的喷射而慢慢移动了一下。我的头落地的时候撞得很疼,嘴里,脸上都被血水掩盖了,意识开始模糊了,只能隐约觉得嘴里有淡淡血的味道,还感觉到有人抓住头发把我的头拎起来。之后就是无边的黑暗,直到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没有了感觉。”

  老朱:“你穿越了半天就记着这些?”

  穿越者:“不是只记得这些,而是印象太深刻了。”

  老朱:“就没点正常的?”

  穿越者:“正常的印象反而不深了。越惨的记得越清楚,像是有次上山采药,失足从万丈悬崖掉下去撞在地面上的感觉我现在还记得非常清楚;还有就是在田里种地,却被临村的壮汉说我们村抢了他们的水源,我被他用手上的锄头一下子给开胸了。还有次我是个镖师,走镖过程中遇到山贼劫镖,我奋力搏杀,在砍掉几个人之后,突然一把刀子从我背后捅了进来,原来镖局也有内贼。反正人世间的惨剧我差不多都遇上了。”

  老朱:“是不是你感到厌倦的不是穿越而是穿越后要不断面对的死亡呢?”

  穿越者:“是,或者也不是吧,死了这么多次,我现在都快麻木了,现在我就想来一点平淡的死法。”

  老朱:“你……,疯了。”

  说完了这个故事,老朱一向从容淡定的脸上都凸现出了惊慌的表情,在吃了口菜之后才淡淡地说:“你们说,要是我继续看穿越小说,会不会也变成这种疯样啊?我现在很是纠结,穿越本是件开心事,可穿成这样,我,不想。”

  哓哓的故事

  刚来编辑部没多久的哓哓听了前面的故事后表示不够温馨,自己要说一个温馨的故事,是关于一个少女如何奋发向上努力生活的。

  在哓哓准备开口说故事前,一向跟哓哓不对眼并且以吐槽天下为己任的葱子突然发话了,要是你说一个很old的故事,可别怪我哦。哓哓看了眼葱子,没鸟他,继续说故事了。

  小惠刚毕业没多久,找了份还算清闲的工作。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洒在窗台上的时候,小惠醒了。

  起床,喝一杯水,然后打开电视。小惠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小小的眼睛,老是眯着,一身短短的黄毛,鼻子总是湿漉漉的,粉的,前后爪也一样。于是,她对自己说:早安,可爱的鼹鼠小美人!

  是的,小惠是一个人,也是一只鼹鼠。从记事开始,小惠渐渐发现自己看到的东西跟别人看到的似乎有些不一样。比如照镜子的时候,她虽然能看到自己,一个标准的大美女;但更多的时候,小惠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却是一只小鼹鼠。至于其他的人,看上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小惠,快来吃早饭,不然上班又该迟到了!”在小惠还对着镜子发呆的时候,惠妈的唠叨又准时从厨房传来。惠妈今天心情看来不错,一身雪白的长毛在朝阳的映衬下闪闪发光,好像金丝一样。同样闪闪发光的还有她两只圆圆的猫眼和尖尖的猫耳朵上戴的耳环,就连尾巴看着都格外的蓬松——惠妈是一只波斯猫。当惠妈用一只白白的、胖胖的爪子递给小惠一碗稀饭的时候,惠爸慢吞吞地游了进来。老爸是一只慢悠悠的魟鱼,做任何事情都是慢悠悠的,虽然一张大嘴看着很吓人,不过没有牙齿,当然,这并不影响惠爸吃东西。

  吃完早饭,小惠出门上班去了。公交车依然很挤,章鱼售票员忙得八只手全都派上了用场。经过一个红灯,车停了下来,一只大花母鸡领着一群系红领巾的小鸡走过斑马线,指挥交通的依然是那只不苟言笑的大黑猫。八点半,小惠准时到了公司,打卡,然后去取邮件,顺便跟前台的小狐狸阿丽贫了几句。回到办公室,刚坐下,经理通知大家九点到会议室开会。

  8点50分,小惠第一个来到会议室,她选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同事们都陆陆续续的来了。首先进来的是一头栗色的牛,技术部的Andy,他在小惠这一侧第二个位置坐下,摊开笔记本,拧开钢笔帽,看了一眼手表,甩了一下尾巴,然后目光平视,开始发呆。第二个进来的是供销部的小张,他是一条胖胖的蛇,不过虽然是蛇,但是小张行动的时候都是身子直起蹦着走,看上去相当滑稽,他进来之后跟小惠打了个招呼,然后在Andy旁边坐了下来,两人开始小声交谈。接着,一只狮子打着电话走进会议室,这是车间主任王工,他讲完电话,扫视了一圈,然后在Andy和小张的对面第一个位置坐下来,手机放在桌上,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在写着什么。下一个进来的是分析部的Nick,一只金毛猎犬,他进来之后先在会议室四处看了下,然后迅速在王工身边坐下。过了一会,会议室门开了,一只黑白条纹相间的大蜘蛛爬了进来,这是公司的大boss谢总。大蜘蛛在中间位置坐下,不知道从哪儿拉出一根线,然后缠在前腿上,又拉出一根线,也缠在前腿上,很整齐的排着……不一会,一张笼罩着众人的网就织好了。

  蜘蛛首先发话,“今天,主要说一下上周的产品质量问题,客户反映我们的产品杂质太高,好吧,我想听听你们的解释!”

  “我们车间肯定没问题!都是按照技术部给的工艺文件进行操作的,我的人干活你放心!”说这话的是王工,只见他浑身的毛都激动得竖起来了,脖子上的鬃毛也在抖动,仿佛想一口把谁给吞了。

  “王工,你这么说就是我们的工艺文件有问题咯?这套工艺文件,又不是第一次上线,都做了多少批了,以前怎么没听见说有啥问题?”A ndy说完就气呼呼的坐下,一双牛眼瞪得比铜铃还大,还带着血丝。

  “反正做产品,不是工艺问题就是原料问题呗!”狮子又开始咆哮了。

  “大家都冷静点,别激动嘛,哈哈哈!不过王工你这话就不对了吧,我们供销部采购的原料进厂前可都是经过分析化验的,合格了才能往生产线上投的哟!”小张的一张胖脸虽然还是笑嘻嘻的,不过这条胖蛇不断吐出嘶嘶作响的信子,让人不寒而栗。

  “没错,所有原料我们都经过了严格检测才放行的,肯定没问题,谁要觉得有啥你可以自己去送外检,看看到底是个啥结果嘛。”

  金毛猎犬的牙咬得紧紧的,唾液不断从嘴边流下来滴在地上。

  会议室一时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而大蜘蛛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几只脚上下翻飞,织网织得更快了。至于小惠,她只是一只不被众人注视,躲在后面的鼹鼠小秘书而已。在这种情况下,她当然是眼观鼻鼻观心,噤若寒蝉的做记录咯。

  这只小鼹鼠,是一个24岁、相当活泼开朗漂亮的女孩子。在小惠的世界里,满大街都是狮子老虎猫狗鸡鸭章鱼……,而她自己—鼹鼠—嗅觉远远强于视觉。

  哓哓说完这故事后,看了看编辑部的众人,笑着说:“你们知道自己在小惠眼里是什么动物吗?”就当众人都在想自己是什么动物时,哓哓对着一脸茫然的葱子说:“在小惠的眼里,你就是只八哥。”

  Geek注:八哥为鸟纲雀形目椋鸟科八哥属鸟类的通称。额羽甚多,形特延长而竖立,与头顶尖长羽毛形成巾帻;头侧或完全披羽,或局部裸出。能模仿人言以及其他鸟类的鸣声。用白话来说就是,形丑,话多。囧……

  葱子的故事(与其说是故事,不如说是事故)

  葱子这个吐槽帝反被人吐槽后,心里自然是极其不爽的,于是自告奋勇地要说故事。不过这只会是个彻头彻尾的杯具。不明白?没事,看了就知道。

  葱子:“深夜,夜已经很深很冷,风也很大。一辆公共汽车缓缓驶出圆明园公交总站,慢慢地停靠在圆明园南门公交车站旁边。这已经是当晚的最后末班车了。 车上有一位年龄偏大的司机和一名年轻的女售票员,车门打开后上来四位乘客。一对年轻夫妇和一位年纪老迈的老太太,其中还有一个年青的小伙子。他们上车后年轻夫妇亲密地坐在司机后方的双排座上,小伙子和老太太则一前一后地坐在了右侧靠近前门的单排座上。车开动了,向着终点站香山方向开去。”

  老彭:“卡!你是不是想说中途上来三个人,然后那对年轻夫妇下了车,然后老太太故意和年轻人斗气也顺利下了车,最后没下车的人都挂了,因为上车的三个人是鬼呢?拜托,说故事拿点诚意出来吧。”

  葱子:“……,好,我换一个。你们知道拉斯维加斯曾经发生过一系列令人感到恐怖的犯罪事件不?这一系列事件中的第一个受害者是一位来自俄亥俄州的男子,他来到这个城市是为了参加一次销售会议。在下榻旅馆的酒吧里,这位男子与一位漂亮的年轻女士搭上了腔。根据他的回忆,他们俩谈得十分投机,聊了几个小时,其间又一起喝了几杯。

  忽然之间,这位男子昏了过去。”

  小苦瓜:“卡!你是不是想说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旅馆的浴缸里,身上覆满了冰。在浴缸旁边放着一部电话,电话上贴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拨911,不然你会死的。于是他打电话叫了一辆救护车,火速赶往医院,在医院里,医生告诉他,他身上已经动过一次大手术了。他的一个肾脏已被摘除。显然这是一个在黑市上贩卖人体器官的黑帮组织干的。在这次事件之后,又有报道宣称发生多起类似的犯罪案件,迫使拉斯维加斯警方向本市的游客发出警告。难道你觉得这个故事很好吗?”

  葱子:“再给我个机会,我最后讲一个。九十年代中,上海高架路建设是申城重振雄风,跻身世界一流都市的前奏,工程项目很受各方面的关注,工程技术队伍的拼搏,使得工程进展神速。没料到,当工程进行到关键的东西高架路与南北高架路交叉联接的接口时,作为高架路主柱的基础地桩怎么也打不下去。”

  东少:“慢点,慢点,你该不会说的是什么龙柱的东西吧?麻烦,身为《Geek》编辑,身为一个科技工作者,你怎么会把这种都市传说当故事讲呢?”

  葱子被众人一番吐槽之后,再也没心情说故事了,自己埋头将失落发泄为食欲去了。

  关于故事

  虽然《Geek》在前面说了这么多故事,不过咱还是要就故事说故事。任何一个虚构的故事,当它被当成真事从一个人传到另一个人,并有听众信以为真,继而再次传播时,故事很有可能会在传播途中发生改变,每传播一次就会变得更夸张,到了最后一个故事成了传奇,都市传奇(当然,还可以换个词形容,谣言)。都市传奇通常是假的,但也有例外。有少数都市传奇,其大部分内容被证明是真实的,它们中有许多源自真实事件,但在传播过程中却变成了另一幅模样。而在大多数情况下,你根本无法找到某个都市传奇的源头,它们看起来就像是凭空产生的。

  尽管各类都市传奇说得是光怪陆离,可仔细读来却发现又有那么一点有迹可寻。就拿地主说的那个拉斯维加斯器官盗窃案来说,这则故事气氛足够恐怖,你可以设身处地想像一下,自己一觉醒来却发现躺在冰冷的浴缸里,肚子里的器官却被人盗走了,甚至自己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然后故事最后说警方发出告示,说是让游客注意此类行为,看上去说故事的人是一片好心(不排除某些不明真相的群众盲目转贴),其实反过来想,这不过是用警察的形象来反证故事的真实性而已。并且故事里事件发生的由头是游客精虫洗脑,胡乱搭讪陌生女子所致,还有那么一点道德因素在其中。

  好了,香艳美女,恐怖画面,道德因素,警示告示,这些东西聚集在一起,难怪很多人都成为了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了。除此之外,之所以这些都市传奇还能这么流行,有一个因素是不能忽视的,那就是传播的过程。无论是朋友间在饭局上的口耳相传,电子邮件,还是在SNS网络上的相互转贴,由于是有一定交情的人在传播,再加上故事本身确实还编得不错,以至于首次读到这信息的人对此都深信不疑。

  尽管早有社会学家指出传播奇谈怪论是人类的本性,而且总是有人等着听信这些话,甚至可以说都市传奇是我们天性的一部分。但咱还是得向各位Geek呼吁一下,在转贴之前开动自己的大脑判断一下故事,要是不太离谱传出来大家开心也无所谓,但某些实在离谱的东西大家还是直接无视好了。

  至于《Geek》前面说的这些故事是什么,咱只能说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各位Geek自行判断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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