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二）

　　前情提要

　　爸爸出走，奶奶病重，走投无路之下，十四岁的姜雪微不顾廉耻求一直资助自己的少女袁青霜借钱。被拒绝，她在众人的讥笑声中难过离开。袁青霜的竹马叶云深偷偷追出来给了她身上所有的钱……

　　叶云深，云深不知处的云深，他是她遇到的最好的少年。

　　作者简介

　　风声晚凉，青春校园作者，人生的目标是：千金在手，而爷另有高兴之事。而所有关于自由和流浪，关于不羁和落拓的梦，所有无法实现的另一种人生，都让笔下的人物去替我实现。

　　已出版：《心动》《而我只有我》

　　新浪微博@风声晚凉fswl

　　内容简介

　　爸爸出走，奶奶病重，走投无路之下，十四岁的姜雪微不顾廉耻求一直资助自己的少女袁青霜借钱。被拒绝，她在众人的讥笑声中难过离开。袁青霜的竹马叶云深却偷偷追出来给了她他身上所有的钱，那一刻，姜雪微感激得恨不能对他跪拜。

　　叶云深，云深不知处的云深，他是她遇到的最好的少年，他温柔地陪伴她病重的奶奶；他赶跑欺辱她的不良少年；他是她黯色青春里的唯一亮光。

　　他问：“姜雪微，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她知道的，他不喜欢自己，但她颤抖着，欣喜地回答：“好啊。”

　　第二章

　　我喜欢的少年啊，我会妥善收藏不会打扰

　　1．可世事没有如果，可世上应有奇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雪微终于停止了哭泣。她擦干眼泪，慢慢地往回走。叶云深跟在她身后，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走到住院部大厅时，姜雪微看见妈妈急匆匆地走过来，赶忙迎上去。

　　“奶奶怎么样了？”妈妈忧心忡忡地问。

　　“刚下了病危通知书，必须马上手术。”姜雪微说。她的样子是那么冷静，看不出一丝焦灼和悲痛，似乎刚才躲在角落里大哭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妈妈受到她的感染，也暂时冷静下来，但随即又开始发愁：“医生说钱的事了吗？”

　　“嗯。”提到这个最让人头痛的问题，姜雪微的脸也垮下来，但她还是努力安慰妈妈，“会有办法的，这两天我帮病人家属跑腿也赚了点钱，我发现很多家属想陪床但是没地方睡，我打算去批发点充气床来卖，应该能赚不少钱。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说着，她还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也不知道她是在安慰妈妈还是在安慰自己。

　　她那个笑容让叶云深特别不忍心。奶奶病危，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关，手术费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在这样焦头烂额的情况下，她竟然还要在妈妈面前故作坚强，这样的强颜欢笑，实在很不容易。

　　他叹了口气，走上去跟她打招呼：“姜雪微。”

　　“叶云深？你怎么来了？”见他突然出现，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跟妈妈介绍，“妈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好心人。”

　　姜妈妈闻言，赶紧对叶云深道谢：“谢谢你啊小伙子，你真是太善良了……”

　　叶云深礼貌地打断她：“阿姨，不用这么客气。我刚听你说，奶奶及时动手术要紧，我们先去缴费吧。”

　　姜妈妈和姜雪微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姜雪微觉得自己又在做梦了，她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你已经帮过我们一次了……”

　　“走吧。”叶云深直接往缴费处走去，姜雪微赶紧小碎步跟在后面。

　　“医生建议预缴一万块……”姜雪微很不好意思地冲着叶云深的背影说。她好紧张，生怕他听到金额之后反悔，但又不得不说。

　　“嗯。”他点点头。

　　到了缴费处，他摸出一张卡，刷卡，输入密码。机器开始哒哒哒地往外打印票据，听着这声音，姜雪微突然有种做梦般的虚幻感。直到票据拿在手里，她还是觉得脚下是虚浮的。

　　“叶云深。”她突然喊他的名字。

　　“嗯？”

　　“谢谢你。”她双手握住票据，深深地冲他鞠躬，“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哪有这么严重啊。”他不在意地笑笑，“我只是……只是不想又有一个人承受失去奶奶的痛苦罢了。”

　　他的笑容突然收起来，有那么一个瞬间，似乎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但马上又抽离出来了。

　　姜雪微不敢去探寻他的秘密，但能看得出她有一瞬间的失神，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半天，终于找到话题：“钱我会还给你的，只是可能需要挺长一段时间，可以吗？”

　　“不用啦。”他不在意地说，“咱们也算有缘，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要的要的，要还的，不能平白无故收你这么多钱，无功不受禄，我心里会不安的。”姜雪微着急地说。

　　“好啦，随便你。”叶云深摆摆手，又说，“我陪你去看看情况吧。”

　　缴了费，奶奶的手术马上进行，叶云深本来想走，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挂着手术室里那个素昧平生的老太太，他祈求她的手术能成功，他希望上天可以厚待那个坚强的女孩子一次。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手术结束，奶奶挺过了这一关。护工从手术室将奶奶推出来那一刻，姜雪微迎上去，捧着奶奶的脸就激动得哭了。叶云深站在旁边，很是感慨，走上去，大手覆上她的肩膀，用力握了握，似是要给她力量。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擦擦眼泪直起身子。护工早看惯了生死，面无表情地继续把病床往电梯里推。

　　“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叶云深声音低沉地说。

　　姜雪微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泪，又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谢谢你，不仅谢谢你的钱，也谢谢你的陪伴，给了我很大的力量。”

　　回到病房，姜雪微急切地把叶云深介绍给奶奶。

　　手术是局部麻醉，奶奶的意识很清醒，她看着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露出感激又慈祥的笑容：“小叶，上次微微回来就跟我提到你，谢谢你，救了我这老太婆一命，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啊。”

　　姜雪微的奶奶是个没多少文化的农村老太太，因为多年操劳，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上很多，跟叶云深那个体体面面的大学教授奶奶完全不一样。但叶云深看着她那样温暖又朴实的笑容，却觉得无比亲切，亲切到让他鼻酸。

　　如果他的奶奶还在的话，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可世事没有如果，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待他最好的那个老人，已经不在了。

　　可惜他当时年纪太小，没来得及回报奶奶一丝一毫。

　　“奶奶，别这么说，您的身体能好起来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您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我下次再来看您。”叶云深难得地露出小孩子般的笑容，充满耐心地一字一句跟老人慢慢对话。

　　“你要走啦？”姜雪微本来斜坐在病床上的，马上弹起来。

　　“嗯，我该走了，你好好照顾奶奶。”

　　“我送你！”

　　“不用了。”

　　“让我送送你吧。”姜雪微话音还没落，姜妈妈和姜奶奶都说：“让微微送送你吧。”

　　叶云深不再坚持，道了再见之后和姜雪微一道走出去，两人乘电梯下楼，她又一直把他送到医院大门口。

　　“留个联系方式吧，方便我还钱。”纠结了一路，分别前，姜雪微终于说出口了。

　　“你还真要还啊？我都说了不用了。”

　　“要的要的，一定要的。”姜雪微急切地说，生怕他这一走，从此就消失在人海。

　　叶云深摸出钱包，抽出一张银行卡，把卡号写给她：“给你个卡号，直接打钱给我就行了。”

　　“那我要是打了，你怎么知道是我呢，还是留个电话号码和QQ号，方便我联系你吧。”姜雪微厚着脸皮说。

　　叶云深便又把电话号码和Q号都写在了纸上：“行了吧？”

　　姜雪微紧紧捏着写有他联系方式的便笺，猛点头：“行了行了。”直到他坐上出租车，车子消失不见了，她才转身往回走。

　　她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几个小时之前，她还因为医生下了奶奶的病危通知书而痛哭，因为手术费用没有着落而焦急，但她的神再一次出现，再一次解救了她。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迹的。

　　2.你是淡然辰光，你是温柔秘密

　　手术之后，奶奶又在医院住了几天，然后就出院回家了。

　　姜雪微家现在已经搬到市区，不再住在乡下的老房子了。

　　搬家的决定是妈妈做出来的。姜雪微考上了C市的名校，芙蓉中学，为了方便她上学，加上考虑到城里的工作机会更多一些，妈妈在芙蓉中学附近一个老旧的小区租了一套小小的两室一厅，辞去了镇上的工作，在C市找了新工作。

　　刚搬家没多久，奶奶就病了，好在现在他们一家人住在市区，照顾奶奶也方便了许多。

　　奶奶病好后，休息了一段时间，闲不住，非要出去赚钱。

　　如今奶奶的手工筲箕已经卖不出去了，她也没了竹条，便在小区门口支了个小摊，卖春卷。虽然生意清淡，但总归是有收入的。

　　姜雪微则在芙蓉中学外的一家奶茶店找到了工作。老板看她长得秀秀气气的，手脚勤快，话却不多，有客人来了她都是微笑迎接的，对她很是喜欢，竟然同意她做完暑期工之后，每天下午放学后以及周末都来兼职。

　　除此之外，她还找到一份送牛奶的工作。夏天的早上，把一瓶瓶冰凉的牛奶酸奶放进订奶箱，虽然骑自行车很热很累，但她还是挺享受这份工作的。

　　八月过完，九月，开学了。

　　站在芙蓉中学的大门口，姜雪微深吸一口气，难免有些紧张。在本省的中学生里，芙蓉中学的大名应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学校的本科升学率达到百分之九十几，所以只要考进芙蓉中学，就等于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大学。这个学校的精英班更是名声在外，每年除了出国的那部分学生，剩下的基本都上了清华北大。

　　当初姜雪微拼命学习，想考这所学校，理由其实很简单。第一，袁青霜初中就是在这里就读的，她不止一次以无比骄傲的口气提到过自己的学校，还曾经无意提到希望姜雪微以后可以考进来，这样她们就可以每天一起玩了。第二，以姜雪微的出身，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将来靠她的力量给妈妈和奶奶好的生活，读书是唯一的出路。

　　但真的考上了，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校门口车多人多，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有家长帮助要住校的孩子搬行李的，其他就算不住校，家长也是亲自送到班里，还要跟老师交流交流，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多得到一些关照。姜雪微自然是一个人来的。

　　妈妈忙着上班，哪有空送她来上学，奶奶年纪那么大了，身体又不好，更没必要让她来折腾一番了。

　　看着那些被家人簇拥着的学生，姜雪微竟然生出一点点优越感。她自嘲道：“没办法，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她被分到了A重1班。她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自己的班级，报到，安排座位，发书，自我介绍，老师讲话，一切都跟三年前刚上初中时差不多，但不同的是，那时候她懵懂无知，身边也有三两好友，如今，她孤身一人，来到了完全陌生的环境。

　　第一天就这样乱糟糟地过去了，第二天开始正式上课，早上她早早起床，洗漱，吃简单的早餐，背上书包出门，先送牛奶，再骑自行车赶到学校。

　　她到得太早，住校生还在做早操，教室里空无一人。她有种偷来了不少时间的庆幸，赶紧翻出书开始预习起来。

　　上了两节课，她走出教室上厕所，从厕所出来，听见旁边有人在喊：“喂，叶云深！”

　　她惊呆了：他也在这所学校吗？

　　她狂喜地回头四处搜索他的身影，果然，不远处那个穿着崭新的蓝黑色和白色相间的校服，漫不经心地靠着栏杆站着的男生，不是叶云深是谁呢？

　　自从上次和她一起守着奶奶做手术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她没有存够一定数目的钱，也不敢用别的理由联系他，只好偶尔在心里默默想念他。没想到他们竟然在同一个学校！

　　对啊，他说他和袁青霜是同学，霜霜初中就在这里念的，高中自然也继续在这里念了，那在这里遇见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姜雪微本来就十分想念叶云深，加上他算是她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熟人，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迈着欢快的步子走过去，有些俏皮地停在他面前，冲他挥动右手：“嗨，叶云深。”

　　叶云深像是没听见，先是跟先前叫他的那个男生聊了几句，待那个男生离开了，他才面无表情地看了姜雪微一眼，她期待地看着他，以为他打发了那个男生走了，会跟自己好好说几句话，谁知他只是冷淡地点点头：“嗯，是你呀。”算是跟她打过招呼了，然后并不跟她继续交谈，而是往自己班里走去。

　　姜雪微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但她也识趣地没有再追上去。虽然只见过两次面，但是她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的善意，这样的冷淡，还是有点伤到她了。

　　他去的是优班的教室，姜雪微已经听说了，自己所在的A重1班大多数都是像她这样，通过刻苦的学习从郊区考上来的，基本上都没什么背景，而优班的学生，则都是非富即贵，成绩不错，家庭条件更不错。

　　他们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她不知道，对叶云深来说，两次帮她不过是随手做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根本算不得什么。在学校里，她不过是个隔壁班的校友而已，而且他怕她抓着他感谢个不停，再让那些八卦的人知道了，又不知道会说什么了。他怕麻烦，索性跟她保持距离好了。

　　因为教室在同一层楼，如果有心的话，姜雪微每天都能看见叶云深。不止叶云深，还有袁青霜。

　　上次的见面算是尴尬，姜雪微为了不碰上袁青霜，很少出教室，但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开的。

　　没过几天，出课间操的时候，袁青霜就看到了姜雪微。

　　她有些意外，走上来跟她打招呼：“微微，真的是你？”

　　真见了面，姜雪微才发现，其实能见到袁青霜，自己还是亲切多于尴尬的。她露出一个笑容：“嗯，我考上了，在A重1班。”

　　“我在优班，咱们就在同一层楼，你下课可以来找我玩儿啊。”袁青霜看着她，“上次的事，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了，”她连忙摆手，“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对你，我永远都是感激的。”说完这些话，她又有些惊讶，惊讶自己也会言不由衷了。

　　其实她去找袁青霜借钱时，也并没有完全的把握，只是因为过去的情分，因为她一直在资助她，所以还是抱了很大的希望。袁青霜不借，本来也没什么，但她的冷漠和疏离，她任由别人说那些难听的话而无动于衷，才让姜雪微真正难过了。

　　要说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毕竟在这之前，虽然几年不见了，但袁青霜在她心中，一直算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所以她才会觉得尴尬，才会有意识地躲着她。

　　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但袁青霜听了倒是很满意，上前来挽住她的胳膊：“跟我不用这么客气啦。”正腻歪呢，叶云深从旁边路过，袁青霜伸手拉住他：“阿深，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小时候的好朋友，姜雪微，就是我一直在资助的那个，我曾经跟你提过，你应该有印象的吧？”

　　叶云深勉强点头：“嗯。”

　　一直没说话的凌乐终于插上话了：“上次她来KTV找青霜借钱，你也在呀，还记得吗？”

　　虽然这一切叶云深早在KTV那次就已经知道，而且还瞒着众人帮助了她，可听到她们在他面前不断地提到资助，借钱，姜雪微还是有些难受。

　　她们的话，像是在反复提醒她，她跟她们是不同的，她是低人一等的。姜雪微一直告诉自己，每个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虽然穷，虽然没有父亲，但是妈妈和奶奶都十分疼爱她，她是幸福的。可这一刻，她过去的认知，被残忍地打破了。穷就是穷，哪怕被爱，哪怕亲情富足，也不过是个需要人资助，在亲人病了时拿不出医药费的穷丫头罢了。

　　她突然没有继续交谈的欲望了，她随口说：“马上要做操了，我先回我们班了，拜拜。”说完就仓皇地逃离。

　　回到自己班的队伍里，她心不在焉地做着广播体操，转体运动时，忍不住在茫茫人海中搜寻叶云深的影子，但人太多，她又还不熟悉班级的区域划分，草草看了几眼，没找到，只得作罢。

　　她不愿意承认，她之所以这么难过，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叶云深。他对她的冷淡，明明帮过她两次却装作不认识，这些远比袁青霜的冷漠和疏离更让她难受。

　　而她却只能默默承受，什么也做不了。

　　3.姜雪微，我等的是你

　　过了一段时间，姜雪微通过在奶茶店打工和送牛奶，终于攒够了一千块钱，她犹豫了很久，还是鼓起勇气给叶云深的QQ留言，提出要还钱。

　　她不敢给他打电话，她怕听见他冷淡的声音，怕他连话都懒得跟她说，怕自己太慌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傻话，怕自己太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出现让人难堪的空白时间。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给一个人打电话之前，居然会有这么多顾虑，不过是一通电话，她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鼓起勇气拨通，最终只能选择QQ留言。

　　QQ留言多好啊，可以想好了再打字，不满意了可以删掉再来，打完了还可以检查一遍，发出去之后，如果没有回应，可以安慰自己他没看到，如果很快就回复了，可以骗自己他是在乎和重视自己，才会这么快回复。

　　遗憾的是，一天过去了，叶云深也没有回复。

　　姜雪微坐立不安，想来想去都在想这个事。他在干什么呢？

　　很忙吗？一整天都没有查看过QQ吗？还是懒得回复她，根本不想理她？连睡觉时她都握着手机，时不时按一下，查看有没有漏掉他的回复。

　　第二天早上起来，姜雪微的第一件事就是按亮手机，可让她失望的是，叶云深仍然没有回复。

　　他是什么意思呢？让她不要烦他，直接打到他卡上吗？

　　直到站到奶茶店工作了，姜雪微脑子里还在想这个事。

　　好在因为是周末，奶茶店生意很好，她忙起来，终于暂时将这个事情抛到脑后。

　　“一杯原味奶茶，不加冰。”

　　“好的，请稍等。”姜雪微嘴里一边应着，手上一边忙碌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回头看看客人，叶云深？

　　她一紧张，手滑了，小半杯水就泼到腿上。她手忙脚乱地拿毛巾擦水，又重新给他做奶茶。她在奶茶店打工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这杯奶茶一定是她做过的最用心的一杯。

　　她做好了，递给他，大概因为这一天多都在等他的回复，在猜测他的想法，此刻突然见到他，竟然觉得有些委屈，眼眶都泛红了，她强忍着情绪，礼貌地说：“你的奶茶好了。”

　　叶云深拿过奶茶，付了钱，竟然没有离开，而是在小小奶茶店的一角坐了下来。一开始姜雪微以为他在等人，但过了很久，他的奶茶都喝完了，也没人来，而他一直坐在那里玩iPad，一副闲得没事做的样子。

　　她去他旁边那桌收拾杯子时，终于鼓起勇气问他：“你在等人吗？”

　　“等你呀。”他理所当然地说。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姜雪微都快吐血了，“我还要很久才下班呢。”

　　“没事，反正我也没事做，等你下班再说吧。”叶云深又低头开始玩iPad。

　　姜雪微走了几步，没忍住，又倒回去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路过这里的时候看到过你。”他头也不抬地说。

　　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姜雪微这么久以来的郁结都消失了。他并不是对她视而不见呀，他知道她在这里打工，他来这里找她，他还愿意花半天时间来等她。

　　（未完待续）

　　下期预告

　　叶云深救了被欺负的姜雪微，在姜雪微的心里，这个少年宛若她的神明她的光，她虔诚地喜欢上了他。救人的一幕却被人看到，唯恐不乱地告诉了一直暗恋叶云深的袁青霜。袁青霜带着朋友质问姜雪微，叶云深冷峻地发出声明：“你们我一个都不喜欢！”

　　文/风声晚凉 图/恒河之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