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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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3-10-14 08:13
诗歌、日剧、写作、做梦,比起求职单一目的下的各种勉力而行,这样的追求虽说有些不靠谱,但是喜欢。
丁小猫
Q:大学时候经常花最大把的时间做什么?
丁小猫:记得大一的时候买了台电脑,自此开始了24小时下载不关机的生活。那时候刚刚出现“阿宅”、“腐女”这样的词不是么?基本上就是我大学生活的真实写照。没日没夜窝在寝室看大把电影、日剧和综艺,我人生中最大的看片量是在那个时候积累起来的。很少上课,作息时间基本是早上6点睡,11点起来,偶尔也帮一些杂志写写影评稿,做做日本文化专题什么的,还在一个日剧论坛做管理员,只是不管做什么,那时候真是完全基于内心的爱好在生活的。
Q:有没有一段时期,觉得自己纯粹在浪费时间?
丁小猫:当然有啊。寝室里有人忙着争奖学金,有人忙着进学生会,有人忙着恋爱和失恋,跟她们相比,总觉得我活在一个二次元世界。临近毕业也是这样,全寝室的人都在考公务员,总觉得我好像活得“只要今天不要明天似的”,只是现在回头来看,大家都在过着结婚生子循规蹈矩的生活,其实也挺没劲的不是?好吧,我比较废柴。
Q:听过成功学之类的特励志的讲座么?
丁小猫:讲座一个也没听过,在学校里做过一阵社团,倒是办过一些讲座,场场满座,倒是我自己一场也没听进去。我个人的成功学教材大概就是日剧和动漫了吧,讲真的,那玩意儿和打鸡血无异,能无限延长人的后青春期,直到现在它们还是我的能量,时不时能让我燃一下。
Q:在大学成天沉迷日剧,为何工作几年后才下定决心正儿八经学日语,还考试?
丁小猫:其实大学也学过一阵,只是那会儿贪玩,又忙着看剧,根本没毅力坚持下来。现在这种心态大概是量变到质变吧,比如那些你所欣赏的日本编剧或者作家,你迫切希望能跟他们有对话的机会,去到日本也一样,希望自己能更深刻理解那种文化的内涵,有了这样的目的性,现在倒是真的能坚持下来了。
苏华
Q:如果把你的大学生活拍成一部电影,那里面最常出现的一个画面是什么?
苏华:寝室里,老大去网吧玩游戏了(网吧有空调,有网速),老三在实验室里跟女同学一起做实验,老小说话很幽默,很讨女孩子欢心,他交了英语系的女朋友,整天腻在一起,说是为了方便学习英语。大家都在忙,只有我自己最闲,整天呆在寝室电脑前,看似在发呆,脑子却在飞快运转,眼睛里面出现我在构思的小说中的情景。
偶尔会有一个同学来看我,跟我聊上几句,讲讲自己的故事,但我浑然听不进去。他一般总是在我旁边坐上一会儿,等自己的心事想通了,然后也不跟我打招呼就走了。有时候,会问上一句:写到哪儿了?写完给我看看。有时候,我在发呆,他会看着我发呆。
Q:生物工程专业的学生,天天写书,不上课不去做实验,老师和同学们能理解吗?
苏华:大学的课业非常繁重,老师会很奇怪地问:你就不能在空闲的时候写?我不反驳,还是埋头做自己的。我觉得一些东西,当时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前面的路上有更多的事,现在想做就做,还等什么呢?后来老师无奈了,也就不管了。同学们的质疑大学四年从未间断过。每次班级之间考核,总会说我拖了班级的后腿,冷嘲热讽什么的。我就自嘲,博得他们的一笑。
Q:毕业后你的工作是?
苏华:前三年是在一家外企做管理,高层动荡后,目前辞职和朋友一起创业。
Q:貌似跟写书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现在正在写什么书?
苏华:正在写一本叫做《藏在书中的灵魂》,是通过一个小女孩的成长历程,描写中国长江地区村子的历史,这个历史可以追溯到三皇五帝, 一直到明代、清代、民国、新中国,所有朝代的变迁对一个村子的影响。当然不是历史书而是有魔幻的元素在里面,这些历史都通过藏在书中的灵魂显现出来。
Q:写书的过程你最享受的是什么?
苏华:我觉得写作是特别好的思考方式。另一方面,写作现在已然成了我的一种生活方式。就像是呼吸一样,写作的时候,我会感受到彻底的心神安宁,当一天的写作结束之后,会感觉到无比的幸福,心情像是放飞的风筝。
Q:在你的定义里面觉得最成功的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
苏华:如果每天在衣食无忧的基础上历经5~6个小时的写作,我会觉得自己生活就不留有遗憾了。每天能获得这样的幸福,即使有时候写得不顺利,也是悲伤的幸福。如果写出了自己比较满意的篇章,可以高兴三天。
夏青
Q:听说您是学法律专业的,怎么大学里玩儿起文艺范儿了呢?
夏青:这个文艺细胞的激活,说来也惭愧,是因为我当时暗恋班里一个男生,眼看就要成了!结果我最好的姐妹翘了我的“货”,遇到友情爱情同时出问题,我心里郁闷,就写起了诗。没想到越流传越广,从整个班传阅到风靡整个系,那时候大家自习课都多了一项乐子——看夏青的诗。后来恰好有沈阳艺术节,我这个友情爱情都闲着的大闲人,就去报了名参加诗朗诵,结果没想到一首酸诗竟然拿了第一名,信心爆棚就一直写,哈哈!后来还自己玩儿配乐。
Q:又写诗,又玩儿配乐,课余时间都占满了吧?
夏青:哪只课余时间,有时上课都在折腾这个。那时候就是当个乐子,但也特别下功夫。尤其是诗朗诵的配乐。当时没有电脑设备,配乐都是用录音机,比较简单,基本上是一首曲子从头到尾就行了。但是我就想玩儿个新鲜的——接带子,剪辑配乐!正巧,班里有个男生,自习课不好好学习,听录音机,我当时班长,得管啊!就把这台双卡录音机暂时“没收”了。那时候特喜欢詹姆莱斯特的曲子,我就用这台最原始的双卡录音机做了伴乐剪辑:比如我觉得这段像海潮的声音,适合做诗朗诵的开篇,那段节奏感强烈,适合高潮抒情……现在同学们觉得很容易的事儿,当时却是“相当的难”——双卡录音机不像现在的电脑,可以调节强弱音。那时候就全凭耳朵听,只能靠乐曲本身的强弱渐变区分,而且难度更大的是,那时候的录音机不支持分段剪辑!稍微录错了一点点,整个带子就要重录。那时候为了剪辑一首伴奏,花一宿录个七八遍,太正常了……
Q:是不是这段“瞎折腾”的经历,歪打误撞让你成了电台主持人?
夏青:在电台到学校海选主持人的时候,我法律顾问的工作已经基本落定了,所以就是陪朋友一起考试凑热闹。在两次面试通过以后,我还是觉得“搀和到这儿就差不多了吧”,打算放弃。没想到我正在忙活毕业的事儿呢,同学急赤白脸地找我:“人家电台找你呢!让你去三试。”(当时的人做事就是这么认真)于是我啥也没准备,就去面试了,在楼道里就傻了——面试有一项是才艺展示,来的人都带着设备在楼道里准备,又是拉胡琴又是吹小号的,就我两手空空,直接就进去了……到了现场,人家问,你会什么才艺啊!我想了一下,对啊,我会写诗,会诗朗诵!然后就现场表演了一段,竟然真把评委打动了,就这么从几千人中歪打误撞地杀出来。
张雨丝
Q:为什么会来参加诗社?
张雨丝:来诗社自然是为了诗,诗毋庸置疑是诗社最核心最温暖的部分。当初参加诗社,我怀着强烈的好奇,想要知道诗歌(确切说是现代诗歌),这个人为制造的迷宫,是如何通过那些短促的意向并置来引起读者激动的反应
Q:加入诗社后感觉如何呢?
张雨丝:事实上,在这一个小群体中写作是件光荣的事,每个人都会感受到自己和他人的微妙变化。我们主动阅读那些全然陌生的诗集,从米沃什到策兰到特朗斯特罗姆,把内心充分敞开迎向世界、迎向宇宙,学着表现一粒星球的孤独和广大,也尝试描摹个人生活的荒谬和无限。在诗歌的世界里我们各自为政,却也同声同气,这种感觉很美妙!
Q:在现在这个时代,写诗、读诗,有没有觉得有一点另类?诗歌对于你来说究竟有什么用?
张雨丝:这个时代是现代化的齿轮加速运转的时代,每个人都在做着一些独特、另类的事情,而诗歌写作和阅读只是所有事情的一部分,这项行为本身是平凡的,伟大的是人们愿意对诗歌进行探索的这种愿望,它是一种很好的发端。诗歌有什么用呢?对我个人来说,它帮助我寻求内心的宁静,给人一种压力让心不由自主地停止思考其它纷扰,而诗歌本身的迷宫性质也使得我在读诗和写诗时,能够静下来,慢下来去解读或设置那些障碍。另外,诗歌还可以作为发泄窗口,很多用大白话来写出来很难听的话可以藏在诗里,这看起来也别有一番趣致,讽喻的话投射在诗里其实也挺好玩的。总之,诗歌指向的是个人的内心,若说它有什么立竿见影的社会效应,应该是言重了,不过它的确可以让世界变得更美。
Q:我知道复旦大学有一个民间校训“自由而无用的灵魂”,你怎么理解它?
张雨丝:自由而无用,就我的理解而言,并非高唱自由以蹉跎岁月。无用,即不为世事所束缚,做事不以功利为先。在现实社会里,生活不可能不考虑实用与功利,但复旦人不应只考虑实用与功利。写诗亦是如此。我们从不夸张诗歌所谓自由之意义,但我们希望大家都有这样的情怀,在诗歌里获得一些慰藉,希望大家能在使人疲惫的世俗生活之外有另一种乐趣。
刘天义
Q:作为一个标准的理工男,每天大半夜在宿舍水房抱着吉他“夜半歌声”,您这歌声是为什么啊?
刘天义:哈哈,我当时真的是在一个不能再理工的院校,读的一个不能再理工的专业。按照正常路线发展,我应该毕业后做个工程师,如果混不好就是维修暖气管子的技术大叔。开始想起来玩儿音乐,真的纯属“动机不纯”——为了追姑娘。当时最心爱的姑娘去了美国,我心里难受,上课就开始写歌词儿、写曲子,排解一下内心的痛苦。这一来二去,就把自己中学时候玩儿的音乐捡起来了。
Q:就因为追姑娘写歌,后来居然能出专辑了?
刘天义:后来真的入了迷,然后想着写的歌儿也挺多的了,就做了专辑《在远方》,发行量不大,50张,哈哈,结果心爱的姑娘听了“十动然拒”,自己倒是真的爱上音乐了,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Q:当时在学校里边这么折腾,会不会周围人都觉得你不务正业,简直是个怪人?
刘天义:嗯,岂止是周围人啊,整个宿舍楼的人都是!我当时白天上高数课写歌,晚上熄灯了,就跑到水房,抱着吉他“夜半歌声”。后来整个男生一号宿舍楼都习惯了,有的打趣说:“今儿要是没听见刘天义在水房唱歌,还真睡不着觉了!”夏天楼管大爷锁门比较晚,我就跑到学校礼堂前面的台阶上,自己一边弹一边唱,一直到半夜一点多再回去,很多的歌就是当时即兴创作出来的。比如《我家阿飞就站在你楼下》这首歌,就是我在宿舍楼门口唱歌,看到一个男生追姑娘搞暧昧,又没得手,就抱着吉他当即创作了这首歌。
很久之后,有个做微电影的朋友,说需要配乐,问我有没有合适的,我想了想说以前有这么首曲子没准儿能用,没想到随着微电影的推动,还在网上红了。
Q:现在想起来,当时那段“水房夜半歌声”和捣鼓专辑的经历,是不是也是件好事?
刘天义:可能那段日子对我来说最大的帮助,倒不是音乐技巧和歌曲的积累,而是它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对自己的“自知之明”,自己真正能够做什么。有一句话叫“认识你自己”,其实我们觉得现实很残酷,人生很无趣,很多时候,是源于我们对自己不了解。
采写/袁靖亚 胡文娟 文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