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著名导演伍迪·艾伦的专栏文集,当然这么说对伍迪·艾伦并不客观。在成为一个导演以及著名导演之前,伍迪·艾伦首先是一名作家和知名作家,编剧和知名编剧,在写作的事业上,他很早很早就开始努力并且成功了。毕竟他15岁就开始为报纸写专栏,而这本书结集自伍迪·艾伦发表于《纽约客》《新共和》等刊物上的各类文章。
能够在世界最顶级的文艺杂志(《纽约客》可以轻松配上这个名头)发表文章,说伍迪·艾伦是一流作家并不为过。而且显然他写作的职业生涯要比做导演的职业生涯长不少,纵然天赋秉异,有几个人又能15岁就当导演呢?当然15岁就开始发表作品,已经很厉害了。
熟悉伍迪·艾伦的读者对他肯定了如指掌,对于不熟悉他的人,如果产生了兴趣,会看到伍迪·艾伦各种牛逼闪闪的头衔和光环,但说一千道一万,伍迪·艾伦是公认的世界级喜剧大师,是没有任何疑问的。喜剧肯定是拍成电影最容易让人接受,但再好的喜剧,也是由一个字一个字开始写就的,而这本精选了他在顶级媒体上发布的文章的文集,核心元素自然也是幽默。
对于一本令人捧腹大笑的书,是不是让人很有赶快读上一读的兴趣呢?
可是上微博微信糗事百科看各种段子不也能让人捧腹大笑吗?
按照眼下流行的标准,《门萨的娼妓》这本书,核心元素就不仅仅是幽默这么模糊的概念了,一言以蔽之,这是一本吐得一手好槽的经典。
要说伍迪·艾伦的吐槽能力,那真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从奥斯卡到好莱坞各路土豪,从哲学大师到日常鸡汤,从宗教信仰到社会治安,任何话题,伍迪无所不谈,而这其中,想逗乐可以看到恶搞的黑色幽默,想思辨则可以看到绝赞的人生智慧,举几个例子,感受一下伍迪·艾伦的实力——
世界上的人似乎可以分成好人和坏人两种。好人睡得踏实……但坏人似乎更享受他们醒着的时间。
我从来不是一个知识分子,但我的长相就是这样。
在我家里,我是老板,而我的妻子只是决策者。
不可能旅行得比光速更快,当然也不希望这样,因为你的帽子老是会被吹掉。
生活并不模仿艺术,它模仿糟糕的电视。
这里的东西太难吃了,而且分量太少了。
一个诗人说过:“只有上帝才能造出一棵树”——大概是因为很难想出把树皮贴上去的方法。
我上了一门速读课,在20分钟内读完了《战争与和平》。这本书说的是俄国的事。
大多数时候我没有多少乐趣。其余的时候我一点乐趣都没有。
是不是感觉很厉害?
至于这本书略显奇葩的书名,其实就是整本书的点睛之笔——一小撮高智商的英国学生在1946年成立了一个“门萨俱乐部”,至今,这个俱乐部已经遍布100个国家,成为世界上超级聪明人的大型联谊会。“门萨”(Mensa)追溯词源是拉丁文“桌子”的意思,高智商的人们给自己的协会取这样的名字,大概是要传达“智商面前人人平等”的理念。不论你的种族、性别、年龄、收入、年龄,只要智商足够高,就可以坐到桌旁一起打打桥牌,喝喝茶,聊聊学术什么的。
这下知道豆瓣上名叫“高桌子”小组是干什么的了吧!
而“门萨的娼妓”,就是专门和高智商的“门萨俱乐部会员们”聊高(谈)冷(文)话(论)题(道)的人,看一段他们之间的对话大致就明白了:
“亲爱的,你想聊什么?”
“我想谈梅尔维尔。”
“《大白鲸》还是短一点的长篇?”
“有什么不同呢?”
“也就是价钱。聊象征主义要另加钱。”
“得出多少?”
“50美元,聊《大白鲸》可能得100美元。你想进行比较性讨论,把梅尔维尔跟霍桑进行比较吗?100块可以搞定。”
而译者孙仲旭在豆瓣这本书的评论页写下的这段文字,足以让你看到,一个兢兢业业的译者,对于一部出色的作品,一个出色的作家,是多么认真和负责,而这就是成为一个出色译者的关键所在——
《门萨的娼妓——伍迪·艾伦幽默文集》2004年12月由三联书店出版以来,我作为译者,当然很关心读者对这本书的反应。书的畅销出乎出版社和我的意料,初印8000册,几个月内就需要加印。畅销的原因,应该是这几年的影碟市场培养了不少伍迪·艾伦的忠实影迷,他们对伍迪·艾伦的文字作品同样感兴趣。网上和纸媒上有了不少书评,更有不少读者在BBS上、在他们的博客上记下读后感,并热情向朋友推荐。
在某个我常去的BBS上,曾有陌生的网友因为我翻译了这本书而向我道谢,我看到时很有种满足感。读者的肯定和鼓励,无疑是译者能得到的最高奖赏。
当然也有对这本书的批评,有些读者觉得虽为“幽默文集”,读来却不够幽默(有人善意地归因于文化背景差异),有读者因为伍迪·艾伦百无禁忌的调侃而对他心生厌恶,另外还有热心朋友在BBS上发贴纠正书中的一些错译,对此我很感激。
书出后不久,我参考了网友的意见,自己也再次通读了全书,把应该改的地方整理出一个单子,先是贴在网上,供已经购买了这本书的读者参考,也给了出版社,再印时已基本上改了过来。
现在这本书已经很不好买了,希望出版社能尽快再版,有人在网上提议,应该针对这本书再版发起众筹项目,倒真是很不错的主义呢。
文/顾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