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臭名昭著的性骚扰事件及其引发的蝴蝶效应,甚至于几家美术馆的馆长也不能避免其因性骚扰被罢免的命运;2018年1月8日上午,美剧《使女的故事》摘得金球奖;川普签署反坠胎草案;北航的女博士罗茜茜实名举报陈小武教授性骚扰,接二连三有各高校的女学生发起反对性骚扰的抗议书等等。现实似乎又把离我们很近又很遥远的女性主义拉到我们眼前,逼迫我们引起重视。
说起女性主义,不得不提起女性主义艺术(又叫女权主义艺术)。这个艺术分类坦白来讲在国内是不受人欢迎的:男艺术家觉得女性在矫枉过正、添油加醋;女艺术家对此嗤之以鼻,不愿与之为伍,深怕自己被人视为边缘群体和非女性异类。艺术机构也不愿举办相关展览,因为怕政治不够正确,话题太过敏感,无法吸引藏家。总之,就是大写的尴尬,用曹操的“鸡肋”典故讲就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那为什么还要把女性主义艺术单独分成一个类别呢?这不得不深究历史的原因。我喜欢《使女的故事》里奥芙德的母亲对她说的一句话:“自由从来不是靠继承得来的,而是靠自己争取的。”从法国大革命开始,再到20世纪六七十年代在第二次女权运动的引领下,女人的投票权、工作权、继承权、流产和生育权,再到女性主义艺术和批评的蓬勃发展,无一不是靠着女性前辈们用汗水和血水换来的。这个艺术单元,是为了记录一段历史、一段只属于女性的艺术历史,不再是His-tory(他的历史)而是Her-story(她的历史)。这本该是值得引以为豪的。
记得前段时间看到一段采访,采访询问一些国内的女性艺术家她们自己的作品是否是女权主义,几乎所有人都马上否认。当时的情况有点像李银河老师说的“一个所有女性代表都否认自己是女权主义者的女权会议”。我其实是可以理解的。细数20世纪最伟大的女艺术家:乔治亚·欧姬芙(GeorgiaO’Keeffe),她那张2014年拍卖价最高为4440万美元的作品是一个很好的噱头,但观众们不知道的是同年男性艺术家的最高拍卖作品的价格是3亿美元,欧姬芙的作品甚至不在最高拍卖的前50名内;路易斯·布尔乔亚,蜘蛛之母,当之无愧的现代艺术女王,她的作品却是在最后一秒才被选进古根海姆的建馆收藏。这二人都是如此,更何况其他人?这些女艺术家是怕“女性主义艺术”的主题局限了自身的发展,也引起“旁人”的不悦罢了。可是,这真的是艺术主题的问题吗?男女性艺术家及其作品和展览在学术上要做到完全平等,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以前在艺术学院的时候,经常听同学或者老师在说,“女生嘛,选择容易和舒服一点的路走”;也有不止一人,甚至是相当有声望的社会名流对我说,“女人嘛,就美貌那么几年,赶紧找个人嫁了,30岁以后你就没什么价值了”。当某位女性取得工作成就和去参加晚宴时,也总有人 — 甚至很多女人,不怀好意地猜测她是否是凭借着自己的真才实学才走到今天的。很多时候,生活就是一道选择题。我想,对女人来说,艺术也好,其他专业也罢,最容易走的路才是最难走的,不经历苦难,不与命运搏斗,如何站着取得自己的尊重和权利呢?重要的不在于怎样去喊一个口号,而在于我们如何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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