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西双版纳澜沧江边有一片热带雨林,那里原来是大片的橡胶林,经过德国植物学家马悠博士和他的中国籍妻子李旻果夫妇的改造,成为拥有600多个物种的「私家雨林」,并发展为多样性的「雨林农业」基地。这片雨林更是这对异国夫妻两个女儿的天堂花园,陪着她们成长。
澜沧江是湄公河在中国境内的名字,傣语的意思是「百万大象繁衍的河流」,李旻果一家人来到这里安家已经有13个年头。
2001年,马悠、李旻果夫妇来到西双版纳「黎明之城」景洪城郊,在当地开始热带雨林保护和重建工作,也开始建造自己的家。他们买下市郊一片半山腰上的橡胶林,把橡胶树一棵棵伐倒,然后用马悠博士提出的群落式再造方法,高低错落地种上他们从湄公河流域收集来的各种植物,将橡胶林改造成拥有600多个物种的「私家雨林」。
在这个叫作「湄公山庄」葱葱郁郁的密林里,几座傣式建筑的尖顶掩映其中,屋顶上盛开美丽的金兰。林妲和宛妲是马悠博士和李旻果的爱情结晶品,两个「雨林小精灵」就在这片雨林里出生、长大。
马悠博士在欧洲被誉为「兰花的上帝」,他挚爱兰花,湄公山庄的兰花很多是他和李旻果穿越雨林抢救回来的珍贵物种。据说宛妲刚生下来时全身蓝色,让爸爸想到了漂亮的兰花紫,因此给她取了个万代兰的名字,叫Vanda,还为她写下「take time to bloom,stay pretty forever」,希望她得到万代兰生生世世永久相传的祝福。Vanda本来是梵语,意思是挂在树身上的兰花,林妲、宛妲都知道美丽的兰花生死都是和树连在一起的,所以总希望能多种一些树,给兰花安家的地方。
推动「雨林农业」,多样性耕种
2010年,马悠博士不幸因心脏病突发病逝于家中,李旻果收拾悲痛的心情,带着两个女儿继续先生未竟的事业,重建热带雨林。
湄公山庄现在是天籽生物多样性发展中心所在地。4年来,他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也碰到机遇。除了继续雨林重建与保护工作,天籽中心也开发了一系列热带雨林生物多样性产品,比如金兰茶、古树普洱、植物精油等等。有人不理解,质疑太商业化,其实这后面的道理很简单:以一己之力去完成雨林保护或许能成就「英雄」的形象,但却看不到未来,就算超人也有精殚力竭的一天。雨林重建的工作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坐等好心人的捐赠显然更简单,但这项事业的进程就将永远是被动的,而且时间不等人,每次栽种的季节一错过,就要再等一年!天籽中心惟有主动创造收益,才能保证雨林保护的持续性。
马悠博士在世时就已经进行多年的研究,要最大化地立体研究和开发热带雨林的林中和林下产品,他想要建立一种可复制推广的生物多样性「雨林农业」,让热带雨林产生高于大面积单一种植农业的经济价值,这样农民自然会主动选择重建热带雨林,保护雨林生物多样性。「雨林农业」是一种回归自然的采集农业,农民不再是简单地毁坏自然再进行耕种。以一片生物多样性的普洱古茶林为例,农民除了能从中采集品质最好的茶叶,茶树上还生长着芳香的兰花,茶树周围环绕着蘑菇、蔬菜、草药、香料,都是有着很高的营养、医药,以及经济价值及开发潜力的物种,茶林本身还能涵养水源,满足净水供给。
让大自然教育一对女儿
在马悠博士过世前,一对女儿林妲、宛妲从没接触过传统的学校教育。马悠博士坚信只要身处丰富的自然生态环境,就可以发现更多的可能性。大自然是人类的母亲,他把孩子交给自然,两个小精灵通过触觉、嗅觉、味觉、视觉自由地探索,在对自然的欣赏和敬畏中,得到生命与心性的滋养。
外界对于林妲、宛妲的教育方式颇多异议,但是李旻果相信「和妲妲一起玩大的林子,自然长在了她们的心里。」雨林是她们成长的乐园。雨林里种类繁多的树木,有很多粗壮树干的榕树最适合盖树屋;造型独特的藤蔓可以变成秋千或吊床,借着它们可以爬上最高的树木,肆意蔓延的藤蔓群还可以是天然的迷宫!林妲和宛妲早习惯了和树木打交道,每次有客人来总要热情地邀请客人和她们一起去爬树。往往是倏忽间她们已经站在树枝间,留客人在树下目瞪口呆为她们捏一把冷汗。林妲、宛妲却说,不就是爬树嘛,树有多高就试着爬多高,没甚么好怕的,树木可是世界上最靠得住的朋友。
马悠博士向李旻果求婚的时候曾许诺给她「endless flowers」(无尽的花朵),所以无论何时到湄公山庄,总能看到美丽绽放的花朵,还有变身小蜜蜂的林妲、宛妲在花丛间找蜜喝!最得林妲、宛妲青睐的是悬铃花,这也是太阳鸟最喜欢的花,花蜜又多又甜。不过并不是所有的花都是那么甜美,比如当地俗称「森林女巫」的尸香魔芋,每到傍晚就开始发出独特的腐臭,吸引昆虫掉进她花冠的陷阱,可怜的昆虫要挣扎一晚上身上沾满了花粉,「女巫」才会给它们放行去帮它传花授粉。
闲时和兰花说话
林妲和宛妲年年都和妈妈上茶山,背上蜡条、茶叶和米饭去祭茶祖。她们喜欢高大的古茶树,特别愿意上树去帮布朗族的婆婆阿姨们摘下那珍贵的一芽二叶,当然,上树前一定要先给茶树魂恭敬地磕个头。古茶树本身就是一个精妙的生物多样性系统,树枝上常附生着美丽的兰花,林妲、宛妲就会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和兰花说说话。客人们来到山庄里喝茶,两姊妹会热情地招待,问客人有没有从茶汤里喝出兰花的味道。她们也爱到水边的傣族寨子里去玩,古老的傣族谚语说:「没有树就没有水,没有水就没有田,没有田就没有人」,这个道理她们很小就懂了。
作为一个母亲,李旻果希望能建更多更大的花园,给林妲、宛妲和所有的孩子更广阔的地方玩耍和学习。天籽中心和国内各大植物园合作,首先把群落式雨林再造方式推广到植物园,向城市展示热带雨林层次丰富的生命景观系统。与自然的接触有着不可低估的影响力,孩子能从中了解自然,懂得珍惜自然之美,学会敬畏生命。
在孩子心中播撒的绿色种子,将是我们对自然的最好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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