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25日上午,广西壮族自治区柳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了广东省政协原主席朱明国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一案。公诉机关指控朱明国收受各项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1.41亿余元,另有9104万余元的财产不能说明来源。庭审中,检察机关出示相关证据后,朱明国当庭表示认罪悔罪。
近年来,频频出现的“亿元贪官”腐败纪录一次次被刷新,魏鹏远家的满屋子金条人民币美元英镑的,马超群家的1.2亿现金37公斤黄金68套房产手续,姜人杰的1.08亿元,李培英的1.09亿元……这些在普通人眼里惊为天文数字的贪腐纪录,在贪官的世界里,其实已经不算是什么了。
其实,早在十八大之前,已经有数名“亿元贪官”被查处。仅在2011年,就有五名涉案金额上亿元的官员受审。其中包括:杭州、苏州两名前副市长许迈永、姜人杰,山东省日照市出入境检验检疫局原党组书记、局长李华森,中华全国供销总社财务部预算处原处长刘林祥和昆明市土地开发公司原董事长陆锦昌。
在可查信息中,近10年来的“亿元贪官”中,数额最大的当属中国银行广东开平支行原行长余振东,贪污挪用巨额公款4.82亿美元(当年约合人民币40亿元),后被判有期徒刑12年。除了张新华,2014年被曝涉贪亿元的魏鹏远、马超群,都是处级干部。据不完全统计,贪腐过亿元的国家工作人员中,从省部级到科级干部均有,并且以司局级、处级干部居多。
与此同时,涉案金额过亿元的落马官员也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了媒体的报道中。如海军原副司令员王守业,就因索贿、受贿1.6亿元,在2006年获无期徒刑。许迈永贪腐涉案金额约2亿元,2011年已获死刑。李华森贪污、受贿、挪用公款近1.6亿元,与许迈永同年被判无期徒刑。此外,湖北省外贸厅原办公室主任金鉴培贪污挪用公款1.9亿元、北京首都机场集团公司原总裁李培英因贪腐上亿元,均被判处死刑。
张新华贪腐涉案近4亿元,他贪腐的“根据地”是广州白云农工商联合公司,属于国企系统。已经被带走调查的魏鹏远、马超群,则分别来自国家机关和国企。有媒体记者曾获得49名贪腐过亿元的国家工作人员犯罪样本,样本中,金融系统内国家工作人员16人(银行12人,信托公司四人),政府官员14人,国企官员13人,研究院等事业单位4人。
有纪检机关领导表示,在“亿元贪官”案件中,他们掌握着特殊资源,比如供水、国土、教育等;有的控制着垄断行业,比如车管、医保、电、气等;有的是一把手,在所辖区域和行业“具有绝对的权力”。
如在自来水行业这个相对封闭的系统中,马超群经营了将近30年,家中多人在此系统供职。而魏鹏远则掌握着煤炭等能源领域的审批大权。张新华的案件法院认定,自担任白云农工商联合公司总经理期间,利用手中握有的土地资源,虚构下属企业向广田公司借款,声称无力偿还,拿土地抵债。在评估土地价值时,利用中介机构故意把价值压低,变相侵吞国有资产。
此外,马俊飞受贿269次,均集中在提高铁路计划兑现率或者提高铁路煤炭运输量等方面。基于设施和技术条件的限制,当地煤炭运输满足度只有37%。物以稀为贵,马俊飞正是在这一背景下,让手中的权力在寻租平台上发挥到了极致。
无论是在某一行业、还是在某一部门,贪官们利用的是手中权力打造“独立王国”,该现象究其本质在于权力的高度集中。从“独立王国”的几种现在的特征来看,出现“独立王国”现象多发生在权力集中的一把手或部门负责人身上,权力的集中让一把手和部门负责人跳出来制度和组织的限制,权力滥用,权力徇私,圈钱交易等行为让一把手和部门负责人换取了更多的特权,获得更多的个人利益。垄断封闭的权力系统是这些亿元贪官能够只手遮天的土壤。
权力自成“独立王国”违背了一条重要法治原则:“任何人不能做自己的法官”。而在亿元贪官的世界里,他们的规则取代了制度规章,反腐也就成了牛栏关猫的游戏。如何破除权力的“堡垒”,推进法治、保障公益,就成为“依法治国”无法回避的问题。
(文丨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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