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斋用具篇:器分雅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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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关键字:书斋,雅俗
  • 发布时间:2014-12-02 15:00

  从辅助用具到案头把玩文房清供是伴随着笔墨纸砚而诞生的,经历了这样一个发展过程:东汉时期形成,魏晋时期发展,唐宋时期兴盛,明清时期繁荣。研究者经考古发现,汉代已经出现了铜或玉质的水注、笔洗、砚滴等。魏晋南北朝,随着文化艺术的发展,相继出现了水盂、镇纸、笔筒、笔格、臂搁等。唐宋时期,随着文人书法和绘画活动的日渐繁荣,文房用品从材质到形式,都得到了丰富,形成了与笔墨纸砚休戚相关的文房体系,包括镇纸、笔架、笔床、笔格、砚匣、砚屏、水注等。甚至文人自制文房用品,比如苏东坡曾经自制研屏。文人之间还会互赠文房用品,并诗赋题咏,一时鉴赏收藏成为风尚,而且出现了成套组合或一器两用的形式。南宋赵希鹄著有《洞天清禄集》,考证了古琴、古砚、古钟彝鼎器、怪石、砚屏、笔格、水滴等文房用品。南宋的林洪作《文房图赞》,把文房用具喻为十八人,各封以官。元代,罗先登仿《文房图赞》体例,写成了《续文房图赞》。明代中叶,文房清供进入勃兴期,文人热衷于布置自己的书斋,引普通市民阶层争相效仿,文房清供的需求大增。其中,竹雕工艺出现了嘉定派和金陵派,从而使竹雕成为文房大宗。而文人著书立传无疑又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高濂的《遵生八笺》中列举了二十余项文房用品,详尽叙述了材质、形制、纹饰等。屠隆的《考槃馀事》在高濂的基础上有所增加,记载有四十五种文房用品。

  尤其是文震亨《长物志》,对当时的文房清供进行点评,区分雅俗。他曾介绍过一种收纳文房用品的器具--文具,说明明代的文房用具已经完备,并有了套装的雏形:“虽时尚,然出古名匠手,亦有绝佳者,以豆瓣楠、瘿木及赤水、椤木为雅,他如紫檀、花梨等木,皆俗。三格一替,替中置小端砚一,笔觇一,书册一,小砚山一,宣德墨一,倭漆墨匣一。首格置玉秘阁一,古玉或铜镇纸一,宾铁古刀大小各一,古玉柄棕帚一,笔船一,高丽笔二枝;次格:古铜水盂一,糊斗、蜡斗各一,古铜水杓一,青绿鎏金小洗一;下格稍高,置小宣铜彝炉一,宋剔合一,倭漆小撞、白定或五色定小合各一,倭小花尊或小觯一,图书匣一,中藏古玉印池、古玉印、鎏金印绝佳者数方,倭漆小梳匣一,中置玳瑁小梳及古玉盘匜等器,古犀玉小杯二;他如古玩中有精雅者,皆可入之,以供玩赏。”

  明代出现了许多工艺大师,张岱在《陶庵梦忆》中曾说:“吴中绝技,陆子冈之治玉,鲍天成之治犀,周柱之治嵌镶,赵良璧之治梳,朱碧山之治金银,马勋、荷叶李之制扇,张寄修之治琴,范昆白之治三弦子,俱可上下百年,保无敌手。”清代,文房用品一应俱全,审美理念、工艺技巧更加完善,达到鼎盛。康雍乾三朝皇帝亲自参与指导工艺美术品的制作,使得宫廷制作成为最大宗。由于明代的文房清供发展到顶峰,并出现了批评著作,所以本文以梳理呈现明代文房器具为主,较多参考屠隆的《考槃馀事》、高濂的《遵生八笺》和文震亨的《长物志》。这三部明代著作之间存在呼应关系,有研究者认为,屠隆的《考槃馀事》辑录自高濂《遵生八笺》中的内容,而《考槃馀事》又极可能是文震亨《长物志》的资料来源之一。

  高濂,明代戏曲家,字深甫,浙江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工诗文词曲,擅养生,爱收藏书籍字画和古物。其著述《遵生八笺》刊成于万历十九年(1591)。屠隆(1543-1605),明代文学家、戏曲家,浙江鄞县人。万历五年进士,曾任吏部主事、郎中等官职,因纵情诗酒,被劾罢职,回乡后四处游历,有博学之名,尤其精通曲艺,以卖文为生。文震亨(1585-1645),字君美,南直隶长洲(今苏州市)人,是“明四家”之一的文徵明的曾孙。崇祯初年曾任中书舍人,南明时因被排挤选择归隐,悠游林间。家富藏书,长于诗文绘画,善园林设计。其著作《长物志》刊成于1621年。

  文震亨与高濂、屠隆的审美观明显不同,高与屠认为入品的器物在文震亨那里恰恰是俗制。在高濂看来,文房器具不是玩物,以实用为主,比如文具匣,“非为观美,不必镶嵌雕刻求奇,花梨木为之足矣。亦不用竹丝蟠口镶口,费工无益,反致坏速。”而文震亨在书房用具方面有明显的雅俗之辨。受复古思潮影响,三者同样崇尚古器,尤其是古铜和古玉。对于新作的文房器具,高濂、屠隆一方面崇尚豆瓣楠、紫檀、花梨木、乌木、竹、宣铜鏒金等制成的不假斧凿的简洁自然之物,同时也喜欢精巧奇物,而文震亨选择文房器物首先考虑的是简洁雅观、小巧可爱和实用性。比如,书房有专用的书灯,高濂和屠隆列举了当时的书灯样式,文震亨一一评道:“有古铜驼灯、羊灯、龟灯、诸葛灯,俱可供玩,而不适用。有青绿铜荷一片,檠架花朵于上,古人取金莲之意,今用以为灯,最雅。定窑三台、宣窑二台者,俱不堪用。锡者取旧制古模矮小者为佳。”至于材质是否名贵,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尤其是文震亨,他认为当时被市民阶层和暴发户盲目跟风的一些名贵木材制品(紫檀、花梨)、竹制品和奇巧之物是俗物,不入清供。

  护笔之器

  笔筒是收纳保护毛笔的必备之物,由笔床、笔插等发展而来,汉代就有了雏形,宋代流行笔床和笔插,在明清时期,笔筒成为常设之物,材质多样,以瓷质、玉质、竹木雕刻、景泰蓝为主,尤其是竹木笔筒,数量庞大,文人风味醇厚,现在传世的明清笔筒也以竹制居多。

  文震亨评论笔筒道:“湘竹、栟榈者佳,毛竹以古铜镶者为雅,紫檀、乌木、花梨亦间可用,忌八棱花式。陶者有古白定竹节者,最贵,然艰得大者,青冬磁细花及宣窑者,俱可用。又有鼓样,中有孔插笔及墨,虽旧物,亦不雅观。”

  明代中后期,社会风尚一反明初的简朴风尚,社会生活逐渐奢靡,原本古雅简朴的竹器,也开始精雕细琢,成为文人士大夫爱不释手的案头文玩。普通市民也“群相蹈之”。所以,明清竹雕发展出了嘉定和金陵两大派系,嘉定派以“三朱”(朱鹤、朱缨、朱稚征)、吴之璠、周灏为代表,金陵派以李文甫、濮仲谦为代表。明正德、嘉靖年间,以雕镂为业的朱鹤首创高浮雕、圆雕和镂雕等技法,融雕镂玉石之技和书画之法于刻竹,竹雕题材以山水人物为主,比如松下弈棋,深山高士等。其子朱缨,书画全能,擅古仙佛像。朱鹤之孙朱稚征(号三松),善画远山淡石,丛竹枯木,尤长画驴,刻竹更胜于父祖一筹。作品简洁精雅,古朴淳厚,传世实物有“饮中八仙笔筒”、“清溪泛舟笔筒”、“仕女窥简笔筒”等。朱氏三代使嘉定派竹刻的风格基本确立,之后的每个嘉定派雕刻家同时也是诗人、书画家,集诗、书、画、雕刻于一体,形成了文人竹刻的传统。嘉定派在明代末年尤其活跃。康熙年间,嘉定派的吴之璠,创薄地阳文,善布局,深谙画理,将诗书画印运用于笔筒雕刻。乾隆年间,嘉定竹刻名家辈出,或以工细清雅见长,或以生动传神著称,风格各异,各有所长,其中首推周灏,是嘉定竹刻二百余年承上启下独辟蹊径的大师。其山水竹石尽得宋人名家神髓,自成丘壑,生动浑成,时为绝品。清道光之后,嘉定竹刻渐趋衰落,名家稀少,唯以时家后裔最为著名。

  明代中期,与嘉定竹刻同时崛起的还有金陵(今南京)竹刻,以浅刻和略刻取胜,雕镂不深而层次不减,表面略加刮磨,寥寥数笔却意境深远。同时,金陵竹派对圆雕运用颇为讲究,材质选择甚严,雕刻时善于因形取势,不多作人工修饰而古朴淡雅。金陵派擅长竹刻书法,使中国的传统竹刻平添了浓郁的文人气息。

  代表人物主要有李耀和濮澄。李耀,字文甫。据史载:“其善雕扇骨,所镌花草皆玲珑有致,亦能刻牙章,为文徵明长子三桥捉刀。”濮澄,字仲谦,生于万历十年(1585)。身兼多艺,木刻,象牙,犀角,最重要的是竹器,有扇骨,酒杯,笔筒,臂搁等。他的特长是追求天然,返璞归真,喜欢保持竹子本身的形状,用刀甚少,而意态全出。张岱曾在《陶庵梦忆》中称赞不已:“其竹器,一帚一刷,竹寸耳,勾勒数刀,价以两计。然其所自喜者,又必用竹之盘根错节,以不事刀斧为奇。则是经其手刮磨之,而遂得重价,真不可解也。”

  笔床是一种可以横卧毛笔的台式用具,表面有凹槽,宋代已有使用,但传世很少。对于笔床,高濂和屠隆都认为古鎏金笔床“长六寸,高寸二分,阔二寸余,如一架然。上可卧笔四矢,以此为式,用紫檀乌木为之,亦佳。”而文震亨认为这样的笔架“形如一架,最不美观,即旧式,可废也。”清代笔床延续明代旧制。

  笔船,也是一种放置毛笔的器具。高濂和屠隆生活的年代有用紫檀、乌木细镶竹篾的笔船,非常精致,也有以牙、玉制成的笔船,文震亨评道:“笔船,紫檀、乌木细镶竹篾者可用,惟不可以牙、玉为之。”清代也有少量笔床制作。

  笔格,即笔架,用以暂时搁笔,以免污损他物。

  笔格始于何时已无可考,在唐宋时形成了定式,南宋赵希鹄在《洞天清禄集》中曾详细介绍当时的笔格:“惟黑、白、琅玕三种玉可用,须镌刻象山峰,声秀而不俗方可。或碾作蛟螭尤佳,尝见一士人家用玉作二小儿交臂作剧,面白头黑而衣红,脚复白。以之格笔,奇绝。或以小株珊瑚为之,以其有枝可以为格也。铜笔格,须奇古者为上。然古人少曾用笔格,今所见铜铸盘螭,形圆而中空者,乃古人镇纸,非笔格也。灵璧、英石,自然成山形者,可用于石下作小漆木座,高寸半许,奇雅可爱。象牙乌木作小案,面上穴四窍,下如座子,洗笔讫,倒插案上,水流向下,不损烂笔心。”明代笔架造型多山峰状,质地以玉石、瓷为主,间有犀角、木雕。高濂曾见过一件老树根制作的笔格:“蟠曲万状,长止七寸,宛若行龙,鳞甲爪牙悉备,摩弄如玉,此诚天生笔格。余斋一室,蟠曲状龙,不假斧凿,亦奇物也。可架笔三矢。”而文震亨认为这种笔格过俗不可用:“俗子有以老树根枝,蟠曲万状,或为龙形,爪牙具备者,此俱最忌,不可用。”清代的宫廷笔架材质多样,以玉质为多,构思奇巧。

  笔屏,也是一种放置毛笔的器具,始于宋代,现仅见明清制品。高濂说笔屏:“宋人制,有方玉,圆玉、花板,内中做法肖生。山树禽鸟人物,种种精绝……以之镶屏,插笔,觉甚相宜。大者长可四寸,高三寸,余斋一屏如之,制此似无弃物。有大理旧石,俨状山高月小者,东山月上者,万山春霭者;皆余目见,初非扭捏,俱方不尽尺,天生奇物。宝为此具,作毛中书屏翰,似亦得所。”屠隆也认为“用以镶屏插笔最宜。”而文震亨认为:“镶以插笔,亦不雅观,有宋内制方圆玉花版,有大理旧石、方不盈尺者,置几案间,亦为可厌,竟费此式可也。”

  贮水研磨之器

  笔洗是盛水之器,在书画过程中浸润笔尖,以发散墨中的胶性,而不是涮笔之用。宋代官哥窑所制最著名,形式很多。到明代,玉质、瓷质笔洗比较流行,还有很多古代的器具被当作笔洗使用,高濂在《遵生八笺》中曾详细介绍过当时笔洗的形式、材质:“铜有古鏒金小洗,有青绿小盂,有古小釜,有小卮匜。其五物,原非此制,今用作洗。玉有钵盂洗,长方洗,玉环洗,或素或花,工巧拟石磁。有官哥圆洗,葵花洗,磐口圆肚洗,有四卷荷叶洗,有卷口帘段洗,有绦环洗,有长方洗,类多,但以粉青纹片朗者为贵。古龙泉有双鱼洗,有菊瓣洗,有钵盂洗,百折洗。定窑有三箍圆桶洗,梅花洗,有中盏作洗,边盘作笔砚者,有绦环洗,有方池洗,有柳斗圆洗,有圆口爪棱洗,菊瓣洗,惟定洗多甚。宣窑有鱼藻洗,有葵瓣洗,有磬口洗,有鼓样青剔白螭洗。近人多以洗为杯,孰知厚卷口而扁浅者,洗也,岂杯有此制?外此新作商银鎏金铜洗,诸窑假均州紫绿二色洗,与水中丞,多甚,制亦可观,俱不入格。”屠隆论及笔洗时与高濂大同小异,在此不赘引。而文震亨评论说:“忌绦环及青白相间诸式。又有中盏作洗,边盘作笔觇者,此不可用。”

  砚滴,又称为水滴,为砚注水的工具,有玉、铜、瓷等材质,多仿动植物形态。水注,俗称水盂,注水点研的用具,一般有进水孔和注水的流,与砚滴的功用相同,文献多有记载,唐宋时期较流行,明清时期沿袭制作,有铜、瓷、玉、玛瑙等材质。文震亨把水注和水滴视为同种器物,其在《长物志》中评论道:“水注之古铜玉者,俱有辟邪、蟾蜍、天鸡、天鹿、半身鸬鹚杓、镶金雁壶诸式滴子。一合者为佳;有铜铸眠牛,以牧童骑牛作注管者,最俗。大抵铸为人形,即非雅器。又有犀牛、天禄、龟、龙、天马口啣小盂者,皆古人注油点灯,非水滴也。陶者有官、哥、白定、方圆立瓜、卧瓜、双桃、莲房、蒂、叶、茄、壶诸式;宣窑有五彩桃注、石榴、双瓜、双鸳诸式,俱不如铜者为雅。”水中丞又名水盛、水盂,是贮水研磨用的小型器具,与水注的区别在于无流(嘴),汉代就有使用,明清时期宫廷制品小巧精致。文震亨评道:“以铜性猛,贮水久则有毒,易脆笔,故必以陶者为佳。古铜入土岁久,与窑器同,惟宣铜则断不可用。玉者有元口瓮,腹大仅如拳,古人不知何用?今以盛水,最佳。古铜者有小尊罍小甑之属,俱可用。陶者有官、哥瓮肚小口钵盂诸式。近有陆子冈所制兽面锦地与古尊罍同者,虽佳器,然不入品。”

  笔觇,俗称笔掭,是觇笔之器。高濂和屠隆提到了当时的几种笔掭:“玉碾片叶为之者,古有水晶浅碟,有定窑匾坦小碟,俱可做笔觇。”文震亨评道:“定窑、龙泉小浅碟俱佳,水晶、琉璃诸式,俱不雅,有玉碾片叶为之者,尤俗。”清代沿袭旧制,制作精美。

  压纸之器

  镇纸,又称书镇、压镇,是压书、压纸的一种文具,唐宋时期较盛行,明清时期普遍流行,材质多样,多仿动物形状。文震亨评论高濂和屠隆提出的那些精妙的镇纸道:“玉者有古玉兔、玉牛、玉马、玉鹿、玉羊、玉蟾蜍、蹲虎、辟邪、子母螭诸式,最古雅。铜者有青绿虾蟆、蹲虎、蹲螭、眠犬,鎏金辟邪、卧马、龟、龙,亦可用。其玛瑙、水晶、官、哥、定窑,俱非雅器。宣铜马、牛、猫、犬、狻猊之属,亦有绝佳者。”

  压尺,也是固定纸面平整的一种工具,宋代已有记载,造型为长尺形,材质多样。在镇尺的审美上,高濂和屠隆喜欢精致奇巧的倭人压尺,尤其是有一种一窍透开,内藏抽斗,中有刀锥等物的压尺。不过文震亨认为这种压尺为俗制:“有倭人鏒金双桃银叶为纽,虽极工致,亦非雅物。又有中透一窍,内藏刀锥之属者,尤为俗制。”清代压尺多有雕刻,装饰性增强。

  臂搁,又称秘阁、背搁,是用毛笔写字时放在纸上垫臂的文具,一般是扁长方形,材质各异,瓷、玉、竹、木、牙等均有。臂搁的形制是由毛笔字由右至左的竖行书写的习惯决定的,可以避免墨迹污染。对于高濂和屠隆提到的各种臂搁,文震亨评论道:“以长样古玉璏为之,最雅;不则倭人所造黑漆秘阁如古玉圭者,质轻如纸,最妙。紫檀雕花、及竹雕花巧人物者,俱不可用。”瓷臂搁在清代早期出现,竹臂搁在清代中期以后盛行,颇受文人喜爱,出现了许多竹刻名家,比如吴之璠、周灏(芷岩)、邓渭等。

  除了以上介绍的这些外,可以入清供的书房用具还有很多。比如,放置砚台的砚匣,多用紫檀、乌木、豆瓣楠及雕红退光漆制作;存放墨品的墨匣可以防潮、防霉,出现于汉代,明清比较讲究,明代多有用雕花玉带、玉螭虎装饰的紫檀、乌木、豆瓣楠木匣和雕红黑漆墨匣,清代宫廷多为雕漆匣,制作讲究;用于存储研好的墨的铜墨盒,出现于清代后期,文人阶层多题名诗画,作为案头清供;盛浆糊的糊斗,明代文人常用一些古器物充作糊斗,比如古铜小提梁卣、古铜元翁、古铜三箍长桶、还有一些陶器,建窑的外黑内白长罐、定窑元肚蒜蒲长罐、哥窑方斗等;用来盛放印泥的印色池,多为瓷质,明代文人常用官哥窑的方印色池,少量用定窑方池,明代烧有白定长方印池和青花白地印池,清代则以青花印色池为主;现被当作吉祥象征物的如意,屠隆和文震亨认为其原本是古人用以指挥向往或防不测,如意的材质有玉、骨、铜、竹等材质。明代时可见到宣和时所制旧铁如意,古色蒙然,屠隆和文震亨都对此极为推崇,但是,屠隆把明代用天生树枝竹鞭制成的不事斧凿的如意也视为佳品,而文震亨认为天生树枝竹鞭等制的如意如同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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