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的ID漂流记

  • 来源:电视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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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布时间:2014-10-17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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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有体制;回家有家教,这给韩寒的叛逆提供了对立面。他刚好也到了最叛逆的年龄。

  韩寒的第一个ID是上海市松江二中的一名新生。松江二中是上海的重点高中,能坐在这里的学生多数都是品学兼优,鼻梁上架个比啤酒瓶底还厚的眼镜,写字从不让笔画逾越到格子以外,他们是名符其实的栋梁;一只脚斜斜地抵在课桌下面的横梁,大腿顶着桌肚,另一只脚——用入学时校长的话来说,已经踏入大学了。韩寒不属于他们中任何一个,却被迫嵌入其中。

  他是靠长跑的优异成绩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被招进来的。韩寒的父亲韩仁均在一篇文章里详细说到这段经历,“那年松江二中在金山正常的录取分数是486分,照理韩寒差了一大截。中考前夕,我们获悉松江二中招收体育特招生的消息后,拿上韩寒获得金山区中学生男子3000米长跑第一名的证明赶到松江二中去测试。松江二中的体育教研组长王老师等,当场在体育场上对韩寒进行了1500米长跑测试。结果韩寒跑得比前些日子他在罗星中学创的校纪录还快了许多。王老师认真地观察了韩寒的身体条件,认为他在没有训练、没有竞争对手、没穿钉鞋的情况下能够跑出这个成绩,有培养前途。后来,经校方研究后,韩寒被松江二中作为体育特招生招了进去。”

  没错。韩寒不是因为文学特长,而是因为体育特长才被特招的。

  事实上,韩寒中考成绩之所以差了一大截,拖后腿的正是语文,更准确的说法是作文。这确实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他日后最大的特长,在少年时却是最大的软肋。软肋只是针对教育体系的评判标准而言,韩寒初中就开始在《少年文艺》上发表作品,这多少是对他写作能力的一种肯定。要知道《少年文艺》可不是小字辈,许多少年就是通过《少年文艺》的认可,日后逐渐走上作家这条道路的,比如文坛大家王安忆。

  作为一个80后,少年韩寒为什么会对文学发生兴趣呢?这就要说起韩寒的父亲韩仁均。韩仁均从小爱写东西,曾经在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上过学,后来病退,到离亭林不远的朱泾的文化站工作,他也有文学梦,是一个爱写文章的小作家,是上海市金山区委宣传部主办的《金山报》的编辑。出版过《儿子韩寒》。韩寒受其影响,也开始对阅读,写作,摄影以及书法感兴趣。其实,韩寒的第一个ID应该是韩仁均的儿子。事实上,韩寒这个名字就是父亲曾用过的笔名,其父期望,昭然若揭。韩寒以前是个好动的孩子,但他父亲把家里最好的文学书籍都放在下层的书架上让孩子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而把政治类的书籍放在高处。阅读中国古典文学使得他跟学校里的课程越来越疏远。

  韩父喜欢讲规矩,对韩寒家教严格,比如牙刷的刷头应该朝天还是朝地,这让韩寒不厌其烦。学校有体制;回家有家教,这给韩寒的叛逆提供了对立面。他刚好也到了最叛逆的年龄。

  2

  在小说家和赛车手两种身份里穿梭的韩寒,尽管身价依旧金贵,但缺乏话题感的他,正逐渐淡出媒体的视线。

  韩寒的第三个ID是少年作家,而且是一名挑战教育权威的少年作家。

  1999年12月,上海作家出版社收到了一份手抄的书稿,作者名叫韩寒,刚从高中一年级退学,这是他的处女作。他花了一年多时间坐在教室的后面写这部小说《三重门》,在此期间他有七门功课亮了红灯。小说写的是一位高中生的故事,主人公每天面对着无尽的空虚,“从黑板到笔记本到试卷”不停地抄,非常符合当时绝大多数的高中生生活。

  写本部小说之前,韩寒的生活已经不一样了。

  1999年,在上高一的韩寒以《求医》和《书店》通过首届全国新概念作文比赛初赛,并以《杯中窥人》一文获得首届全国新概念作文比赛一等奖。后因期末考试七科不及格而留级,被报道后引发社会关于素质教育政策及“学校应当培养全才还是专才”等系列教育问题的激烈讨论。留级后的韩寒并没有收起脑袋后面的反骨,而是再接再厉,继续挂科七门并于4月4日在高一退学。退学前,在松江二中老师们面前,韩寒被问起,你退学了,以后要拿什么养活自己。“稿费啊。”韩寒说。他的回答引来一片笑声。

  这或许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刺激和激励。切断一切后路的韩寒,只能破釜沉舟。他的小说手稿先是递给了一个不太出名的出版社,编辑的评价是太晦暗、不积极、太脱离时代的步伐——当年写给中国青少年的书多数是类似《哈佛女孩》的格调,为人指引进入常青藤盟校之路。后来书稿经《萌芽》杂志社主编赵长天的推荐被送到了作家出版和——赵长天也被喻为“新概念之父”,他一手创办了“新概念作文大赛”,并把一本濒临倒闭的文学杂志《萌芽》做成了以中学生为受众群的流行刊物。当年,韩寒初赛时的作品《求医》和《书店》令赵长天惊鸿一瞥,拍案叫绝。复赛时,由于韩寒搞错了时间,错了比赛,赵长天单独为了开辟一个新考场,考试的题目也是临机一动——考官把一团纸丢进茶杯里,看着纸张慢慢被水吞噬,韩寒灵机一动,写了一篇《杯中窥人》。结果,又是拍案叫绝的好。

  赵长天把韩寒的手稿推荐到作家出版社。编辑很热心,也很上心。拍板即印了三万册,这在当时绝对算一项冒险行为,要知道在彼时两万的发行量就算畅销书了。结果三天就卖完了,再加印的三万册也很快售罄。通过这部小说的发行,韩寒一举成名。

  与描述少年烦恼的世界经典文学作品相比,这部小说并不算突出。但在中国它却是没有先例的:这是一篇对教育和权威体系既实在又尖刻的讽刺小说,而且出自一个无名小辈之手。CCTV-1甚至特别为其制作了一个小时的讨论节目面向全国播出,试图冷却这一热潮。但是在电视上,韩寒体现出了睥睨一切的光彩。他剪了一个偶像男孩组合一般的发型,前面的刘海长得遮住了左眼。当西服革履的学者怒斥他“可能是造成社会不稳定”的“叛逆因素”时,韩寒微笑着打断他们说:“从你说的话听起来,你的人生体验比我的还要浅薄。”韩寒一举成名,成为新一代青春叛逆的一位颇具魅力的代言人。《三重门》继续热卖超过二百万册,跻身过去二十年中国畅销小说的行列。这本书不再仅仅是对中国教育体系的批判,更是对年轻人的启迪——正如上海作家陈村所言,因为韩寒的存在,给了他们“选择自己偶像的权利。后来几年里,韩寒出版了四部小说和数本散文集,都围绕着他一贯的主题:青春、姑娘和汽车。尽管他目前的出版商路金波并不认为那些书是伟大的文学作品,但这些书还是卖出了几百万册。

  “他的小说经常是虎头蛇尾。”这是路金波的评价。这或许跟韩寒的贪玩不无关系。退学后的韩寒,除了作家的身份之外,他还是一名赛车手。韩寒在答记者问中,多次表态,写作只是副业,赛车手才是自己的第一ID。每当赛车花光了自己的积蓄,他才想起来写本书,“糊弄”一下自己的粉丝。“糊弄”是他的原话,或许有自嘲的成分,但掩饰不住他的轻狂和骄傲。他还对自己说,自己从不看书,写书全靠天赋,存心酷到底。后来遇到方舟子的笔墨官司,他才澄清,自己其实还是看书的,而且阅读量不小,只是想装酷,摆摆凹造型。

  不管韩寒如何解释,有一个事实是不争的——他并没有把写作看成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因此他的小说才虎头蛇尾吧。在小说家和赛车手两种身份里穿梭的韩寒,尽管身价依旧金贵,但缺乏话题感的他,正逐渐淡出媒体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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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他的读者会在他发言之前就等着他。他在微博上敲了一个字“喂”,马上就有七十多万人关注他,等着他的下一个字,而他却一直没有再在微博露面。一次电视访谈时,韩寒在开场白里就说,“只要你会说中国话,你就知道我是谁。”——虽属吹嘘,但其实并不太离谱。

  韩寒的第4个ID是意见领袖——他后来总结为“键盘侠”。2005年,韩寒开始写博客。彼时,博客在中国刚刚火。许多名人纷纷开设博客,并把博客当成自己的宣传阵地,或和粉丝交流的地方。韩寒的博客不一般,他的注意力明显转向了那些在中国极为敏感的话题:共产党的腐败、言论审查、对年轻工人的剥削、环境污染、贫富差距。这就好比是斯蒂芬妮.梅耶放弃了《暮光之城》系列小说,而开始引导她的粉丝去关注公共资金被滥用的问题。

  写博客的韩寒比写小说的韩寒更为成功。

  2008年,他超过了一位电影明星而成为中国最受关注的博主。他的博客就是一种简单的日记格式,浅蓝色背景,角上一张黄色拉布拉多小狗的照片。从他开博以来已经有了近六亿访客,在中国只有谈股票经的博客能有超过这个数字的访客。

  在整个中国异议者圈子里,韩寒具有明显的领导地位,是青年们的意见领袖。但他的立场却又非常暧昧。有时候,他是中国最直言不讳的声音之一。但有时候,他也会极具心机地圆滑。

  没人能否认韩寒的魅力。他能把赛车冠军、畅销书作家、叛逆小子和即兴讽刺者等多重的角色结合,并能在种种诱惑面前保持警惕,况且他才二十七岁。人们尤其着迷于最后一点,他在自己全球浏览量第一的博客上,嘲讽这社会中的种种愚蠢和不公——它们绝大多数与这个越来越膨胀和傲慢的官僚系统相关。有些时候,他不仅嘲讽,还期待创造意义,尽管他还不清楚这意义到底是什么。

  但他的影响力却不容置疑。人人都在谈论韩寒。他像是越来越压抑、越来越迷惘的时代的最后救命稻草。上了年纪的知识分子说他头脑清醒,媒体欢呼他是“青年领袖”、“年度人物”,青年人觉得他不仅很酷,还有思想。中国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大家就在等待看韩寒的博客。他在微博上敲了一个字“喂”,马上就有七十多万人关注他,等着他的下一个字,而他却一直没有再在微博露面。一次电视访谈时,韩寒在开场白里就说,“只要你会说中国话,你就知道我是谁。”——虽属吹嘘,但其实并不太离谱。

  他是唯一一位批评政府但还能拉到商业赞助的人——他和凡客诚品、雀巢咖啡、尊尼获加签有广告合同,后者的广告把他忧郁的形象与广告语“梦想就是实现一个人脑海里闪现的每一个想法”相结合。他还以他的名字为瑞士恒宝一块独特的名贵表做广告,这块表上用英文镌刻着“为自由”几个字,并被拍卖用于慈善事业。

  在所有人眼里,韩寒都是逆臣之子,然而在他自己看来,他的那种“叛逆”的形象已是浮云了。他曾说过:“如果我是个叛逆青年,我不会去开奥迪或者宝马。”然而这个叛逆的头衔还是被保留下来了。甚至《中国日报》——一份官办的英语报纸——都以“永不休息的叛逆”作为头条标题来报道韩寒紧张的日程。有人说,韩寒没什么思想,他只是说出了别人敢想却不敢说的东西。知名媒体人、小说家李海鹏说,“韩寒掌握了另一个交流渠道”,使他吸引了更加多元化的听众群体。你要知道,像我和我朋友一样的人大概不愿承认我们被韩寒影响了。但我们必须承认。”

  在2010年4月,美国《时代》周刊将韩寒列为年度全球最具影响力人物候选人。《南方都市报》刊发社论鼓励读者为韩寒投票,因为他“制造了一个人的喧哗,衬托出无数人的沉默”。

  该文结尾说道:“怎么指望作家或赛车手韩寒拯救你呢?韩寒是落寞的,他始终是一个人在战斗。韩寒不缺乏崇拜者,他只是需要同路人。”最终的线上投票中韩寒高居全球第二,仅位列伊朗反对派领袖米尔.侯赛因.穆萨维之后。

  这之后,就是著名的“韩三篇”。

  所谓“韩三篇”就是韩寒于2011年12月23日、24日、26日在博客发表的《谈革命》《说民主》《要自由》三篇博文的简称。三篇文章发表后,引发许多争论。以前韩寒只是就事论事,这一次他下笔宏大,却遭遇空前的争议。人们第一次对韩寒发出了质疑,原来他也有思想的短板,大众是不是对他的期待过高了?高到让韩寒自己都尴尬的地位?

  “韩三篇”令许多韩粉纷纷倒戈。

  4

  “坐在家里面,写个一两千字,大家看着很愤世嫉俗,感觉非常的正义凛然,但归根结底,还是键盘侠的一种,只是一种高等键盘侠。”

  媒体人许知远将“韩寒热”称之为“庸众的胜利”。

  “对于韩寒的热烈推崇,是整个社会拒绝付出代价的标志。当我们沉浸于只言词组的嘲讽时,一定误以为自己已消解了这可恶的权力体制,其实一点没变,嘲讽只是为上面裹了一层糖衣,但我们进行自我麻醉,还将此视作一次反抗。而且,人们或许也觉得,韩寒也不需要为行动承担任何后果,他可以进行象征性、边缘性的反抗了,然后还全身而退,像是去商场进行一次购物。韩寒成了所有人的借口,人们借着他撒娇,卖弄自己那可怜的小心思。

  “但公众必定为这种愚蠢和怯懦付出代价。既然他们对于真正的成就缺乏兴趣,不去赞叹那些卓绝的道德勇气,不去准备接纳真正的思想,他们就只能在这个烂泥塘中继续打转,相互抱怨、相互麻痹。因为这庸众的数量是如此的巨大,他们还会产生这样的错觉——中国已经影响世界。中国的确影响了世界,但它只是数量上的造就,而非真正值得尊敬的成就。韩寒掀起的迷狂,衬托出这个崛起大国的内在苍白、可悲、浅薄——一个聪明的青年人、说出了一些真话,他就让这个时代的神经震颤不已。与其说这是韩寒的胜利,不如说是庸众的胜利,或是整个民族的失败。”

  韩寒后来还创办了一本杂志,《独唱团》,英文刊名叫Party。与博客相比,《独唱团》的内容有些折衷,调门也并不尖锐。根统计,《独唱团》创刊号于发售的10个小时后即拿下卓越亚马逊网站销量第一名。当出版商接到停止印刷的命令时,第二期《独唱团》已经开始进厂印刷。结果已印好的100万本杂志被化作了纸浆。

  这是韩寒最灰心的一次经历。“我觉得这些我都扛得了,无论是经济上的损失或是别的。而且我希望更加地乐观一些,因为这些事情垂头丧气,愁眉苦脸,甚至流眼泪什么的,那就证明很多时候你的高度也就仅限于此。”

  创办杂志,初衷在于实现自己儿时的理想——“当一名文艺杂志的主编”;事实上,从他个人规划的角度而言,这是对“键盘侠”生活的一次终结。“坐在家里面,写个一两千字,大家看着很愤世嫉俗,感觉非常的正义凛然,但归根结底,还是键盘侠的一种,只是一种高等键盘侠。”

  从某种意义上,这是韩寒对许知远批评的一种认领。事实上,早在许知远批评之前,当他被当成“公民韩寒”“青年领袖”,甚至“下一个鲁迅”被被捧到天上时,他有句自我评价让我知道他是清醒的,“我只是个充气娃娃,我只能让大家爽一下”。后来,韩寒又在微博上写:“朋友说,韩寒,你最近越来越像一个段子手了。我说,什么叫像,一直就是。”

  5

  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不过是躺在自己的才华上,用对集权竖中指的凹造型让自己更讨人喜欢。我们不能说韩寒ID的转变是为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但每一个阵地,他都没有好好去巩固;每一个阵地在遭遇瓶颈之际,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逃离。尽管他一次次的乔装打扮都以名利双收收场,但他消费的都是自己曾经的积累,并没有创造新的价值。

  韩寒在今年夏天有多了一个ID:青年导演。

  手握正确的意见领袖快感正在逐渐消失,“该赞美过的人也都赞美过了,该得罪过的人也都得罪过了。”韩寒说,“但这个高度我不想再继续攀升了。”于是,他再一次完成身份的转变。至今,《后会无期》已经累计6亿票房。居历史国产片票房榜第十四。虽然票房盘满钵满,但批评和指责也是盆满钵满。电影中的没一个人物在生活,他们都像愤青一样,在讨论生活,而且讨论的非常肤浅。

  豆瓣上有倒戈的韩粉评论,“这个世界上的有三种,一种是工作性的人,一种是享受性的人,一种是观望性的人。韩寒是一个典型的观望者,他能够偶尔酸溜溜地说一些对人生对社会不疼不痒的,带有一些文字技巧的哲理,仅此而已,他不算是什么真正的愤青。真正的愤青,都是工作性的人,他们对现实不满,他们有自己崇高的理想,他们会为自己的理想而改变现实。教科书上那些出现频率最高的人,都是真正伟大的愤青——毛泽东,还有鲁迅。只不过中学老师,不该把他们神化。其实,我是不应该这样比较的,韩寒只不过是一个赛车手而已,他能够拥有庞大的话语权,是这个商业信息时代特有的魅力。”

  从整体性上来说,《后会无期》其实非常散漫,由东向西穿越中国的线路上,几个关联不大的片段点缀其间,三个开场出现的主角,在前四分之一便丢失了一个,他们一路遇到身份暧昧、灵魂飘零的男女,其中有心在他乡的老乡,不是爱情的亲情,貌似骗子的真挚,疑似朋友的欺骗,还有一只善于装死的雪橇犬,他们与两个中心人物江河与浩汉产生了或大或小,或恒久或短暂的交集。许多电影从业者也不推崇这部电影,“《后会无期》能够取得很高的票房,并不说明,它就是中国电影未来的方向。它只能说明,我们的电影文化,还处在一种摸索的状态。观众对过去的电影文化,已经明确说不,非常渴望新型电影文化的诞生。”

  回过头再看许知远的《庸众的胜利》,它的意义更为凸显。韩寒的走红暴露的是这个时代的愚蠢、脆弱和怯懦。“韩寒的胜利不是他个人的胜利,而是这个正在兴起的庸众时代的胜利。”当然,你也可以说,每个杰出人物必然与他身处的时代相关联,但一种越来越明显的趋势是——名声和有影响力越来越与个人的质量、才能与成就无关。

  不管是西方的Lady Gaga、Paris Hilton、还是中国的凤姐之流。他们的共通之处都在于:因为有名而有名,因为不怕出丑而更有名。韩寒跟他们固然不一样,他至少是因为才华而出名,但并没有为之珍惜,也没有更上一层楼。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不过是躺在自己的才华上,用对集权竖中指的凹造型让自己更讨人喜欢。我们不能说韩寒ID的转变是为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但每一个阵地,他都没有好好去巩固;每一个阵地在遭遇瓶颈之际,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逃离。尽管他一次次的乔装打扮都以名利双收收场,但他消费的都是自己曾经的积累,并没有创造新的价值。

  “后会无期”之后,再见韩寒又是怎样一番情景,我不敢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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