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能量代表 安迪·沃霍尔 史前网络时代的段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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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5-07-23 14:33
如果安迪·沃霍尔出生于当今这个时代他会是谁?
一个成天在自己Instagram曝自拍的白发疯子?一个在推特上每天毒舌天下的“舌精病”?一个追逐名流想红到疯的性向不明段子手?来看看他说过的“段子”吧:
—有些人说巴黎比纽约更具美感。这个……在纽约你没时间有美感,因为到下城得花上半天,然后回上城又要另外半天。
—出名的好处就是你可以读遍各大杂志,而你认识故事里的每一个人。一页又一页,不过全是些你见过的人。我很喜欢这种阅读体验。
—每个人都有问题,但重点在于别把你的问题变成一个问题。
—有时候,人们任相同的问题害他们好几年惨兮兮,而他们其实可以说:“那又怎样(Sowhat),那是我最喜欢说的话之一。”“我妈不爱我,那又怎样?”“我丈夫不跟我上床,那又怎样?”“我功成名就但却依然孤独一人,那又怎样?”
—我们都在寻找的是那样一个人,他并不在场,却能付钱。真的是个神烦的凡人。每天早上他要跟他的闺蜜B打电话。说些有的没的。
他这样看待爱情—
20世纪50年代,安迪爱上过电视机。
20世纪60年代,安迪和一个被他称为“出租车(Taxi)”的女孩走得非常近。
那个女孩从不洗澡,却用10倍的化妆品对自己的脸倍加呵护,“她对脖子以下的任何东西一点儿也不在乎”;满嘴跑火车,明明有很多钞票却哭着说很穷;囤积化妆品、胸罩和药物(毒品);还和鲍勃迪伦短暂交往过。这是金星负能量过旺导致公主病的病态典型。
但安迪对她“痴迷”,这是他自己的用词,“令我痴迷的程度远超过任何我认识的人。而我所体验到的痴迷与某种爱的体验大概非常接近。”她正是经常出现在安迪影像中的伊迪。
“爱情的征候表明你体内的某些化学成分变坏了。”
安迪·沃霍尔制造了横跨一个世纪的“表面(Surface)”的流行。他预言了世界,一切都在扁平化和表面化。坎贝尔汤罐头、大香蕉、玛丽莲·梦露。
他创造的时代图景已经毋庸赘述。你可以在纽约MoMA、印度农村或者中国义乌的山寨工厂随处看到这些。他将自己复制到了全世界。
他用尽所有办法向世界吼着:“请看我!”
但他自己非常嘴硬。
“我看起来真的很难看,而我懒得精心打扮或努力创造吸引力,因为我根本不希望有人会爱上我……不过有时候还是会有人对我感兴趣,而我错愕惊呆,不禁怀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嗯,我一定是穿戴了什么别人觉得有吸引力的服饰。我最好把它换掉。以免情况失控。’……瞧,要多认识一个人实在太辛苦了,因为每个信任都会占掉更多时间与空间。为你自己保留一点时间的方法就是把你自己保养得一点吸引力都没有,这样一来没人会对你有一丁点兴趣。”
事实上,他的所作所为和所说的话相反。
没人能天生一头白发加酷炫眼镜。他从卡耐基工业大学(现卡耐基梅隆大学)毕业后移居纽约,和很多室友挤在一起过着“纽漂”生活。一开始他主要为一些时尚期刊绘制插画和商业广告,还发明了一种被称作dipping的独特技法—先用油墨在透明胶片上描线,再用吸水的纸张扣住,这样完成的作品的线条会有一种特殊的韵律。在没有PS笔刷的时代还是很有识别性的。这时他有意将自己倒饬成现在最具标识ICON的模样,并且混迹于各种名流场所里。
“有人说我应当画我最爱的东西。什么是我最爱的东西呢?对,钱!我应该画钱—钱是我的心情(Money is my mood)。”他以此为灵感创作了作品《$》(1982),上面满是$的符号。
丝网颜料中晃眼的荧光色、墨镜、闪耀的银色,都是狮子座能量的语汇。安迪狂热这些,银色甚至是他的图腾,银白色头发,《银车撞车事件(Sliver car crash)》,以及位于纽约47街231号地的“银色工厂”,他将内部贴满了闪闪发亮的银色。由于工厂自由开放,这里自1963年起聚集了纽约当代艺术各界名流和创作者。
直到1968年,“全男性抹杀团”(SCUM)成员,女权主义活动家索拉纳枪击了安迪·沃霍尔。那位女活动家曾出现在安迪的影像作品中。三颗子弹中,前两颗没有命中,第三颗穿透了安迪的左肺、脾脏、胃和肝脏。而罗伯特·肯尼迪也正在他遭枪击的隔天被枪杀。从此工厂的管理开始变得严格,安迪的创作方向也因此由实验视频的导演转向制作人。
“在我遭到枪击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比较像半梦半醒而非全然入世—我总怀疑自己正看着电视而非体验人生……而从那一刻起,我明白了我正看着电视。频道会转台,但一切只是电视……我人躺在这里,痛得要命。”
相对来说不为人知的事实是,自1962年起,安迪以新闻题材为素材创作了“死亡和灾难”系列作品。这个系列始于造成129人死亡的客机失事事件,照片取自1962年6月4日的《纽约镜报》。之后他将他们用惯用的丝网印刷手法,复制,再复制。并且通常并不像花或者梦露系列那样工整的排列。包括著名的《电椅》,以遇刺总统肯尼迪的妻子杰基的名字为题的《Jackie》(1964)安迪在这些作品中少有的触碰到“死亡”这一议题。“当你一遍一遍地看到这些可怕的图像时,你发现它对你没什么效果了。”
他是个娱乐狂。娱乐爱情,娱乐死亡,娱乐一切严肃。他是这样看待死亡的:“我不相信这件事,因为我不会在场确认它已经发生了。对于这件事我不能发言,因为我还没准备好。”尼尔·波玆曼批判这个时代是《娱乐至死》。但是按照安迪的话说,“So What(那又怎样)?”
谁规定我们一定要苦大仇深、深情款款地活着?这些想法如果放在和安迪同时代的中国,一定无人能懂。但是今天,我们仿佛都明白了这些道理—不投入感情,爱就爱,性就性。我们天天追着钱跑,每天傻笑,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我们依然活得很好。他的人生是美、庸俗、浮华表面与张狂的极致。
什么东西到了极致都成了虚空,成了艺术。
“我的作品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表面。只看表面就行了。”
但是真的只有表面,而没有一点爱吗?我们要明白,像这样相当“嘴硬”,甚至有点口是心非的艺术家,他的语言是不能完全相信的,一切看作品。
安迪·沃霍尔小时候得过舞蹈性风湿症,体质羸弱,大学时期甚至“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他一开始选的艺术教育专业,后来却因“站上讲台就怯场”而换到艺术创作方向。和所有当下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一样,因为太爱而不敢爱,因为自卑而不停武装自己。
“我没见过哪个人是不美的。每个人一生中总有某个时刻是美的。”
他总能捕捉到人最美的一面。
从这么多名流来请他作画便可知道—他有办法把每个人变得更迷人,而不是垂头丧气。想象一下沃霍尔如果能为你作一幅画,你想必也会激动万分。但如果是蒙克或者卢西安·弗洛伊德,就可能要考量一番了,你也不想自己的脸被画成一个百般扭曲的茄子或者一坨一坨沧桑、真实的肉体吧?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被画出自己的“潜意识”。
或许我们在某个单幅作品中感受不到爱,但是我们能从他无休止的创作与热烈的色彩中感到对生命和世界的热爱。其实有没有“爱”,爱的背后是不是“表面”,我只需要问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在看到安迪的作品时,你感到“快乐”还是“痛苦”?想必你已有答案,那就够了。快乐和感染力,这是属于狮子座的。由此理解世界上所有其他优秀但饱受批评家争议的波普艺术家,比如杰夫·昆斯或者村上隆。
再回到文章开头中的问题,答案自然明了。他若是活在今天,一定是个超级大V。但他还会创作出那些固体的、留存史册的作品吗?
这可能要打个问号。在我看来那些成为他创作驱动力的苦痛和无处释放的能量,全都在这些虚无的电波中消融了。他也许会成为巨大的信息熵中一晃而过的灰尘。
仍然用安迪的一个双关语来说,便是—He could be anybody, or nobody(他可以是芸芸众生,或者一无是处)。但所幸他的年代还没有互联网。他是第一人,也是预言家。“未来,每个人都能成名15分钟。”
所以他成了Somebody(大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