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大树 自由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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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5-11-19 11:19
东方卫视中心“独立制作人”制度周年记
2014年3月,全新成立的东方卫视中心在体制与机制上大胆创新,首次推出“独立制作人”制度。这一年,制度改革所带来的灵活性、开放性激发了团队的创造力和生产力。与此同时,竞争意识、危机意识也时刻倒逼着独立制作人们不停向前。
这一年,经历了最初的迷茫,捱过中期的压力,也有了现在的豁然开朗。有人“脱胎换骨”,有人“还在适应”,有人“更具忧患意识”,也有人感慨“时间太快,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而“距离一名合格的操盘手还有很远”是所有人的心声。
这一年,一个自由的制度,同时也赋予了这些独立制作人更多的责任。在自由与责任并重的制度里,制作人们开始变得更成熟,更独立。
立足平台开阔视野
相比社会化的制作公司,“独立制作人”制度更像是一种体制内的制播分离。
据东方卫视中心总编辑鲍晓群介绍,独立制作人一年一聘,其选拔需要经过严格的考核。首先要看其是否有代表作品;其次看其是否有带团队的经验;第三还要看他们在节目制作上的业绩——不仅创造过较好的节目收视率,还要给平台带来收益和影响。而独立制作人的项目来源包括团队提案、卫视中心指派以及从市场上引进三种。
对于独立制作人的考核指标,除了参考市场指标外,研发也很重要。卫视中心要求每个制作团队每年至少提案3-4个。根据最新一轮的考核,今年新产生的独立制作人一共14组,原来的3组由于没有完成考核指标,不得不回到“非独”状态。
“虽然在体制内,但我们希望能够与市场接轨,要求独立制作人学会自己提案。”东方卫视中心总监助理兼研发中心副总监任静所说的提案,包括跟广告客户、模式方等各方的洽谈。而一旦方案通过,卫视中心将给节目组提供经费来研发样片。“体制越来越有趣,越来越市场化,更加灵活和完善,所有员工的心态都变得开放和从容,而每一个成熟的独立制作人也都明确了自己的主打方向。”对于独立制作人制度实行的一年,任静如此概括。在独立制作人眼里,制度改革所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组织架构由原来下级服从上级、等级分明的管理模式,过渡到现在制作团队更多地强调对产品、观众和自己负责,运作更加灵活,主导性越来越强,而对市场、资本运作的逐渐熟悉,也使得他们的视野变得更加开阔。
这种视野上的改变,在独立制作人张敏杰看来,是让制作人站在了不同的高度审视节目。“原来坐到板凳上,现在爬在楼梯上,以后可能会站在高楼上。有了这样的视野之后,我们去运筹帷幄一些事情可能会更恰到好处。”
除了平台的开放性,改革所带来的还有激励。目前台党委会通过的激励机制对独立制作人颇有吸引力,即全成本核算以后的超额利润部分要给予团队分享,激励程度将不亚于体制外。“有了这样的激励机制,相信每一个独立制作人团队都不会仅仅以把节目做出来为目标,而是要让这个项目产生利润,让广告客户、东方卫视中心,乃至SMG满意。”朱慧说道。
而在独立制作人严敏看来,对于电视来说,第一生产力不是设备和机器,而是人,“制作人更加希望改革的是人事权,把什么样的人放在什么样的岗位上,这就是独立制作人制度带来的最大好处。”
东方卫视平台的资源优势是每个制作人都看重的。脱离体制有两个问题需要解决:人力资源和平台资源。正如《金星秀》节目的联合制作人陈蓉所考虑的,“离开平台,制作团队在社会上招兵买马是否仍有优势?自己的在播节目以及未来制作的节目将在哪个平台落地?这都是非常现实的问题。”
“离开平台,你什么都不是。”在独立制作人李文妤看来,东方卫视中心有大量的资源供制作人使用,它是一个对政府负责任的机构,承担风险的是整个集团而非个人,而基于平台之上的广告也更有价值。“平台会给你试错的机会,不会抛弃你,会让你感受到强烈的归属感,市场是现实的。”
当然,也有人对“走出去”持更加开放和前卫的态度。独立制作人曲清坦言,平台的稳定性仍然不能最大程度地激发电视人的制作潜力。从独立制作人到成立工作室再到完全独立,走向市场是必然趋势,而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不断地积累和成长,“市场很大,但最终还是品质说话。”
对于“独立制作人”制度有可能带来的集体跳槽风险,站在中心管理层的角度,鲍晓群反而很坦然,“‘单飞’是当下的一种潮流,无需恐慌,关键是要搭建一个足够吸引人的平台。”
勇于试错厚积薄发
勇于试错,厚积薄发。这其中,有独立制作人的坚持,也有东方卫视中心的坚持。
独立制作人并不是完成一档节目后,就坐等下一档节目的开始,他们需要参与节目的自主研发,需要对短线、长线都有可持续性思考。
短线型节目,即大型季播类节目。此类节目通常因高投入而被赋予高收视及高回报的使命,各大卫视依靠短线型节目树品牌;长线型节目,如周播型节目,投入较小,具有长效性,不易出现爆发性收视,是为节目培养相应类型观众的最佳途径。独立制作人团队需要做到的是:在长线节目中积累制作经验,面对短线节目勇于试错、厚积薄发。
去年的《花样爷爷》是东方卫视中心首次在卫视平台上尝试做户外真人秀,此次运作,给李文妤和她的团队留下了不少教训,但《花样爷爷》的经历让李文妤知道了哪些方式是错的,哪些短板是需要弥补的。而这些经验教训,也让今年的《花样姐姐》在制作理念和实际操作中避免了很多失误。
有类似经历的还有朱慧团队。如今的《笑傲江湖》被冠以“综艺黑马”的名号,迅速蹿红的背后是长时间的积累,以及东方卫视在类型化节目上的坚持。朱慧告诉记者,在一年多的时间内,团队连续尝试了不同类型的喜剧节目,积累了节目制作经验,储备了一定数量的喜剧表演、编剧、导演等人才后,开始思考如何为东方卫视打造一档品牌喜剧节目的问题。
尽管《生活大爆笑》的收视并未达到预期,但它是团队在喜剧节目的形态上,做了非常可贵的尝试,是团队在节目制作上一次重要的资源累积,这也是创作过程的必经阶段。“我们相信,今日在喜剧类节目里下的功夫,一定会转变成明天其他卫视无法超越的竞争壁垒。”朱慧表示。
带兵作战以人为本
团队,是好节目制作的根本和保证。
绩效的灵活独立,内部团队的优胜劣汰和人力成本的分摊,使得团队内不再允许出现尸位素餐的成员。市场化的竞争,也让团队有着迅速拓展队伍的需求。而要吸纳更多人才,则要求独立制作人不仅要在团队管理上实现公平公正,同时也必须人性化,建立快乐工作的团队文化。
据王昕轶介绍,他所带的团队有接近30人,虽然在14个独立制作人团队中属于中等规模,但是人员构成比较复杂,既有原本戏剧部的成员,也有艺术人文频道的同事。如何协调成员之间的关系是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王昕轶坚持以诚相待,无论什么问题都公开化,“团队成员都很团结,经过磨合,在制作理念等各方面的想法也日趋一致。”
从最早带着4个人的小团队,到如今的24名成员,李文妤团队已经成长为可以同时运作周末两个季播项目的大团队。《妈妈咪呀》和地面频道节目《超级家庭》的制作团队已都可以完全独立运作,“花样系列”正在逐渐成熟起来……“记得曾经在管理培训时听到过,一个优秀的管理者是可以偷懒的,我很想做一个可以偷懒的人。”李文妤表示,她用人的标准是善良,在她看来,技术可以培养,但品行很难改变,“即使他们会犯错,我也希望可以自己真心体会过,这样才能成长。”
“是否还有做电视的热情?”这是独立制作人施嘉宁组建团队时问过大家的问题。他将自己的团队定位为“一个创业型的团队”。“以合伙儿的关系,共同打造一个产品”,这是他一直传递的团队理念。“我们的基因是做内容,这也是生存的根本。改革的目的是要有更好的产品、内容,这样才能带来更大收益。”
喜剧节目不易做,作为冲在最前线的节目团队,朱慧和她的团队总是尽最大可能盘整现有及可有资源,齐心协力、共同进退,将做出有正确价值观、良好社会影响力的现象级节目视为团队的终极目标。
在团队文化建设上,朱慧和施嘉宁不约而同地提到了“狼性”文化。“狼对成功有着坚定不移的向往,专一的目标、默契的配合以及锲而不舍的耐心使狼总能获得成功,这种‘狼性’便是我们团队所需要的价值观指引。”
一字之差千里之遥
采访中记者了解到,对于“独立制作人”这个全新的身份,很多人都没有得心应手,更多的是适应和摸索。
一年前,当接受独立制作人的任命时,大多数人还带着些雾里看花的茫然,以为从“制片人”到“制作人”,一字之差,不过是团队人数多了一些,节目还是照样做。事实上,一字之差,千里之遥。
一旦在“制作人”前冠以“独立”二字,除了内容生产,节目的整体预算、团队的人员配置、广告客户的回报收益、财务制度的规范性,以及节目对于频道、中心的整体收益等,都是独立制作人需要通盘考虑及统筹的事务。
“我带领团队做的不再只是一档节目,更准确地说,我和我的团队需要完成的是一个完整的项目,我更愿意将这次的转变视作在SMG集团体制内的一次创业。”朱慧表示。
今年打造了《欢乐喜剧人》的施嘉宁认为,自己距离独立制作人的标准还有很远。“完全从节目制作者转变为项目管理者或者资源统筹者,目前我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在他看来,独立制作人应该发展的方向是:独立在市场上存活,整合各方资源,生产出有品质保障的节目等等,目前体制内的独立制作人还做不到,“对品质的追求是极致的,对观众的需求是满足的,这是我现在需要做的。”
对于独立制作人而言,不单要管好节目,更需要的是管好项目,要承担起一个项目的整体运作。这其中,包括“理财”技能。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担任独立制作人之后,要进行全成本考核,团队每个成员的工资都要从团队的预算中走。习惯了机器一刷一整天、带子一领几十盘的“阔少”岁月,对于领导要求的“全成本”,一开始大多数人认为是不可能做到的。但一年多来,也逐渐习惯了这种运作方式。“如今顶着经济压力,我真的明白‘当家人’的不易。其实,放眼看去,许多社会公司早已采用了这种核算、运作方式,这是我们未来必须要走的路。”王昕轶表示。
如何做到既能面向市场又能完成好体制内的任务,这是摆在所有独立制作人面前的问题。“改革不能一蹴而就,仍需进一步深化,而到最后你要学会平衡。我们只是给他们穿了一件‘黄马甲’,能穿多久要看市场是否认可。”任静认为,某种程度上,“独立制作人”制度是在用体制内的资源培养有实力的内容生产队伍。
事实上,对于平台而言,独立制作人的责权利应该如何设定,完全市场化还是国有企业特色的市场化?一切都还在试验当中。对于独立制作人,是否真的可以脱变成既能制作节目又能盘活市场资源的多面手,一切都还在摸索当中。也许文化发展的浪潮,可以把他们推到那个位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