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书画“心手”自由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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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5-11-26 11:08
“心手”关系是中国书画理论十分关注的一个问题。“心手”说法最早见于庄子《天道》外篇中匠人轮扁与齐桓公一则答话记述:“得之手而应之于心。”后来有关“心手”的种种言论大都源自庄子的这一记述。在魏晋时期,一些书法论著率先探讨了书法创作中的“心手关系”;唐宋以降,一些绘画著述也对绘画创作中的“心手”关系相继发表了许多重要见解。我认为,从美学意义上看,“心手”关系实质上就是研究如何实现书画创造的自由问题。
一、哲学“心”论
心与手是两个概念。“手”的概念含义很好理解,但是“心”的概念却比较复杂,似乎不易把握。因此探讨“心手”关系,重点首先应放在对“心”的内涵考察上。只有弄清“心”的含义,才能讲顺“心手”之间的关系。
在中国传统学术中,“心”的概念一开始是作为哲学问题来考察的。这种考察后来与书画理论对“心手”关系的探讨并行延展、相互映照。先秦以来,很多哲学家赋予了“心”极为浓厚的道德内涵。有的人认为,“心”的本义就是“仁义礼智”(孟子)。还有的人认为,“心”就是“天理”、“良知”(王阳明)。但我们注意到,还有一些哲学家着重对“心”的功能进行了分析和研究,并且由此逐步形成了关于“心”的两个十分明确的认识。
第一个认识,就是“心”的主导地位。这种主导地位,一方面是针对“心”与“感官”关系而言的。例如《管子·心术》说:“心之在体,君之位也。九窍之有职,官之分也。”《管子·内业》还说:“我心治,官乃治;我心安,官乃安。治之者心也;安之者心也。”这表明,心(君)对于感官(九窍)是起主导作用的。再如荀子认为,耳目感官只能提供一些感觉印象,所谓“缘耳而知声”、“缘目而知形”。但是感官及其印象并不能构成有效的“知”,而“心有徴知”。“心”可以在感觉印象的基础上形成真正的“知”〔1〕。
这就是从认知功能的角度进一步确立了“心”对感官的主导地位。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针对心与身的关系而言的。荀子说:“心者形之君。”〔2〕所谓“形”,就是指人的身体形态。“心”(君)不仅为感官的主导,而且也是“形”(身)的主宰。后来汉人董仲舒说“身以心为本”,“心如君”,“身(形)似臣”。所以身对心应当“顺”之、“忠”之〔3〕。后来明人王阳明更是明确指出:“身之主宰便是心。”〔4〕对于“心身”的主从关系,宋人朱熹还有一个十分透彻的论断:“夫心者,人之所以主乎身者也,一而不二者也,为主不为客者也,命物而不命于物者也。”〔5〕这都是强调,“心”是“身”(体)的主导和主宰。这种心身关系的哲学见解与书画理论对于“心手”关系的探讨,在逻辑上是相关互通的。下文即可谈到这一点。
第二个认识,就是“心”的自由本性。荀子说,“心”是“出令而无所受令,自禁也,自使也,自夺也,自取也,自行也,自止也”〔6〕。这段话很好地揭示了心独立自主的自由本性。其实上述讲“心”对“身”(包括心对感官)的主导和主宰即可以从自主的自由意义上来理解。程颐就认为,人的身体是一种“有限之形”,因此“人的形体有限量”。“心”一旦拘禁于“人之形体”,受制于“有限之形”,它的“妙用”就会“有限量”。但在程颐看来,“心”可以突破形体之限,进而“通之以道”,获得“无限量”〔7〕。所谓“无限量”正是“心”的自由本性的彰显。朱熹指出“此心至灵,细入豪芒纤芥之间”,又能包统“六合”,涵纳“古今”,“可谓神明不测,至虚至灵”〔8〕。这是对“心”的认知功能所透发出来“无限量”的自由本性的绝好说明。
哲学对“心”考察所形成的这两个认识,实际上构成了书画理论探讨心手关系的重要原则。我们当然不必认为后者只是前者的直接演绎,但以下论述将会表明,两者之间的逻辑关联是显而易见的。应当说,书画理论关于“心手”关系的探讨与上述哲学见解既有相通的一面,更有依据书画实践加以拓展的一面。然而哲学的“心”论无疑是我们探讨心手关系的思想基础。
二、实现“心手”自由的两个前提及其超越
由于哲学的影响和书画实践的经验积累,书画理论在探讨“心手”关系上也形成了比较系统而深刻的认识。这种认识首先集中地体现为对“心手”实现自由两个前提的把握上。
第一个前提,“心”对“手”的统摄。从理论上讲,上述哲学中的“心身”关系在这里已浓缩为“心手”关系,“心”对“身”的主宰已转化为“心”对“手”的统摄。南朝王僧虔在《书赋》中说:“手以心麾,毫以手从,风摇挺气,妍靡深功。”所谓“心麾”、“手从”,就是指心对手的统摄。对比王羲之有一个形象的比喻:
“心意者,将军也”,“笔者,刀鞘也”〔9〕。后来唐人虞世南也有一个类似的比喻:“心为君,妙用无穷”,“管为将帅,延运用之道”,“毫为士率,随管任使”〔10〕。这与哲学中心身关系的君臣比喻含义完全相同。王羲之、虞世南的“笔”、“管”、“毫”来指代“手”,用词不同,但意义相近。因为“笔”、“管”、“毫”只是“手”的自然延长和任使,它们听命于“手”就如“手”听命于“心”。从根本上讲,“心”通过“手”依然对“笔”、“管”、“毫”发挥统摄作用。对此绘画理论亦有不少论述。宋人黄修复说:“自心付手,曲层玄微。”〔11〕韩拙说:“夫画者,笔也,斯乃心运也。”〔12〕清人布颜图说:“心者,手之率;手者,心之用,心之所熟,使手为之。”〔13〕很显然,由于心处于主导(君、将军、率)地位,而且心(心运)是“妙用无穷”的,所以“心”对“手”的统摄就是自由实现的体现和保证。由此来看,“心”对“手”(笔、管、毫)的统摄关系是不能颠倒的。按照荀子和朱熹的话来讲,心是“出令而无所受令”,“是命物而不命于物者”。宋人郭熙说:“一种使笔不可反为笔使。”〔14〕张怀也说“心会神融,默契动静于一毫”,但“心为绪使”,则“徒为笔墨之所使耳”〔15〕。所谓“使笔”,所谓“心会神融,默契动静于一毫”,就是“心”之“出令”和“命物”,就是“心麾”、“手从”—这种“心”对“手”的统摄正是“心运”(“心用”)自由实现的前提。而所谓“反为笔使”、“徒为笔墨之所使”,则是“心”之“受令”和“命于物”。这就颠倒了心对手的统摄关系。清人宋曹说,书法要“在乎一心”,“而以心运”,不能“任笔为体,恣意挥运”,否则就会造成“心手”(笔)的“颠错”〔16〕。这种颠倒(“颠错”)正是对实现“心运”自由前提的否定。
第二个前提,“心”与“手”的相互贯通。唐人孙过庭在《书谱》曾提出了一个著名命题:“心手双畅”。这是对心手贯通状态的一个很好的概括。心手之间的相互贯通,表明“心”的涵量可以充分地体现为“手”的妙用,而“手”的运使也能自然地应合“心”的意向,这是“心”对“手”统摄的必然结果,也是心手实现自由又一个重要前提。南朝陶弘景说:“手随意运,笔与手会,故益得谐称。”〔17〕所谓“意运”、“手会”就是讲“心手”的贯通已毫无间隔和障碍。孙过庭称之为“无间心手”。书画创造一旦做到运意手会,双畅无间,一种自由的状态就会呈现出来。郭熙说:“境界已熟,心手已应,方始纵横中度,左右逢原。”〔18〕这就是绘画创造心手相应和贯通的自由状态。这种自由状态往往使心手之间形成一种高度的敏感反应关系。按照南朝庾肩吾的说法,“敏思藏于胸中,巧态发于毫铦”〔19〕。心的“敏思”和手的“巧态”在相互感应中荡漾着一种自由的灵敏。后来清人石涛将此称之为“受”。他说:“画受墨,墨受笔,腕受心。”〔20〕所谓“受”,就是应合、感受,既是“手”对“心”的应合,又是“心”对“手”的感受,两者在自由贯通中互享着对方敏感的节律。
清人戴熙说:“以手出心,专写胸中灵和之气。”
〔21〕这是由“心”到“手”的“出”也包含了一种传写的敏感,从而实现两者的自由贯通。这种贯通不仅是实现“心手”自由的前提,而且还是中国画写意(“写胸中灵和之气”)的精神基础。正是这样,所以中国书画理论一再强调不能“手不从心”,“心手不应”。更不能“心手相违”,“心手相戾”。唐人张怀瓘说“心不能授之于手,手不能受之于心”,“困于钝滞”、“败于脱略”〔22〕。可见一旦心手贯通(授、受)这个前提被否定了,审美创造就会陷于不自由(钝滞)的困境。
但对这两个前提不能绝对、机械地理解,在审美创造中,心手关系还有一个超越的向度。这就是所谓的“心手两忘”。王僧虔在《笔意赞》中说:“必使心忘于笔,手忘于书,心达乎情,书不忘想,是谓求之不得,考之即彰。”这一论述显然受到庄子的影响。庄子说:“忘足,履之适也,忘腰,带之适也。”〔23〕一个人忘了鞋子已经穿在脚上,忘了腰上系着带子,这才会真正感到舒适而自由。同样,在书画创作中,心不再执着手,而手也不执着于笔。这才达到了更高的自由的“忘”境。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正是“忘”打破了心手之间固定的统摄关系,甚至也不满足于“心手”贯通的人为状态—这不是对上述两个前提的否定,而是对前提的一种超越,从而使创造的自由频添一脉自然、自适的意趣。唐人张彦远说:“运思挥毫,意不在画,故得于画矣。不滞于手,不凝于心,不知然而然。”
所谓“意不在画”,“不知然而然”〔24〕,这也是“忘”。明人解缙说:“忘情笔墨之间,和调心手之用,不知物我之有间,体合造化而生成之也,而后为能学书之至尔。”〔25〕这同样也是“忘”。这种“忘”消解了“心手”的“滞”、“凝”状态,调和了“物我”的人为间阻,从而使“自由”释放出自在自为的自然本性,从而达到创造的至境。
三、练心、练手和自由境界
心手的自由并不是一下子即可实现的,而是努力训练的结果。如果没有经过一番训练,“心手”就会处于“迷”、“昏”状态。孙过庭说:“心昏拟效之方,手迷挥运之理,求其妍妙,不亦谬哉?”〔26〕后来苏轼也说“则物虽形于心,不形于手”,这叫有“道而不艺”〔27〕。苏轼还批评说:“夫既心识其以所以然而不能然者,内外不一,心手不相应,不学之过也。”〔28〕这里所谓“学”,就是指心手的训练。一个人心中可能拥有美妙的意象(物形于心),但是不能将成功地传达出来,这就是“不学之过”。中国许多书画理论都在阐发这个心手训练的方法和道理,明清以来的大量书画著述有关心手训练的言论更是比比皆是。清人布颜图就明确提出了“心练”、“手练”的理论命题。他说:“六艺非练不能得其精,百工非练不能成其巧”,“练之之法先练心,次练手”〔29〕。在这里练心是第一位的,练手是第二位的。在清人沈宗骞看来,“画艺”实乃为“陶淑心性之具”,“同于身心性命之学”〔30〕。清人郑绩也认为,“用笔、用墨,练形、练意”,皆为“心学”〔31〕。这都是强调“练心”的重要性,概括起来看,练心主要包括两个内容,一是饱览自然山川。布颜图说:“峰峦林麓,必当熟读于胸中,盖山川已存于外者,形也;熟于心者,神也。神熟于心,此心练之也。”〔32〕。这里所谓“练心”,就是南朝姚最所说的“立万象于胸怀”〔33〕,郭熙所说的“饱游饫看,历历罗列于胸中”〔34〕,董其昌所说的“丘壑内营”〔35〕。这是讲,通过观览山川万象不仅可以为绘画创作获取丰富的素材,而且还可以进一步陶养、充实和扩展艺术家的心胸。二是饱读诗书经史。清人唐岱对此有详论:“欲识天地思神之情状,则《易》不可不读,欲识山川开辟之峙流,则《书》不可不读;欲识鸟兽草木之名象,则《诗》不可不读;欲识进退周旋之节文,则《礼》不可不读,欲识列国之风土、关隘之险要,则《春秋》不可不读。大而一代有一代之制度,小而有一物之一物之精微,则二十一史、诸子百家不可不读。”可谓“于书无所不读”〔36〕。对于“练心”这两个要求,还是董其昌的概括最为精辟:“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对于“练手”,布颜图说:“练时须笔笔着力,古所谓画穿纸背是也。拙力用足,巧力出焉。而巧心更随巧力而出矣。巧心巧力,互相为用。”〔37〕“练心”和“练手”当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按照董其昌的话来说:可以“胸中脱去尘浊”,可以“为山水传神”〔38〕。或借唐岱的两句话来讲,“练心”可让“胸中具上下千古之思”,“练手”可使“腕下具纵横万里之势”〔39〕。对于书法而言,练心可以“达其情性,形其哀乐”,“练手”则可“潇洒流落,翰逸神飞”〔40〕。
在我看来,“练心”、“练手”达到水准的技术标志就是精熟。提升到审美层面来看,“精熟”就是自由的标志。换句话说,“练心”、“练手”的“精熟”就是自由的境界。孙过庭说:“心不忘精,手不忘熟。”〔41〕实际上,心手的“精熟”只有通过训练才能实现。孙过庭还说:“运用尽于精熟,规矩闇与胸襟。”〔42〕心手的训练一旦趋于精熟,手的“规矩”就会化解于“心”(胸襟)的自由表露。唐岱说:“心溯手追,熟后自臻化境。”〔43〕王昱说:“到得熟外熟,不觉化境顿生。”〔44〕华琳说:“迨至纯熟之极,此笔操纵由我”,“待至纯熟已极,空所依傍”〔45〕。这种纯熟(精熟)的自由“化境”,不仅意味着心对手的统摄,也不仅意味着心手的相互贯通,而且标志着在书画创作中“心”的高度活跃和“手”的高度机动已呈现为炽盛的状态。对于这种状态,清人沈宗骞曾有一个精彩的说法:“心花怒放”和“笔态纵横”。所谓“心花怒放”就是“洋洋洒洒,兴之所至”,就是“神机所到”、“勃勃欲发”〔46〕,这就是心的高度活跃;所谓“笔态横生”则是“出我腕下,恍若天工,触我毫端,无非妙诸”,就是“笔动机随,脱腕而出”,“绝无隔碍”〔47〕。这就是手的高度机动。我们看到石涛在《画语录》中曾着重阐述了在“心”的感发下手(腕)的高度机动:“动之以旋,润之以转,居之以旷,出如截,入如揭,能圆能方,能直能曲,能上能下,左右均齐,凸凹尖出,断截横斜”,一概“不违其心之用”。所谓“动”、“旋”、“转”、“出”、“入”、“圆”、“方”、“直”、“黄宾虹东莞纪游图轴90.8cm×34cm纸本设色中国美术馆藏曲”、“凸”、“凹”、“横”、“斜”,乃是对手的高度机动所表现出来的“笔态横生”极为生动的描述。应当说,只有高度活跃的自由之“心”才会有“手”的高度纯熟和机动。只有“心花怒放”,才会有“笔态横生”。按照前述哲学之见,手(身)毕竟还是一种“有限之形”和“有限量”,唯有“心”才是“无限量”,才是真正自由的“至虚至灵”。对此沈宗骞还有一个很好的论述。他说:“人有是心,为天地间最灵之物”,“天地以灵气而生物,在人以灵气而成画,是以生物无穷尽而画之出于人亦无穷尽。惟皆出于灵气,故得神其变化也”〔48〕。这里所说的“灵”,“灵气”可以作自由之义解。这是讲,人是富有“灵气”的生物,而人“心”是“最灵”的集荟,所以表现为“无穷尽”的自由本性,而绘画也因“灵气而成”,显现为“得神变化”的自由品格。其实所谓“灵”和“灵气”,就是指“心”之灵和“手”之灵,而心灵和手灵不仅是天地灵气的产物,而且也是练心、练手的结果,是经过训练所达到的精熟而自由的境界。
四、心手自由和审美意象的创造
心手的自由并不是为了满足自身的感受,它有更高的目标,这就是审美意象的创造。审美意象的成功创造当然还需要其他各种因素的参与,但“心手”自由却是一个至为关键的条件。一些书画理论家认为,只有心手自由,才能创造出完整而生动的审美意象。唐人符载在评价张璪的山水画时,“故得于心,应于手,孤姿绝状,触毫而出”〔49〕。所谓“孤姿绝状”是对审美意象的“生动”形态的描述。这种生动的意象形态正是在心手自由的基础上触毫而出的。郭熙说“人须养得胸中宽快,意思悦适”,于是“油然之心生,则人之笑啼情状,物之尖斜偃侧,自然布列于心中,不觉见之于笔下”〔50〕。养得心胸“宽快”、“悦适”,是为了获得一种自由的心态,也即前文布颜图所说的“练心”。只有这样,无比生动的审美意象(笑啼情状、尖斜偃侧)才能被成功地创造出来。很显然,拥有自由的心灵以及心手相应的自由状态,审美意象的创造就会焕发出极为生动的生命光辉。
我们说过,相对于“手”,“心”是“至虚至灵”的,“心”的自由才是“无限量”的。因而心手相应自由创造的审美意象还会用“心”进一步拓展出一个更为空灵虚渺的境界。正如清人方士庶所说:“以手运心”,“因心造境”。所谓“因心造境”就是“用心灵的眼,笼罩全景”,就是“灵想之所独辟,总非人间所有”〔51〕,也就是“于天地之外,别构一种灵奇”〔52〕。因为只有“心”才是自由本性的最高体现并通过对超越形物的“境界”寄托反映出来。对此宗白华曾有更为精妙的论述:“这种微妙境界的实现,端赖艺术家平素的精神涵养,天机的培植,在活泼泼的心灵飞跃而又凝神寂照的体验中突然地成就”;“艺术家凭借他深静的心襟,发现宇宙间深沉的境地”;“在这种心境中完成的艺术境界自然能空灵动荡而又深沉幽眇”〔53〕。
审美意象是心手的自由创造,而审美境界更是自由心灵“无限量”的表征。于是,让美妙生动的意象在心灵之间诞生,让心灵的自由之翼飞翔到更为幽眇、虚灵的境界中。
注释:
〔1〕《荀子·正名》。
〔2〕《荀子·解蔽》。
〔3〕《董仲舒·春秋繁露》。
〔4〕《传习录》。
〔5〕《观心说》。
〔6〕《荀子·解蔽》。
〔7〕《语录十八》。
〔8〕《朱子语类十八》。
〔9〕《题卫夫人笔阵图后》。
〔10〕《笔髓论·辨应》。
〔11〕《益州名画录》。
〔12〕《山水纯全集》。
〔13〕〔29〕〔37〕〔32〕《画学心法问答》。
〔14〕《林泉高致·画诀》。
〔15〕《山水纯全集·后序》。
〔16〕《书法约言》。
〔17〕《与梁武帝论书启》并参见樊波《中国书画美学史纲》第281—285页相关论述。
〔18〕《林泉高致·画意》。
〔19〕《书品》。
〔20〕《画语录》。
〔21〕《习苦斋画絮》。
〔22〕《书断》。
〔23〕《庄子·达生》。
〔24〕《历代名画记·卷二》。
〔25〕《春雨杂述》。
〔26〕〔40〕〔41〕〔42〕《书谱》。
〔27〕《苏东坡集》前集卷二十三。
〔28〕《苏东坡集》前集卷三十二。
〔30〕〔46〕〔47〕〔48〕《芥舟学画编》。
〔31〕《梦幻居画学简明》。
〔33〕《续画品》。
〔34〕〔50〕《林泉高致》。
〔35〕〔38〕《画眼》。
〔36〕〔43〕〔39〕《绘事发微》。
〔44〕《东庄论画》。
〔45〕《南宗诀秘》。
〔49〕《唐文粹·观张员外画松石序》。
〔51〕〔52〕《天墉庵笔记》。
〔53〕宗白华著《美学散步》第62—63页,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5月版。
樊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