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一个男人边跑边回头。
一个女人边追他边叫喊:不要跑——
男人跑得更快了。
女人渐渐被男人甩开,男人三蹿两蹿,钻入一条胡同,回头看看女人没有追来,便靠在墙上喘起粗气来。
忽然,男人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男人一惊,头也不回就求饶道:你放了我吧,我求求你老人家!
“扑哧”一声,背后一个男人乐了:三毛,你求我干什么?
三毛回头一看,是村里的二狗,这才放下心来,他急忙捂他大嘴,快去马路上看看,有没有一个女人追来?
你是不是在外面乱搞想甩甩不掉了?
不是。
那是什么人?
你先别问什么人,你快去帮我瞧瞧!
二狗连忙到马路上察看。骑车的、走路的,都不慌不忙,没有什么女人追来。
二狗回来戳着三毛脑门,你是不是梦游了?大白天梦见女人追你?
你才梦游呢。
不梦游就是发烧,二狗又用手摸摸三毛的额头,也不烫啊。怎么胡说八道?
那是记者。
记者追你?
二狗笑弯了腰。
三毛叹气,一会儿你就笑不起来了。开春我在海唐工地干活,晚上住在一间小平房里。用记者的话说,我们是“柜族”。说实话,我挺满足。咱们这些 人,把老婆孩子扔在家里,出来是挣钱不是享受,有个地方住就成。那天,就是这个记者,不知为啥找到我,向我了解情况,说我们的居住条件太简陋,在报纸上登出来,政府也重视,派人把平房拆了。老板哪敢跟不听?同时,老板把我也开了。
几年后再见记着,三毛追上去:谢谢记者,我们住的房子大了,再也不是“柜子”。
郑贵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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