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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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5-10-19 10:19
1988年,由于医院的一次失误,两对在哥伦比亚出生的同卵双胞胎,被拆开当成两对异卵双胞胎,由两个家庭分别抚养长大。二十多年后的一次巧合,他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孪生兄弟。
2013年夏天的一个周六,波哥大北部,两个姑娘打算买些排骨,为当天的烧烤准备食材。珍妮丝向劳拉提议去一家杂货店逛逛,因为她男朋友有个表兄弟,在那里干活,可以给她们便宜一点。此时,珍妮丝的熟人——带着乡下口音的朴实男孩威廉,正在熟练地切着牛肉和猪蹄。
劳拉来到杂货店和珍妮丝碰面后,瞥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肉铺柜台后站着的,像极了她们公司的同事乔治。她朝着他用力地挥了挥手。而那个男孩却似乎没认出她来。“看,那是乔治!”她告诉珍妮丝,“那是我同事。”乔治的办公室在劳拉的楼上,这个24岁的男孩,负责设计输油管道。所以劳拉很惊讶乔治会在这里打工。
“不,你认错了,那是威廉,”珍妮丝说,“威廉很勤快,除了睡觉,一步不离店,他也不可能在你们公司上班。”
“不,我确信那是乔治。”劳拉说,但是那男孩却对她的招呼毫无反应,这看起来有些奇怪。几分钟后,男孩从柜台里出来,和珍妮丝拥抱打招呼。珍妮丝向劳拉介绍了威廉。
劳拉很纳闷:为什么乔治要假装另一个人?她想,可能是因为他不愿意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吧——沾血的围裙,白色的帽子。珍妮丝坚持说,劳拉一定是认错了,但是劳拉并没有被说服。她宁愿相信乔治假装另一个人,也不愿意相信世上会有两个人如此相像。不仅仅是肤色和明显的高颧骨,就连身材、头发质地、唇形,或是任何一个身体上的细节,都如同双胞胎一般。
周一回到公司,劳拉告诉乔治周末在肉铺认错人的事情。乔治大笑着说,他的确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叫卡罗斯,但是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
从那一刻起,乔治总感觉,他的生活并不像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自己的家庭也不一定是现在这个样子。乔治一直相信一句话:“看不到的人,是因为自己不想看见。”
照片与真相
一个月以后,劳拉告诉珍妮丝,她们公司设计部有个空缺职位。珍妮丝去了,并且得到了职位。不久,珍妮丝就认识了同事乔治,也理解了劳拉那天的疑惑。威廉和乔治都有着深棕色的眼睛,走路外八字,笑容明朗。珍妮丝给威廉看了乔治的照片。威廉笑着把照片给肉铺的人看,说两个人长得这么像,真是太巧了。
六个月后,珍妮丝离职了,但是每当她和男朋友,还有男朋友的表兄弟威廉在一起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应该告诉乔治,她曾见过与他长得如此相像的人。这个想法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2014年9月,她上班不忙的时候,给劳拉发了一张威廉的照片,让劳拉把照片给乔治看看。
劳拉上楼去找乔治,给他看威廉的照片。乔治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惊讶地说,“这是我?!”他端详着照片里的人,看了又看。
照片中的威廉,穿着一身黄色运动衫,是哥伦比亚国家队的队服。乔治也经常穿着一身这样的衣服,如此一来,两个人就更像了。这时,一个朋友路过他的办公桌,他又让朋友看了一下照片。
“你觉得这张照片怎么样?”他把劳拉的手机递给朋友。
“你看起来帅极了。”朋友说。
“但那不是我。” 他盯着照片里的人说道。
乔治再也没心思工作了。他和劳拉坐在餐厅聊天。他怀疑是那个不着家的父亲,还有一个从来没提起过的孩子。乔治浏览着威廉facebook上的照片,突然看到一张威廉穿着工作装的照片,就像乔治很少穿的实验室工作服那样。照片中的威廉,手里拿着酒杯,身边的人可能是他的朋友。
他回到电脑前,用电脑看那张威廉拿着酒杯的照片。图片放大后,他似乎发现了在手机上看不到的细节。他的鼻子近乎触到了电脑屏幕。威廉的头发像鸡冠似的竖着,衬衫很不整齐,但是他丰满的下唇和棕色浓密的头发,都像极了乔治。衬衫上的扣子因为肚皮太大而勒得紧紧的。而最让他感到震惊的是,站在威廉旁边的人,简直和自己的兄弟卡罗斯,长得一模一样。
乔治和卡罗斯
下班后,乔治像往常一样,去夜校上学,听课的时候一直盯着手机里威廉的照片看。他想一会儿回家后,跟兄弟卡罗斯讲讲当天发生的事情。
上学的时候,卡罗斯总是给乔治抄作业。现在他们两人双双成才。卡罗斯在会计事务所上班,晚上也去参加夜校学习。他们的住所是两居室,房子是祖母留给他们的,处于中产阶级集聚的居民区。在这里生活,一晃就是20多年。他们的妈妈是个家庭主妇,全心照顾着他们两兄弟和姐姐戴安娜。他们从没有觉得缺吃少穿,家里有电视和冰箱,附近的公立学校也很好。乔治经常参加足球赛,而卡罗斯则喜欢泡吧——姐弟三人遗憾的是,母亲在4年前因胃癌去世,没能等到孩子们带给她更好的生活。
回家的路上,他思忖着怎样和卡罗斯说这件事。他已经把照片的事情告诉姐姐戴安娜了,姐姐只是嘱咐他,“不要拿这件事取笑卡罗斯。”
回到家,乔治正看见卡罗斯和一个姑娘讲电话,他让卡罗斯把电话放下。
“别烦我。”卡罗斯说。他们通常是这个状态,卡罗斯爱生气,而乔治偏喜欢招惹他,拿他开玩笑。卡罗斯越生气,乔治越觉得好玩儿。
卡罗斯终于打完了电话。乔治琢磨着怎么才能把这件事用比较轻松的语气说出来。他先问,“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我有一个同卵双胞胎兄弟?”卡罗斯并没有觉得可笑。
乔治又试探了一次:“你觉得肥皂剧的剧情真的会发生在生活中么?”
卡罗斯失去了耐心。乔治每次有什么事的时候,都是直说。乔治让卡罗斯在电脑前坐下,给他看威廉穿着哥伦比亚国家队运动衫的照片,和在肉铺工作时的照片。卡罗斯一开始只是觉得好笑。后来乔治给他看那张威廉穿着工作服,拿着酒杯的照片。卡罗斯看到,在照片中,威廉旁边站着的人,长得和自己一样。
卡罗斯的反应和乔治不一样,乔治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是凑近了去观察,而卡罗斯则是倒退几步,好像有人推他一样。“他们是谁?”他问,卡罗斯变得狂躁起来。
乔治把珍妮丝和劳拉告诉他的事情复述给卡罗斯。照片中的两个年轻人,在北部农村桑坦德的一个农场长大。在别人看来,那里的人都是暴脾气,常带着枪。Facebook上的资料显示,他们与乔治和卡罗斯都生于1988年12月底。
乔治说,可能是医院把他们四个双胞胎搞错了——护士把两对双胞胎的各一个,当成了一对。他没有说出这意味着什么:他和卡罗斯中的其中一个,可能本应是另一个家庭的孩子。他们根本不是双胞胎——更不用说血缘关系了。兄弟两人心照不宣的是,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被抱错,那多半是卡罗斯。
卡罗斯与乔治、戴安娜长得明显不一样。乔治和戴安娜有着和妈妈一样优美的线条,高颧骨,眼睛也很像妈妈。而卡罗斯身材更高大、结实、鼻子大、眉毛重。区别不仅仅在于外表:卡罗斯在家里经常感到自己是一个“局外人”。小时候,他对角色扮演游戏毫无兴趣,而乔治和戴安娜却能玩儿上好半天,用搞笑的声音来模仿这些角色。妈妈去世后,乔治比卡罗斯更关照姐姐戴安娜。卡罗斯是家里唯一一个赶时髦的人,上帝让他拥有跳舞的天赋。卡罗斯和乔治总是觉得卡罗斯可能和爸爸更像,但是他们也不那么确定。
卡罗斯对这个家产生的距离感,并没有让他疏远母亲,他非常爱妈妈。妈妈是个坚韧的女人。每次他和乔治打架的时候,妈妈都会用毛茸茸的拖鞋打他们,他们会禁不住笑起来,这也许正是妈妈想看到的。虽然她一度贫穷,但却让3个孩子去了好学校念书,给了他们美好的未来。卡罗斯把他现在所得的一切都归功于母亲。
他坐在乔治旁边,把电脑关上,陷入了沉默,然后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乔治在后边跟着他,卡罗斯知道乔治只是想安慰他,让他好受一点——无论发生什么,就算我们是被搞错的,我们也还是兄弟——但是这只能让他觉得自己更孤立。“别说了。”卡罗斯说,他让乔治别再用这个问题来烦他了。
那天晚上,卡罗斯辗转反侧,他不能接受,抚养他长大的母亲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他又一次哀悼母亲,对他来说,仿佛有什么东西转瞬即逝。他感到孤单、无力。
而另一个房间里,乔治却睡得像个孩子。
威廉和威尔伯
第二天,威廉的肉铺开始营业时,他的表兄弟布莱恩——珍妮丝的男朋友——来轮班。威廉很快被提升为肉铺的经理。能找到布莱恩到这里做兼职,他很高兴。他觉得自己跟布莱恩,比跟威尔伯,更亲密。布莱恩在波哥大长大,威廉2009年第一次到波哥大的时候,他和布莱恩就经常在一起烘焙、售卖玉米饼,无论酷日当头还是下着大雨。那段日子里,他们有了自己的顾客,也时常会开怀大笑。而威廉和威尔伯则不会有如此亲密的时光。后来威尔伯在肉铺干活时,也常常惹恼威廉,每次还应当等待顾客的时候,威尔伯就开始了清理工作。威廉认为威尔伯很情绪化,开不起玩笑。
收拾好肉铺以后,布莱恩开始跟威廉讲述珍妮丝给他看的照片,照片上的两个年轻人和他们兄弟俩一模一样。威廉觉得很有趣,也很好奇。他想起来几个月前,珍妮丝曾经给他看过乔治的照片,他只是觉得很巧合。布莱恩和他讲完,他给珍妮丝发了短信,让珍妮丝把两人的照片一起发给他。刚一打开照片,他就惊讶地叫出声来。
珍妮丝决定帮威廉问问乔治,是在哪里出生的。如果乔治和威廉一样,也是在马特诺儿童医院出生的,那么很明显:他们是被抱错了。
此前,威廉和珍妮丝都只是很好奇,觉得这件事很有趣。但现在,他却被焦虑包围了。他和家里人外表不同,追求也不同——他希望走出农场,看到更广阔的世界。可是,自己是父母亲生的这一点,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环顾着肉铺,顾客在他眼前来来往往,案板上是切好的肉,旁边站着他的表兄弟。他走出杂货店,回到3楼的家中,茫然地给珍妮丝发信息,问问她有没有得知乔治在哪里出生的消息。
几分钟后,威廉踉踉跄跄地回到肉铺,给布莱恩看短信:他和乔治是一个医院出生的。“现在确定了。”威廉说。他坐在店铺后边的长椅上小声啜泣,好像被剥夺了什么似的。他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妈妈?她有6个孩子,他是惟一一个在经济上帮助妈妈的。他会在妈妈生病时照顾她,伤心时鼓励她,拥抱她。他想,这件事一定会让妈妈伤心的,因为此刻,威廉已经感觉到深深的伤痛。
记忆中,他只和妈妈争吵过一次。几年前,他刚服过役,并取得了92名士兵中最好的成绩,可以得到奖学金,到军校念书,改变人生轨迹。但最终,军校没能给他奖学金,因为他没有相当于中学毕业的学历。父母在他12岁时就让他辍学了,他没有中学毕业证书。“你应该让我上学的!”他向妈妈大喊。那时,最近的中学离家4小时的路程,家里要出钱给他住宿。学费和住宿费会让家里不堪重负,更何况他去上学以后,家里会失去一个壮劳力。即便如此,威廉依然认为母亲没有尽其所能让他上学。他想为自己争取上学的机会,可是12岁的他,却无能为力。
复杂的思绪萦绕在他的脑海:对母亲的愧疚和担心;没能继续读书的遗憾;和家里人有些格格不入的委屈。他知道家里人都爱他,但是他却无法融入这个家。布莱恩站在他旁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去安慰他,在这样的情形下,任何语言都会显得苍白无力。10分钟后,威廉终于停止了哭泣,站起来走向柜台,开始清洁柜台,收拾刀具,等待下一位顾客。这让布莱恩稍稍松了口气。
终于,威廉给威尔伯发了短信,让威尔伯来找他。威尔伯下午到肉铺以后,威廉给他看了乔治和卡罗斯的照片。威尔伯可以清晰地看到,照片中的两个年轻人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所以我们被抱错了,”威尔伯耸耸肩,威廉太过严肃的表情让他不舒服,“我不在乎他们是谁,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兄弟,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兄弟见面
在波哥大出生的4个孩子被当成两对异卵双胞胎,由两个家庭分别带走抚养。现在他们才发现,他们是两对同卵双胞胎,每个人都是同卵双胞胎中的一个。4个年轻人见面之前,就已经在潜意识上将自己与另一个亲生兄弟联系起来。卡罗斯和威尔伯对于4人的相见更为谨慎,因为他们知道如果继续追究下去,会给大家带来麻烦。而威廉和乔治却对相见充满期待。几小时后,珍妮丝安排威廉和乔治在广场见面。晚上9点,威廉早早闭了店。
威尔伯一开始比较抗拒和孪生兄弟卡罗斯见面。后来在看照片的过程中,他越来越好奇,也想去见面了。3点左右,威廉第一次跟乔治通话,问他是否能带着威尔伯、布莱恩、珍妮丝一起。得到乔治肯定的回答后,他感到无比轻松。两人都发现对方的声音与自己不同。威廉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桑坦德的口音,威廉称乔治为“先生”,带着乡村人特有的拘谨。
就要到见面的时间了,威廉渐渐平静了下来,去剪了个头发,换上了最喜欢的黑底灰色条纹的毛衣。他带上了枪,自从退役以来,他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
乔治也感到紧张不安。他邀请卡罗斯一起和他们见面,但是卡罗斯当天有另一个约会,不想取消。乔治偶然遇到大学好友时,就顺便叫上了他,以获得一些精神支持。
到了约定的时间,乔治站在广场上,环顾四周。他的手心直冒汗,呼吸变得急促,巨大的压力让他的胃很不舒服。几分钟以后,几个人走向他,其中包括威廉——他的双胞胎兄弟。威廉走起路来和他是一样的节奏,也是外八字。布莱恩把威廉和乔治见面的场景用手机视频记录了下来。
乔治很自然地将目光看向卡罗斯的双胞胎兄弟威尔伯。乔治看着他,摇了摇头。威尔伯曾经在照片上看到过卡罗斯,戴着眼镜。“我现在就差一副眼镜了!”威尔伯说。乔治感觉,威尔伯哧哧笑的声音,简直和卡罗斯一模一样。
看到威廉和乔治长得如此相像,威尔伯更想见到卡罗斯了。乔治给卡罗斯打电话说,他们一会儿来见他。一行人乘着两辆出租车,来到了乔治和卡罗斯的家。
大约10点,卡罗斯听到了门铃声,他走到门旁,看到了乔治一行人,愣住了。他知道,是乔治带着他和自己的双胞胎兄弟来了。对于卡罗斯来说,他们是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人,他们就是戏弄他生活的演员,他无法控制自己。
“开门!”乔治要求道。卡罗斯听到了一阵笑声,就像他自己的笑声一样,但又不是自己发出来的。
“我不想开门。”卡罗斯说,他和威尔伯仅仅一门之隔。“卡罗斯,开门”,乔治又说了一遍。你没法用一根手指挡住阳光,他们的妈妈常这样说。
卡罗斯开了门,一行人进来了,有乔治,还有乔治的“翻版”——穿着奇怪毛衣的“乔治”,沉默寡言的“乔治”,略显拘促的“乔治”,后边还跟着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当然,还有卡罗斯自己的“翻版”,看着威尔伯就像看着自己。对卡罗斯来说,威尔伯就像一张滑稽的照片,一个玩笑,一场噩梦。
卡罗斯和威尔伯悄悄地看了一眼对方,又转过头来。威尔伯想说些什么,但是卡罗斯却不知道他究竟要表达什么。威尔伯说话的时候发“r”音不卷舌,而是发出生硬的“d”。他有一些语音上的障碍,卡罗斯记得他童年的时候也有过,但是后来通过言语治疗,被纠正过来了。
4个人开始互相打量、比较起来,看看双胞胎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卡罗斯和威尔伯小时候经常哭;乔治和威廉脾气好、善解人意;卡罗斯和威尔伯做事更有条理,更会讨女孩子开心;乔治和威廉更坚强一些。
乔治在比较自己和威廉的时候,卡罗斯也在打量着威尔伯。“看我们的手,”卡罗斯说,“不一样呢。”威尔伯的手更粗大一些,上面布满了因为长期使用屠刀和镰刀而留下的茧。相反,卡罗斯的手就没有那么粗糙,指甲也经常修剪,比较有光泽。
威廉问乔治,自己的亲生母亲现在在哪里。乔治看着威廉,告诉了他那个令人悲伤的事实:他们的亲生母亲4年前死于癌症。乔治给威廉看了母亲年轻时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长发别在耳后,慈祥的脸上有着美丽的双眼。威廉沉默了,悲伤又一次占据了他的心。
4个年轻人讲着自己的故事,说着他们之间的共同点,他们的共同点总是比不同点更容易找出来。但是每个人却都感到一丝遗憾,感叹丢失的一些东西:丢失了和父母兄弟在一起的时光,丢失了一些人生中的机会。乔治不想让大家被这种情绪左右,至少不要在短暂的相聚中感到悲伤,于是他说:“一切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只能说,我们又有了更大的家庭。”有人喊“最爱的足球队?”4个人都说出了哥伦比亚最著名的足球队“国民竞技队!”
午夜将近,客人们离开了,他们约定很快再见面。乔治和卡罗斯在空荡的客厅中看着对方。什么事情都没有改变,又好像一切都变了。“所以现在怎么办?”卡罗斯问,乔治看见卡罗斯在哭泣,卡罗斯紧紧地拥抱了乔治,“我们永远是兄弟。”他说。
[译自美国《纽约时报》]
苏珊·多米诺斯/文 苏鹰/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