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江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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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4-09-02 16:17
曾比西湖更负盛名的铜鉴湖,曾与西湖媲美的风水洞,曾是“浙东唐诗之路”的起点,江潮远去,昔日的“浮山”已成“定山”。
引子:杭州城市发展简史
在介绍之江之前,我先简单介绍一下杭州城市的历史,借用谭其骧先生1947年的一篇演讲,杭州城市发展,大约可以分为六个时期:
(一)秦汉六朝八百年,为山中小县时代。杭州的前身是钱唐县。秦始皇平定江南后,在吴越旧地设置会稽郡,钱唐为其属县。六朝以前,杭州属吴越交界之地,比不上吴的苏州、越的绍兴,也比不上六朝的首都南京。山中小县,籍籍无名。
(二)隋唐三百年时期,江干大郡时代。隋开皇九年平陈,改钱唐郡为杭州,“杭州”一名沿用至今。隋炀帝时凿通江南运河,杭州成为起点,地位日益重要。到了唐代,李泌开凿六井引西湖水入城,饮水问题解决,杭州开始繁荣起来,西湖美景渐渐出名。这时的东南大都市,一等是扬州,二等是绍兴、苏州,三等才是杭州。
(三)五代、北宋240年,是吴越国都及两浙路路治时代。五代十国时期,杭州属于吴越国。吴越国的领土有十三州一军,包括今天的浙江和江苏南部及福建北部,开国者钱镠,都城杭州。吴越国治杭州86载,有国72年,三代五主。公元978年,钱俶纳土归宋,杭州成为两浙路路治。“地有湖山美,东南第一州”,成为一等城市了。
(四)南宋140年,首都时代。
(五)元朝80年,江浙行省省会时代。省境辖有今浙江、福建二全省,江苏、安徽的江南部分,江西的湖东部分。
(六)明、清时代,浙江省省会。
之所以介绍杭州的历史,原因是之江作为杭州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她的历史文化也在随着杭州的变迁而变迁。
什么是一个地方的历史和文化?这是一个太大太专业的问题,我借用一个冷笑话代替回答:大连人碰到西安人,很得意地问道:“我们大连建市一百周年时,搞了一个很隆重的庆典活动,你们西安呢?”西安人略思索后答道:“西安建市一百周年时搞了什么活动我不知道,只记得六百周年时搞了个烽火戏诸侯!”
一个地方的历史文化有什么重要性?西湖申遗就是很好的回答。
2011年6月2日,杭州西湖文化景观在巴黎召开的第35届世界遗产大会上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成为中国第41处世界遗产(文化遗产29项,自然遗产8项,双遗产4项)。这是杭州连续9年申报后获得的成功。
最开始的时候,杭州对是申报自然遗产还是文化遗产举棋不定,一位来自北欧世遗专家的话让杭州领导出了一身冷汗,清醒了脑子。这位专家说:“在我的家乡,像这样的湖有几千个。”所以杭州明确定位,走文化景观遗产的路。
这说明没有历史文化的底蕴,就谈不上西湖申遗的成功。
“钱唐故址”疑云
杭州最早见于历史,是《史记》上的公元前210年秦始皇“过丹阳,至钱唐,临浙江”。钱唐县是什么时候成立的?古代的钱唐县治在哪里?这是值得探讨的。
根据《史记·秦始皇本记》:“秦始皇二十六年,秦初并天下,分天下以为三十六郡。”这一年是公元前221年,钱唐县有可能在此时成立。另外一种说法是公元前222年,设立钱唐县,这一年秦灭楚,随即置县。第三种说法就是秦以前的越、楚时代就已设置钱唐县,秦是相因前朝,年代就更加无从考证。
秦始皇统一中国,推行郡县制,于今天的杭州设钱唐、余杭两县,隶属会稽郡。当时的钱唐县治,究竟在什么地方,现在尚无定论,后人只能依据文献资料和考古资料去推测。
史料一:《史记·秦始皇本纪》:三十七年十月癸丑,始皇出游。十一月,行至云梦。……过丹阳,至钱唐,临浙江,水波恶,乃两百二十里从狭中渡,上会稽,祭大禹。
史料二:刘道真《钱唐记》。刘道真在南朝刘宋元嘉年间(424—453年)曾任钱唐县令,《钱唐记》今已不存,只散见于各种史籍之中。《太平御览》卷一七〇《州郡·杭州》转引有:“昔县境逼近江流,县在灵隐山下,至今基趾犹存。郡议曹华信乃立塘以防海水,募有能致土石者,即与钱。及成,县境蒙利,乃迁此地,于是为钱唐县。”
史料三: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渐江水》,浙江又东迳灵隐山,山在四山之中,有高崖洞穴,左右有石室三所,又有孤石壁立,大三十围,其上开散,状似莲花。昔有道士,长往不归,或因以稽留为山号。山下有钱唐故县。……县南江侧有明圣湖。父老传言,湖有金牛,古见之。神化不测,湖取名焉。……县东有定、包诸山,皆西临浙江,水流于两山之间。
钱唐县,明圣湖,最早出现在上述史料中。这里有两个问题:一、古代的明圣湖就是今天的西湖吗?二、秦汉时的钱唐县治在哪里?
“明圣湖”之谜
关于明圣湖和西湖的关系,近年来的一些书刊上,几乎都认为古代的明圣湖就是西湖,这牵涉到西湖的成因和历史。1921年,竺可桢撰文认为西湖是一个礁湖,“是由于钱塘江带下泥土淤积,塞住原有的湾口而成。”1924年,章鸿钊提出“西湖之所以成,固必以潮流之所向,与水准对江岸之变迁,二者为之基”。随后,陈吉余数次撰文认为西湖所在原为海湾,海水可直达灵隐山,后来湖与大海隔绝而成澙湖。这些专家的观点,有几点是比较一致的:1.西湖所在原是海湾,后西湖与大海隔开,成为澙湖。2.西湖形成的时代不久远。3.现今西湖之所以能够存在,实为人工疏浚之故。
据王宗涛等人考证,现代西湖的最早出现应在东汉年间的某一时期。秦汉时,西湖还没正式形成。秦始皇出游江南,有传说曾系船宝石山下,今天的宝石山南麓尚存秦始皇系缆石古迹。现代水利专家考证,系缆宝石山下是可能的。当时的西湖可能尚属浅海湾。
既然西湖太年轻,秦汉时县南江侧的明圣湖就不是今天的西湖了,那么古代的明圣湖在哪里呢?其实,清代学者赵一清(1711—1764)已作了考证,他写有《西湖非明圣湖辨》,认为西湖非明圣湖,明圣湖在钱唐定山南乡,即今天的铜鉴湖。后来,张道在《定乡小识》一书中,又列有专章,对明圣湖进行考证,肯定了赵一清的论点。宋代吴自牧在《梦粱录》一书中,在“西湖”、“下湖”条载:“钱塘定山南乡有名(一说石)湖。刘道真《钱塘记》云:‘明圣湖,在县南一百步,又仁和东十八里,亦有此湖之名。’”吴是南宋钱塘人,《梦粱录》一书叙述的是整个南宋时期杭州的情况,举凡山川景物,节序风俗,无不详载。吴对西湖及下湖的介绍,显然说明,宋时西湖、明圣湖并非同一湖,明圣湖在定山南乡。
今人徐规、林正秋在《杭州西湖非明∧铜鉴湖位置(卫星图)圣湖辩》一文中,认为明圣湖是今天的铜鉴湖而非西湖,错把明圣湖等同西湖,始于明代成化十一年的《杭州府志》,后人因循未改,今人习以为常了。
“钱唐故址”在转塘
找到了明圣湖,再来确定秦汉时钱唐故址。历来说法众多:一、灵隐山下;二、钱湖门外;三、粟山上;四、五云山麓;五、转塘。
转塘一说是今人奚柳芳在《钱塘故址考》一文中提出的,他在系列文章中论证:钱唐故址当在今转塘、凌家桥一线以西的丘阜地区,南及中村,北至龙坞,西抵白岩山下。
主“灵隐山下”一说的林华东在《钱唐史地稽索》一文中,对转塘说提出了如下质疑:“至于‘转塘’之说,主要问题在于如何对郦道元《水经注·渐江水》记载中的‘县南江侧有明圣湖’和‘县东有定、包诸山’二条史料的理解。尤为重要的是,转塘一带地下并无秦汉文物发现,当时也无筑塘之举”。对林文的质疑,奚柳芳又有专文予以答复,此处不引。
笔者也就这两点质疑略加陈述:第一条质疑,是建立在明圣湖就是西湖一说之上的,转塘在西湖的南面,与“县南江侧”不符,但如果明圣湖是今天的铜鉴湖,就吻合了。第二条,“县东有定、包诸山”,转塘的狮子山又名定山,至于“包山”为何山,张道在《定乡小识·巳山》一条中已详加考证,“包,浮通转,乃古音萧、肴、豪、尤之通”,包山就是浮山。今天的定山,古时是雄踞江滨的孤峰,钱塘江至此而折行,故又名浙江;今天的浮山,古时是江中的孤岛,好像浮在海上,两山相距不远。
另奚柳芳有专文《论灵山与<水经注>中的灵隐山》,认为灵山古时属于广义的灵隐山,而且与《水经注》中对灵隐山的描述相符。如此,则两山“皆西临浙江,水流于两山之间”、“昔县境逼近江流,县在灵隐山下”,现状与史料是高度吻合了。
至于“文物”和“筑塘之举”,据《说龙坞》一书介绍,1996年绕城公路转塘段施工时,曾出土东汉陶俑,加上之江地区没有大规模地进行考古,也许秦汉文物就沉睡在地下;江塘,在定山脚下的狮子村,就有古海塘,至今犹存遗址。
因此,“钱唐故址在转塘”一说,是有充分的依据的。
铜鉴湖之憾
大家不要轻看“钱唐故址”这一话题,千百年来,聚讼纷纭,莫衷一是,因为这是杭州文化的根。
如果将来有一天,有足够的文献资料和地下文物提供实证,能定位钱唐故址,那无疑是杭州历史文化上的一件大事。据《都市快报》2012年1月13日A08版载,拱墅区政协组织专家进行研究、考证,抛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当时(秦汉)的钱唐县,很可能就是现在拱墅区半山石塘至刘文村一带”。是否可信姑且不论,这至少表达了杭州人对自己文化之根孜孜不倦、上下求索的情怀。
笔者曾多次驻足于今日的铜鉴湖畔。
经过一段山间的坡路,铜鉴湖静静地隐藏在石龙山的南麓,一百多亩的水面被分隔成为两个大大的鱼塘,湖的海拔明显高于周浦一带的平原,更大大高于今天的西湖。可以想见,当秦汉时的西湖还在海平面下时,铜鉴湖已从“泻湖”演变成“明圣湖”。
一对养鱼的老夫妻热情地与我们攀谈起来,他们告诉我,铜鉴湖古称金牛湖,又叫明圣湖,祖祖辈辈,口耳相传。他们小时候,湖的面积大多了,山脚下还有其他的古建筑,毁于文革之间。铜鉴湖所背倚的石龙山脉,新中国成立后被众多的水泥厂、大理石厂包围,开山取石,就地取材。几十年来,在山脉南面形成陡峭的石壁,连绵几公里,裸露的山体与苍翠的植被形成巨大的反差。随着转塘、周浦一带保护环境、关停矿山,昔日冒烟的烟囱、开山的炮声已归于沉寂。
在铜鉴湖的西南面是昙山石刻群,灵山风景区,当年的苏东坡通判杭州时,一年之间曾两游风水洞,并留下许多的诗词题咏,而咫尺之遥的铜鉴湖,无只字入文。或许宋时的铜鉴湖已湮没于荒草之中,或许眼中只有西子湖的大文豪根本不屑于这山间的一片湖水。总之,秦汉以后,这颗明珠失去了光泽,仿佛一位村姑,“只任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而杭州的另一颗明珠——西湖,随着白、苏两位大文豪的巧手梳妆,淡妆浓抹后闪亮登场,大放异彩。
这或许就是历史的吊诡吧!
之江嬗变
人们常说,“沧海桑田”,今天的之江,就是沧海变桑田的结果。
近人钟毓龙在《说杭州·说陆地》一书中说:“白龙山循江而西南,南有昙山、石龙山,北有午潮山、黄山、大慈山,在古时为一海湾。其间之定山、前山、象山、庙山、浮山等,皆岛也。至宋时,定山已连陆地,而南半犹突出于江心。其东之浮山,则仍在洪涛中,而为行旅所惮。今则悉在陆地,名曰泗乡,沃野弥望。其长成盖在南宋以后,而与江潮有关。……定山、浮山等之涨连于陆地,当在其时,即袁家浦一带之沙地尖锐向东突出,造成江流三折之形态,亦必在此时。”
这一段话,非常清晰地描述了之江陆地的形成过程。
唐宋以前,江流直达六和塔后月轮山、五云山脚下,沿江从六和塔至梵村一带的群山,有“九龙头”的俗称。当时的龙心、龙王沙,整个袁浦、周浦、杭富沿江公路一带,尽是汪洋。隋以前,受江流影响,人类的活动范围局限于沿江的山边。今天的梵村,是六朝时期钱唐著名三大姓(褚、全、范)之一的范氏家族聚居地,代有名人。山中小县,钱唐故址,应该是隋以前之江的特征。当时的明星,无疑是定山。《湖山便览》认为谢灵运《富春渚》诗“定山缅云雾”,即此山。南朝诗人沈约也有《早发定山》一诗。《宋书·孔觊传》记载,定山在当时曾成为兵家用武之地。
到了唐代,之江在历史文献中所留下的踪迹便多了起来。“路绕定山转,塘连范浦横”,是唐朝诗人崔国辅[生卒不详,唐开元十四年(726年)登进士第,《全唐诗》存诗一卷]的诗句,也是公认的转塘一名的由来。全诗如下:宿范浦月暗潮又落,西陵渡暂停。村烟和海雾,舟火乱江星。路绕定山转,塘连范浦横。氏鸟夷近何去,空山临沧溟。诗中的西陵渡是唐时杭州重要的渡口,西陵是今日江对岸的西兴。细味崔诗意,诗人欲从西陵渡过江而未成,便从陆路行到定山一带,夜宿范浦。所见是村烟袅袅、海雾茫茫、渔火与江星混杂,难以分辨,当晚的诗人,也许“对愁眠”了。从诗中可以看出,唐时的范村(今日梵村)一带,是非常繁华的。
唐代风水洞已成为杭州的一处旅游胜迹,几乎可与西湖相媲美风水洞旁,唐时建有恩德寺,唐后改名慈严寺。当时的盛况从白居易的诗中可见一斑。
唐穆宗长庆二年七月(公元822年),50岁的白居易出任杭州刺史,第二年的九月与友朋同游恩德寺之泉洞,留下绝句一首:“予以长庆二年冬十月到杭州,明年秋九月始与范阳卢贾、汝南周元范、兰陵萧悦、清河崔求、东莱刘方舆同游恩德寺之泉洞,竹石籍甚久矣,及兹目击,果惬心期,因自嗟云:到郡周岁,方来入寺,半日复去,俯视朱绶,仰睇白云,有愧于心,遂留绝句:云水埋藏恩德洞,簪裾束缚使君身。暂来不宿归州去,应被山呼作俗人。”诗句浅显易懂。
诗人来杭一年,因公务缠身,一直未来游览鼎鼎大名的恩德寺,今日一游,果不负盛名,辜负良辰美景,自觉有愧于心,匆匆未能留宿,更觉遗憾多多。以一州之长的地位,对恩德寺风水洞做出如此高的评价,当时景区的地位自不待言。
唐代的之江,还是浙东唐诗之路的起点。唐时定山下已有定南公馆,是到衢、塍、处、婺、歙、饶、信等八州及福建等地的必经之路。从灵山景区的摩崖题名来看,唐时的名宦如李幼清、李夷简等都曾来此游览,并留下诗篇。说这块土地是杭州文明的原生地,应不为过。
五代两宋时期,以风水洞为代表的灵山景区愈加繁华
定山公馆仍是杭州门外的重要驿站。现存的昙山、风水洞一带的大量石刻、诗文,可以说明当时的盛况。值得一提的是苏东坡两次游览风水洞并留下诗词。熙宁四年,36岁的苏轼通判杭州,熙宁六年正月二十七日,在往富阳新城的途中,游览了风水洞并留下三首诗。同年八月,诗人再游风水洞,并赋《临江仙》词一首。“路长漫漫傍江浦”、“追君直过定山村”、“幽花香涧谷,寒藻舞沦漪”、“层巅余落日,草露已沾衣”,诗人笔下的风景是清幽秀美、令人留恋的。
另外,当时的钱塘县令、钱塘人(转塘叶埠桥)周邠,与苏轼诗歌唱和,交情甚笃,后受“乌台诗案”的影响,一直沉沦下层不得升迁,死后葬于钱塘南荡乡(今龙坞、大诸桥一带),他的侄子周邦彦是宋代著名词人,死后也归葬于南荡乡。周家叔侄,是宋时本土的文化名人。
宋时渐为名胜的是五云山山顶的真际寺,吴越王时所建,南宋时已成为杭州名寺。“宋故事,每岁腊前,城中霰犹未集,山僧必奉表以早雪进,盖其地特高寒也。”明朝时,明代四大高僧之一的莲池大师,驻锡云栖寺,主持道场四十余年。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主席又登临五云山并赋诗。定山衰落,五云山进入杭州名山的行列,应自两宋始。
到了元明清时代,定山、灵山景区渐渐淡出世人的视野,张道在《定山小识·风水洞》中说道:“(风水洞)今僻藏穷村空山,寂寂惟山僧樵父往来登眺,峰猿涧鸟,晨昏饮浴而已。游踪久稀,名迹遂閟矣。”更让人嘘唏的是,这一尘封就是几百年,1982年3月西湖区地名普查办的几名同志在“一脚踩空,滑进石洞”时才重又发现灵山洞,继而重又开发风水洞。
元后异军突起的是龙坞黄山
黄山,今称横山,在明、清以前的文献中均作“黄山”,明朝江元祚云:“横山旧名黄山,土人呼横为黄,遂讹为横山。”旧时黄山范围甚广,包括整个龙坞乡、转塘以北、留下镇以南,西至黄梅山、午潮山,东至穆坞、大清岭,周围30里统称黄山。古时黄山,是到西溪、留下的必经之路。元、明以后,渐有黄山十景之说,龙门山、白岩山、午潮山、白龙潭等优美的山水开始进入文人墨客的眼帘,他们将此地视为世外桃源,纷纷在此筑置庄园别业,建书楼、藏图书,读书著文,广交天下文士。元代文学家钱惟善的曲江草堂、明初江南首富沈万三之弟沈万七的“寓庐”、江元祚的横山草堂、江浩的蝶庵草堂、清代金志章的江声草堂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与此同时,光明寺、金莲寺、龙门寺等一批寺庙建成或兴盛。明、清时期,之江的明星无疑是以黄山为代表的龙坞景区。
民国时期的战乱,让之江这片土地归于沉寂
江潮远去,昔日的浮山也成为“定山”,泯然众山矣;灵山景区比清代更为寂寞,慈严寺1938年毁于日寇的战火,历时1658年;黄山十景毁灭殆尽,就连山名也变,今日已很难说出哪座山头是黄山。笔者曾于一旧书摊上购得一本破旧不堪的《士青全集》,著者是民国时期曾任两浙盐运使等职的钱文选。书中有一篇《白龙潭游记》,从中可知,当时的白龙潭,盛名犹在,但隐于山中,游人历尽艰辛之后方能一睹芳容。昔日的龙门胜景,胜迹犹存,人烟已稀,于此可见矣!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这是温家宝总理很喜欢引用的艾青的诗句,我也引来作为我今天的结尾,作为一个国土人,热爱脚下的土地,了解她的风土人情,熟悉她的历史文化,对于我们愉快地开展好工作,是大有裨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