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亞大歷史 從遠古到1945年的中日韓多角互動歷史

  • 来源:中国怡居
  • 关键字:東亞,歷史
  • 发布时间:2015-09-02 13:40

  編者按:本刊專欄作家呂正理先生的大作《東亞大歷史—從遠古到一九四五年的中日韓多角互動歷史》將於九月在中國大陸出版。本刊發行人常文駒先生拜讀之後,欣喜讚嘆,除了大力推薦之外,特地親自採訪呂先生,將這本書的內容梗概、特殊精闢之處、寫書的緣起,以及出書後獲獎的情事報導出來,以餉讀者。以下用問答的方式介紹。( 常:常文駒問;呂:作者呂正理答。)

  常:您這本大作其實在五年前就已經在台灣出版,還獲得二〇一一年台北國際書展的大獎。我當時就已經拜讀,讀後非常敬佩。說起來,這還是我們有緣結識的開始。非常恭喜!您現在又出簡體版,中國大陸的讀者們有福了。您當初得獎一定很高興吧?呂:謝謝。說起來我真是幸運,必須感恩。我的本行是化學及企管顧問,但最愛的是歷史。第一次寫書,而且是寫歷史,竟然就獲得評審青睞。我得到的獎是非小說類的書展大獎,還在書展期間由主辦單位安排馬總統來頒獎,再也沒有這個更能鼓勵一個業餘研究歷史的新書作者了。

  二〇一二年,台灣有一個「文官學院」(屬於考試院,負責公務員的訓練考核),把這本書推薦為該年度公務人員必讀的一本書。台北市立圖書館也把這本書列為推薦的「每月一書」,這些都是無上的光榮。常:這本書的主要內容寫什麼?為什麼寫這樣的書?有什麼特點?

  呂:簡單地說,這是一本簡明扼要的東亞區域通史,從史前時代寫起,一直寫到一九四五年二次大戰結束,主要是寫中日韓三個國家的多角互動歷史,當然也包括台灣在內。「區域史」是這本書最大的特色,有別於一般的國別史。

  我寫這本書受到一個英國人喬治·威爾斯(H.G. Wells)所寫的《世界史綱》(“The Outline of History”)很大的影響。威爾斯曾經寫過幾十部科幻小說,被稱為「科幻小說之父」,但不是專業學歷史的,只是第一次世界大戰使得他心中有許多感觸,因而在戰後跨過界來寫歷史。《世界史綱》可說是一本歐洲的區域通史,在當時是一種創新的寫法。威爾斯認為,大戰之所以會發生,是因為當時的歐洲人在學生時期從學校裡所學到的都是偏狹的歷史,所以各自有不同的解讀。他在自序裡說:「他們是被蒙上民族主義的眼罩來學歷史的,除了自己的國家以外,一切國家都視而不見。」。

  我讀了這段話,心有戚戚焉,因為我認為威爾斯所描述的情形也適用於今日的亞洲。一個人如果只讀自己國家的歷史,而對別國的歷史所知有限,就不可能客觀而完整地瞭解自己的國家與別國之間歷史的交錯發展軌跡。國與國之間,民族與民族之間的的誤解因而常常無法消除,甚至惡化,使得錯誤的歷史不斷重演。中、日、韓(以及台灣)的歷史糾結尤其複雜,所以我們需要有一本東亞的區域史。我雖不才,希望能拋磚引玉,看到比我更高明的專家學者也來研究發表這一類的著作。

  常:在台灣出版的繁體版的書名好像不一樣?

  呂:繁體版的書名是《另眼看歷史》,「另眼」的意思是說從不同的國家、民族或是價值觀來研究歷史。但許多人不容易從書名一看就知道內容在說什麼,所以要出簡體版時我和編輯們討論後,決定改為《東亞大歷史》,與內容比較貼近。

  常:您的出身是理工背景,怎麼會想到要寫歷史書?

  呂:其實我從小就喜歡歷史,大學時讀理工只是跟著潮流走。在我們那個年代,如果男生書讀得不錯卻選擇讀文法商,會被人認為很奇怪。所以我並不是一個特例。我高中時讀台北市建國中學,是一流的好學校,記得同一年級學生共二十九班,但奇怪的是其中只有二班是預備大學考文法商科系。你想,學生的性向怎麼可能有百分之九十是真的喜歡理工?所以我到了將近六十歲時決定把蓄積數十年對歷史的舊愛找回來,有很多其他人也一樣,紛紛回來找自己的興趣。

  常:我很好奇,您的書中有一半篇幅是從日本及韓國的角度來闡述歷史,但有關日、韓歷史的認知和史料的取得,您是怎麼辦到的?

  呂:這問題非常好。我很幸運,過去因為工作的關係曾經分別到日本及韓國各數十次,也有很多日本、韓國朋友,所以對日韓的歷史、地理有一些基本知識。不過這遠遠不夠,要深入研究還是得靠讀書及請教專家。不過坦白地說,我的日文程度並不好,韓文一個字也不會,所以有關日、韓歷史的現代著作我多半要讀中文翻譯本,或西洋人寫的英文著作,或其翻譯本。不過我也讀了很多原始的史料,而奇妙的是這些史料,無論是古代、近代歷史,幾乎都是用中文寫的。

  一般人可能不知道,日本最早的史書《日本書紀》和《古事記》都是在西元七二〇年左右編成的,並且是完全用中文寫。韓國最早的史書《三國史記》更晚,成書於西元一一四五年,也是用中文寫的。但中國的古書裡有關於韓國(朝鮮)和日本(倭)的記載更早。比如《山海經》、《尚書》、《史記》裡就已經記載了很多有關朝鮮的歷史,《漢書》開始記述倭的歷史。此後二十四史幾乎每一部都有很大的篇幅專門敘述韓國和日本的歷史,而且比日本、韓國人的史書寫得更豐富、更可靠。所以說,要研究十九世紀以前的韓國、日本歷史,一定要用中國的史書記載來對照。

  從另一方面說,現代的韓國人完全用韓文,把漢字都廢掉,以致於韓國的年輕人都看不懂漢字,是一項極大的損失。別的不說,韓國人如果不懂漢字,要如何研究一千多年來用漢字書寫的自己國家歷史?

  常:我知道,您曾經在大陸工作,擔任一家跨國企業的負責人,這次又在大陸出簡體版書,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呂:真是謝謝您的提問,這正是我想講的。一九九五年到一九九九年間我與北京、上海、廣州及香港的一群年輕、優秀的同事們,和許多經銷商、客戶們確實共同經歷了中國大陸的經濟起飛。那真是一段值得懷念的時光。如今中國已成為經濟大國,而我寫了這麼一本書,能有機會從「拼經濟」轉到「拼文化」,從不同的領域來做另一番貢獻,心裡更是高興。

  常:您這本書有五十幾萬字,七百多頁,有些厚,會不會讓讀者嚇得不敢買來看?

  呂:這要看讀者怎麼想。如果有人讀一本中國通史,或一本日本史,三百頁算是簡明扼要,那麼把中、日、韓(以及台灣和其他周邊世界)寫在一起,又敘述其間的互動,只用了七百頁,我覺得不是厚,而是薄。建議讀者在讀這本書時,心理上是同時在讀五本書,而不是讀一本,這樣就會覺得很划算。

  另外,我知道一般專業的歷史書通常都寫得太艱深,和讀者間的距離太遠,所以盡量用寫故事的方式來寫這本書,希望像「哈利波特」一樣有趣,卻又不失內容的嚴謹。我相信哈利波特的讀者沒有人嫌那本書太厚。

  常:這本書是不是有哪幾章您自認寫得特別好?

  呂:寫書就像女人生小孩,每個看起來都一樣漂亮。不過如果勉強地說,有一部分章節是比較特別的。例如,我自己覺得在第四卷(第二十至二十五章)討論思想和宗教,對於中國的佛教及儒家思想如何傳播到韓國、又如何傳播到日本,以及後來基督教在這些國家中,又如何傳播並與佛教、儒家思想發生衝突,確實有一些獨特而有趣的研究。另外,我在最後面的九章(第三十二至四十章)並不是在敘述歷史,而是在評論特定的歷史人物或事件,也值得向讀者推薦。例如,其中的第三十九章「談武士道」,我也自認與眾不同,能幫助讀者更深入瞭解日本。

  常:謝謝,祝您的書在大陸發行成功。

  呂:我也謝謝您。

  馬希哲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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