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晓松山水浅说
李晓松,1968年出生于山东淄博。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创作院画家、研究员,中国人民大学画院特聘教授,中国教师书画院特聘教授兼副院长,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书画艺术交流委员会顾问,徐悲鸿画院书画院顾问。出版有《中国美术家——李晓松山水画集》《当代著名画家技法经典——李晓松之古风今雨》《中国画收藏文献——李晓松卷》《当代逸品十家——李晓松卷》《当代实力派画家李晓松山水画集》《心灵的图式——李晓松山水画集》等。
前几年,我在编辑《当代逸品十家》时,就非常留意当时也在该丛书中的李晓松卷,并在仔细研读他的作品之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他和李晓军兄、魏广君兄等几位画家一起在北京搞过几次展览,这又进一步加深了我对他的作品的理解。
在以浩茫雄浑为主调的北方山水画家中,晓松兄的作品可称为婉约一派:画面构图的妥帖讲究、细腻而极有耐心的皴染等等细节处的精致处理,都可以视为其具体的表征。但是,很明显,这种婉约与我们常见的江南一带的婉约是不同的。古人常以“齐气”来指称齐地的文学家、艺术家身上所凝聚的特殊气质—既有北方人的豪宕之情,又不乏委屈婉转的细节表达;既有骨耿排闼、一醉方休的痛快淋漓,又有对华美煊赫之气派的追求。晓松兄的作品是典型的齐人的表现,细节处理的婉约并没有阻止其痛快淋漓的豪情的释放。或者说,细节的入味合理、合情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表达某种山水中的所谓“气息”“味道”等等浅淡而缥缈的东西,而是为了畅神层面的存真—画家内心之真—它不同于山水自然比大都市环境多出来的那点小小的臭氧离子的味道。这是一种合道层面的自我追寻,借山水之形以写我心的真实。
于是,晓松兄的作品每每让我联想起石涛—那位将山水画的自然宇宙浓缩为“一画”的伟人。而且,晓松兄的作品也印证了我的看法:观其画作,视其对画面节奏的组织,其间所蕴含的收放、穿插、迂回等等处理,其出处似乎非石涛不可为名。
但是,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那不是石涛,那还是晓松。石涛的自然之形、自然之心基本上都可以在自然界中找到渊源,比如,他的画面中常见的旋转状的山石组合就出自于黄山西海的乱石堆,只不过石涛的作品比之自然界更富有匠心组合而已。但,我要说的是,晓松兄的作品不是这个样子。与石涛相比,晓松兄的作品更像是一种梦境的陈述或回忆:一种自然山水托之于幽明的恍惚—晓月当帘之际,一位在蒲松龄“聊斋”的青林黑塞中穿行的现代人,借太古之松风,寓万千之丘壑,在其中的托梦—似醒非醒之间的那一刹那的灵光发射。在这一点上,晓松兄已远离了石涛式的借自然写心的朴素的抒情境界,而与康定斯基创作抽象作品时的心灵感应有着非常熟悉的接近—现代人对于自身情感体悟的表达需求已远远地超出了朴素抒情的层次,而是要求一种极度的内心穿透之力和表现之力—对那些无以为名的情绪、心结的暗示,以及会心一笑式的捕捉—它使人萦回惆怅但却无法言说。也是因为此一创作理路上的重大区别,晓松兄的作品超越了对于自然山水的形态拘束,他笔下的胶东一带的海蚀山脉、陇上的黄土堆、沂蒙老区的乱石山等等,都不过是其托梦的某个对象、某个由头。或者说,是赖以筑梦的场所、材料而已。
当代北方山水之于传统山水画史的一个最主要的贡献,就在于受自然启发的意象性、心象性山水的挖掘和再造。这一动向来源于前辈们的写生山水传统,但在年轻一代的画家手中又不同于前辈们的新造。这既是求之于自然、复又求之于内心的自由组合之后的现代融入。因为山水画的传统牵连和传统滋养,它们在视觉形态上似乎并不过分地夸张所谓创新的力度,而在内心表达、形式节奏处理等方面却又截然区别于过往的历史。值得注意的是,这种风气已经形成了一种明显的征候,一大批山水画家们都在一定程度上表现出此种追求的倾向。而在其中,李晓松是应该值得特别关注的一位。
梁寒云 责任编辑: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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