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 梦在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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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5-03-23 08:38
1.阿哥别走
夕阳西下,沈阳故宫,高高的红色城墙,黄色的琉璃瓦,穿着清朝服饰的我,坐在走廊上。
我是个穿越迷,总幻想有一天自己能穿越,遇见一个体贴英俊的阿哥。现实总是如此残酷,那种男人根本就不存在,而我却一直坚持,以至于二十好几了还没有真正谈过一次恋爱。闺密笑我简直就是做白日梦做得太认真。痛定思痛,我打算再做一次梦,就回到现实,找个普通正常男人嫁了。
所以请了年假,把自己打扮成清朝格格的样子来沈阳故宫。为了防止别人把我当作神经病,我找了个在这里工作的远房表哥,求他在关门清空游客之后,将我从偏门放进去。他只给我短短一个小时,我要好好珍惜。
此时正是沈阳最好的天气,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眼看太阳的余晖将尽,我觉得身上有些冷了,起身正打算要走。忽然眼角瞟见一个青色的身影从远处走廊下闪过。那个人穿着阿哥的衣服,修长如竹,风姿绰约。
我打了个激灵,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心里怕得要命,却害怕他会消失,所以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
脚下踩着金黄的落叶哗哗响,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的清晰。那个身影就在前面,不远不近,始终在我能看见,却又看不太清楚的距离之外。夕阳的余晖越来越淡,那人的身影就像要融入宫墙中一般,越来越模糊,然后忽然在靠门的拐角一转弯,失去了踪影。
表哥看见我,忙不迭地拉着我往外走:“快快,我还以为你在里面睡着了。”
我指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梦呓一般喃喃地说:“你看见了他吗?”
表哥摇头:“你看错了吧。别做梦了,快回去吧。你这样子,夜里让人看见,会吓死人的。”
我不甘心,不甘心。特别是在兴顺夜市小吃一条街胡吃海塞撑到胃痛之后,我更加肯定了,刚才自己不是在做梦。我盯着空空的盘子,打了个嗝,喃喃地说:“阿哥,我一定会找到你。你等我。”
2.帅哥别走
在我哀求之下,表哥才肯在休息日也偷偷放换了一套宫装的我进去。
我来了好几次,从早等到晚,都没有找到他。我想,莫非是因为开放日人太多,而我又没穿清朝的衣服,所以他没出来?
我在上次那个地方坐着,靠在柱子边,眯眼望着天上的云。这几日总梦见他,我睡得不太好。此刻,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我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有人挡在我面前。迷迷糊糊的我很不满意,嘀咕着说:“你挡着我的阳光了。”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我打了个激灵,一下睁开眼。迎着刺眼的阳光,我看见了一张英俊的脸。 他还是穿着那一套,微微皱眉看着我:“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的心狂跳起来,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我,我是清宁宫的宫女。”我一定是脑子抽了,才会这么说。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哦,我是爱新觉罗·阿巴泰。”这个名字听着就像是皇族的。我更加兴奋。他小心翼翼在我身边坐了下来,问了我几个问题。我历史学得一塌糊涂,完全听不懂他说的,所以只能傻笑着当是回答。
眼看时候不早,他说他要走了。我有些失望,不由自主跟着他。他指了指墙外:“跟我一起走?”
我瞪大了眼睛,脑子从来没有象现在转得这么快。最后我在无数种可能中挑了一种来解释他这么做的原因:他一定也是穿越迷,所以才没有把我当怪物。
表哥再门口疑惑地望着我们。我在阿巴泰身后朝表哥挤眉弄眼。表哥嘴角抽了抽,默默让开了道。
阿巴泰和我找了个地方换回了普通衣服,沿着街道慢慢走。我小心翼翼,更多的是沉默。他也似乎很享受这种安静。大概是我们两个都不能确定对方的来历,却又相互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不知不觉到了中街步行街。这个步行街是国内第一条步行街,即便是在已经有些寒冷的秋夜里,依旧人来人往。安静的我们两个在熙熙攘攘热闹的人群中显得十分另类。
他实在是长得很帅,几乎能满足我对言情剧所有男主角的幻想。我要一次体验所有的美梦。所以,分别时我请他明天穿上少帅的军装到张元帅府去等我。
他眼神闪烁,我以为他要拒绝之时,他却答应了:“嗯,那个衣服,我也不是第一次穿了。”
我几乎要晕了,幸福真是来得太突然。
3.张氏帅府
他身材高挑笔挺,相貌堂堂,穿上军装,果然也很帅。我的心跳得飞快,像是恨不得夺路而出,让他看见我有多喜欢他一样。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二十几年不开窍,一开窍就是一见钟情。我不会告诉他,我昨天晚上整夜都在想着他在红墙黄瓦间穿行的身影。
我那个样子一定很花痴,以至于,他总是带着笑,眼神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意味。他对于我来说,就是那可以远观不可以亵玩的存在。我这么拘谨,他倒是有些内疚了,将我拉近,问我:“你要我穿成这样,想要干什么?”
我红了脸,低头,结结巴巴地说:“照相。”
他摸了摸额头:“这么简单?我还以为你要我做三陪呢。”
我猛地抬头,眼睛发亮:“可以吗?”来沈阳好几日了,每天都在故宫耗着,哪里也没有去。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带着几分宠溺:“可以。我先带你逛一逛我的这个府邸。”
他这样子,给我一种错觉,他真是临渊峙岳,运筹帷幄的少帅,而我是他心爱的女人。
我挽着他的手,在略微泛黄的三层小洋楼和花园里漫步。我们一定非常赏心悦目,以至于游客们都停下来给我们拍照。我如幸福的小女人一样侧头望着他笑,他温润谦和,柔声为我讲解。大概是我们的表情太投入,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在拍电视剧,甚至有人说:“现在的景区,真会招揽游客。这样真带感。”
看见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我忍不住抿嘴笑了。他嘴角抽了抽,也笑了一声。才见第二面,我却觉得我们已经相识多年。他也一定有这种感觉,所以比昨天要自如了许多。他似乎不喜欢人多,所以尽量将我往人少的地方领。我也不喜欢有人来打搅我的美梦,所以很默契的跟着他。
站在少帅府三楼,能看见围墙外车水马龙的大街和高楼林立的商业中心。他忽然幽幽叹了一声:“一朝发源地,两代帝王都,才不过一百年,真是沧海桑田。”
离他越近,越觉得他身上有与那些毛头小子不一样的沉稳气质和让人琢磨不透。大概是因为我也一直算是个另类,所以,离他越近,越被他吸引。这让我有些害怕。
他忽然低头在我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似乎自己也被自己吓到了一般,红着脸,仓皇说着对不起,然后匆匆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怅然若失自言自语:“其实你不用逃走。我喜欢你吻我。”说完自己也苦笑了一声:还好他没有听见,不然他一定会被我吓坏的。
我没有告诉他,明天我就要离开了。梦做完了,我要做回别人眼中的正常人了。
4.最佳女主角
我和他穿着明朝的衣服在北陵又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游览到一半,我找了个借口走开,不告而别。
在飞机上我意外地在口袋里发现了一包刺玫花的干花苞和一张纸条。纸条写着:这是市花刺玫,用它泡水可以美容。希望还能见到你,我的最佳女主角。
花了这么久时间才找到一个能理解我的人又让我倾心的男人,却不得不这么快就分离,我心如刀绞,将花和纸条捂在胸前:别了我的最佳男主角。
生活一下就回到了正轨,我开始跟普通人相亲,虽然屡战屡败。没人知道,我每夜梦见在故宫里追着他背影的情形。醒来时,都是满脸的眼泪,哽咽到不能呼吸。
我和一个相亲对象在西餐厅吃着西餐,优雅地用半英文半中文说话。他忽然指着电视上说:“诶,这个女主角跟你有一点像。”我瞟了一眼电视,然后把嘴里的汤喷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在男伴怪异的眼神中将电视的声音开到最大。
电视上说:最近爆红的网络电影寻梦千年的男主角兼导演李泰,今天下午两点在这办见面会。我看见深藏在心里的她还有我们在故宫,少帅府、北陵游玩的片断。
我气得手直哆嗦:他一定是跟我表哥串通好了的。我就是个傻子,还以为他是我的同道中人,以为他一直在陪我玩,原来一直都是我在陪他玩。他要的不过是个免费的女主角。难怪他那么爽快答应了我。到哪里都是把我往安静的地方领。
我看了看表,还有半小时,应该来得急,然后撇下莫名其妙的男伴跑了。
见面会上满是狂热的女粉丝。他在台上笑的礼貌而温和。我在人群中远远看着他,有些后悔自己想也不想就跑来了这里。我就算见到了他又怎么样,难道要哭诉他欺骗了我?可是关于他的来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什么,全都是我自己的猜测。只是我想后退也来不及了。身后的女人,将我推到了前面,保安说:“要照相的排队。”然后将我拉到了队列中。
他看见我很惊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失望和不屑。我愤怒得红了眼眶。他低声说:“等这里散了,我再跟你说片酬的事情。”
我更加生气,原来他以为我是来要钱的,原来我在他心里这么不堪,难怪他一直瞒着我。他搂紧了我的肩膀,笑得很标准。
这一搂,击碎了我所有的美梦,眼泪在我眼眶打转。这是他离我最亲密的时候,我却觉得,是我与他距离最远的时候。
没等见面会结束,我就走了。听说他在微博上人肉我。可惜电影上的我,妆容精致,身边的人根本想不到是我。
一场大雪之后,我穿着红色的厚宫装坐在那天我第一次看见他的地方,欣赏着故宫美得让人窒息的雪景。不知道为什么,我执意要再来这里一次,仿佛是悼念我被他破坏的美梦。身后响起嘎嘎的踩雪的声音。我头也没有回,说:“表哥,让我再坐几分钟。”今天是闭馆日,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那人在我身边坐下说:“你说你清宁宫的宫女?”
我的身子一僵,望着有些刺眼的白雪淡淡“嗯”了一声。
他叹气说:“我好歹也是个贝勒,你能不能看看我。”
我撇了撇嘴:“切,才一个贝勒,我以为你是阿哥。”
他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件事,所以只能沉默。
他又说:“这个电影预算很少。在你之前,我找过好几个女孩。要么要价太高,要么对我另有所图,我几乎要放弃了。我听你表哥说起了你,看见你之后觉得简直是天赐的机会。你那么痴迷,我就没告诉你,想着反正一举两得。你找我时,看着那么生气,我以为你和别的女孩子一样。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更不该误会你。”
我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就走。
他一把拉住我:“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我到处找你,每天都想着第一次看见你在这里睡着的样子,我都要疯了。”
我甩开他讽刺地说:“这就是玩儿,明白吗。你玩儿我,我玩儿你。不用说对不起。”
他把我一把按在柱子上,捏着我地下巴,吻住了我。我挣扎了一下,便迷失在他的气息中了。
他松开我说:“对不起。我是真的喜欢你。那天我就想吻你了,又害怕吓坏你。”
我叹了口气:“你那天要是吻了我再说开了,不就没事了。我差点跟别人跑了你知道吗?贝勒爷。”
他摇头叹息:“对啊,我这个贝勒爷真是失败,连个宫女都搞不掂。”我们相对大笑,声音在雪地里格外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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