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绽放——连城·莲城

　　佛陀说，每个人在极乐世界里都有一朵对应的莲花。在我们当下的世界里，能不能找到一座也满是莲花的城市？南宋时，在闽西北部，有一座城，她叫“莲城”。莲城还在吗？在，她就是今天的福建省龙岩市连城县。出发，去探访莲城·连城。

　　聆听自己的脚步—冠豸山

　　从酒店的玻璃窗朝东望去，幽秀的冠豸山仿佛触手可及。冠豸山位于城东3公里处，因那层峦叠嶂、万石纷披的气势，望似万朵瓣瓣舒展鲜丽的荷花，随风摇曳在青标翠盖之间，曾得名“莲峰山”，莲城也因此而得名。

　　后因，前山的滴珠岩高壁直立，端庄严整，形似“獬豸冠”。这个“豸”字，大多数人还都认不得，查字典，标注音为zhi（四声），其实，这个字读zhai（同寨）的发音。冠豸山在当地人心中，有“北夷南豸，丹霞双绝”的说法，就是说：北有武夷山，南有冠豸山，同为丹霞地貌，花开两朵，各有妙处。明代时，精通古文辞、书法、喜好游历名山大川、吟咏佳景的黄公甫游历至此，在此题刻字径数尺、矢劲铁强的“冠豸”二字。从此登山赏景便被称作“上冠豸”，也许是豸冠的含义正好符合历代连城人祈盼执法无私、公正廉明盛世到来的愿望，于是莲峰山这个名字渐渐淡出视野，冠豸山成了正名。

　　但是比起武夷山来，冠豸山的名气和开发程度都弱了很多。不过，正因为如此，冠豸山保留了很多难得的品质——清幽，就是其中之一。

　　从北方去冠豸山，基本上是先飞到厦门，然后再坐动车或者租车自驾去连城。我们就是选择自驾车，走厦漳高速往龙岩市方向开（冠豸山属龙岩市下的连城县）。这里的高速限速是80公里，在笔直的高速上，用80公里的时速悠悠地开车，让你一下子陷入了一种慢节奏中。既然得遵守，那就试着享受这种慢慢的风格吧！

　　游览冠豸山，可以先登山，后游湖；也可以先游湖，后登山，总之，不走回头路。我们选择了后者：先游湖。

　　从景区大门进来，沿着木栈道往湖区码头走，走上二三百米，马上感觉到凉风习习，绿意幽幽。陪同我们参观的县旅游局的老马不无自豪地介绍：连城的植被绿化率超过80%，在国内名列前茅。一进景区，就仿佛走进了一个天然氧吧，让你不由得想深吸几口清澈的空气！

　　码头不远处是悬崖跳水区，曾经，这里是国家悬崖跳水基地，常年举办国际赛事。码头上一字停放着七八艘白色的游艇，和青山、绿水、蓝天映衬出一幅美丽的画面。

　　游客不多，游艇仿佛是专场，载着我们驶向湖水的深处。船首劈开宁静的碧水，两边是丹霞奇峰，我们迎着阵阵扑面的凉风，早已经把暑热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突然，船减速了，驾驶员告诉我们：这里到了石门湖的一个重要标志性景点——生命之门。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满船人不禁感叹：太神奇了，这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游艇开到湖区的对岸，我们弃船登陆，开始沿着石级小路往山上走去。山间修建的小路，宽的时候有3~4米，窄的地方仅容一人通行。山里的风裹挟着青草的芳香，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耳畔是蝉鸣和泉水的声音。开始大家还有说有笑，渐渐地，大家都不说话了，不自觉地放慢脚步，迤逦地徜徉在缓缓的石板小径上。不到十个人的队伍竟拉出几百米，大家静静地、慢慢地享受着这“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宁静和安逸。这时候的感觉，就像喝福建的功夫茶，要静下心来，慢慢地品……

　　终于登到了冠豸山的顶峰，眼前霍然开朗，这时候，旅游局的老马指着不远处一片石峰招呼我们：这里是冠豸山的另外一个著名景点——生命之根！又是一片惊呼声。大自然就是这样奇妙，湖水中的“生命之门”，山巅上的“生命之根”，阴阳调和，和谐世界，在这里，都能找到原始的答案。

　　在历史中涤荡的纸镇—姑田镇

　　各种资料显示，姑田最震撼的活动是春节期间的“游大龙”。2012年2月6日，姑田游大龙以791.5米的世界创造了世界之最，被世界吉尼斯总部认证为世界最长的旅行花车记录 。这里是龙的故乡，历史最悠久、规模最盛大、仪式最隆重的游大龙活动非这里莫属。

　　而这8月的时段自然是不得而见传说中的大龙，但究竟是怎样的水土养育了这威震世界的大龙呢？带着这个疑问，我踏上了去姑田的道路。

　　从县城出发向东行进，经过38公里的路程，到达姑田。关于姑田这个名字的来历，民间是这样传说的：古时董埔一少女出嫁，其姑赠田一丘作为陪嫁，传为美谈，此地于是得名姑田。

　　姑田镇历史上以“纸业之乡”闻名，是明清时期全国五大宣纸产地之一。

　　正是山多、水多、竹林多的地域特点和物产优势，为姑田的繁荣提供了条件。20世纪初是姑田纸业鼎盛时期，境内拥有近8万亩的毛竹林面积，400多个纸业生产作坊，加上从事砍青备料和加工天然漂白原料的劳动力，包括老幼男女，不下万人之众。纸庄商号50多家，产品有漂料、水料、生料三大类40多种，年产纸量5万多担，畅销安南（今越南）、泰国、缅甸、菲律宾、日本、朝鲜、韩国，以及香港、澳门、台湾等地和国内各省。

　　因此，姑田成了商贾云集之地，粤东长驻纸庄经营老板就有50家，同时还有众多往来作纸生意交易的客户。成为当时闽西经济繁荣重镇，正是发达的纸业带来了“金姑田”的美称。

　　纸业的发达，经济的繁荣，奠定了姑田制作大龙的物质和经济基础，创造并积淀了姑田又一地域性游龙文化的篇章。

　　日月更替，2006年6月2日，连史纸技艺被公布为第一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在姑田，问到任何一位本地人，哪里可以找到连史纸，他们都会告诉你：哦，找邓金坤啊，你这样走……

　　午后的阳光透过屋顶的玻璃安静地投射在百年纸号“美玉堂”的连史纸、连城宣纸的制作工坊里，耳朵里飘进的只有水轻轻的、有节奏的、荡漾着的声音，各个工序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非遗传承人，45岁的邓金坤先生是整个制作工坊里最年轻的人。

　　他带着我参观了这有着1200年历史的连史纸制作工艺，从原料、工具到工艺流程，除了动力系统之外，都不曾改变。

　　手工造纸工艺有七十二道工序，以砍料、破料、腌料、洗料、踩料、入槽、抄纸、松纸、焙纸等主要工序贯穿始末。

　　“抄纸”是造纸的关键步骤。“抄纸”的工具是一件用极细的竹丝编成的簾，簾的疏密决定了纸张的成型的质量，作为这道核心技术，现在掌握的也不过寥寥数人了。

　　用抄纸簾在纸浆池中轻轻一荡，来回三下“抄”起来，簾子滤掉水剩下一层薄薄的纸浆膜，干了就是一张纸，被卸在边上的纸座上整整齐齐地叠起。一张又一张，形成了纸胚。

　　这看似简单的三下，却是需要一个有悟性的青年至少干上三年才能初步掌握。这道工序决定了纸张是否平整、均匀，而所有的力道体现都在抄纸师傅的这一拉、一推、一拉之间。

　　工坊里正抄纸的三位师傅都已鬓须渐白。

　　“松纸”是另一道关键工序，即把本来粘连在一起的纸坯分页。这道工序技术性很强，还需要相当的心静。否则，手上的动作、力度稍有差池，一张纸张就破损报废，前面工序的辛劳也付诸东流。

　　紧接着就是“晒纸”了，精制连史纸，是需要一张一张地烘干的。在烘干区域，有一道“墙”，用手去触摸有热度，不烫，估计在50摄氏度左右，纸张就直接用松毛刷刷在这道纸焙壁上。手摸上去是纸的感觉，但看起来像绢，细腻柔白。

　　干透了，揭下来，一张一张，放成一沓。

　　两位银发的老先生，负责抄纸后的这几道工序。

　　这一张张给姑田带来辉煌与荣耀的纸张，现在是故宫博物馆、南京博物馆修复史料的首选用纸。

　　送我从造纸工坊出来时，邓金坤先生说：原先这些个山涧边、溪河畔上随处都可以看见漂料纸槽和用水车作动力的碓寮，现在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了。会这门手艺的人也已经越来越少了，年轻人不愿学，太单调，太寂寞，太耗费时间，收入也不多。不过，最近又新增了好几家博物馆来定纸，让他又更加坚定了信心要好好培养新人，让这流传千年的手艺继续传承下去。

　　他眼里闪烁的光芒，让我依稀看到了“沿溪水碓无停事，一片舂声撼夕阳”的希望。

　　回归传统的雕版印刷—四堡乡

　　数百年前，造纸、出版、印刷、发行的产业链在闽西连城已然成型。“四堡刊印出版联盟”的书籍种类五花八门，内容无所不包，约有9大类900余种。其中，有以儿童为对象的幼学启蒙书《幼学故事琼林》《三字经》《增广贤文》等，有服务举子应试的《行文资典》《考卷问珍》《增订古文精言》等，有文人喜欢的《易经》《诗经》《论语》《孟子》等经史子集；在文学图书中，有古代诗词及个人文集，也有人们日常娱乐消遣的小说、故事、戏剧等，有日常应用读本、医药图书，也有堪舆、占卜、星算之类的图书。当然也有不少罕见的珍品：如《绣像金瓶梅》，明朝《金瓶梅》问世后，即被列为禁书，在北京、扬州、杭州等地均难以出版，而四堡版的《绣像金瓶梅》却得以出版畅销，这确实是中国古代出版史上绝无仅有的事。《三国演义》《水浒传》合刊本，在同一书页中以墨线分成上、下两半，上半部刊《三国演义》，下半部刊《水浒传》，此版本在印刷史上较为罕见。《西厢记》采用连史纸套印，字分别为黑色和红色，圈点也用红色的颜色印刷，为古籍中少有的精品。《梁山伯与祝英台》字画参半，每一书页中上为图画，下为文字，图文并茂，别出心裁。 被誉为全国名志之一的明朝李世熊著《宁化县志》。放在掌心仅堪一握，字如蚂蚁，清晰可辨的线装奇书《论语》……

　　从经营规模到内容选择组织，这个由一个个以家族为单位的出版业大联盟还制定了防止不正当竞争的族规和版权保护办法。就拿每年正月初一来说吧，各书坊都要把一年来各自新刻书籍的封面张贴出来公之于众，这样做的目的是告诉别的书坊不要再做重复的劳动。其他的书坊知道后，大都不会去开刻同类书版。如果要翻印，也都会采取租印的方式，且租印时会采用原来书坊的堂号、封面、颜色、装订形式等，不再作另外的标记。现存的《四书典要辩讹》封面版，刻有“本斋藏版，翻刻必究”的字样。这足以说明明清时期的四堡人无论从当时出版业的技术、选题、版权保护都走到了时代的前列。

　　大多靠刻书和贩书的四堡乡民以此致富，四堡也因此成为闽闻名的富裕之乡之一。

　　据史料记载，四堡雕版印刷业起源于宋，发展于明，鼎盛于清。经历数百年发展，在乾隆、嘉庆、道光三代进入鼎盛时期，创建了我国雕版印刷业的辉煌。

　　姑田的质量上乘的漂料宣纸，一直是四堡雕版印刷产业用来印刷较为重要书籍纸张的材料，四堡人称之为“上等纸”，为雕版印刷业的发展提供了有利条件。

　　“印坊栉比，书楼林立”是四堡雕版印刷业繁荣的历史写照。乾隆、嘉庆时期，四堡的印刷业进入了鼎盛的黄金时代，仅著名的印书坊就有30多家，100多家中小书坊更是星罗棋布。所印书籍行销全国13个省150多个县市，“垄断江南，行销全国，远播海外”。

　　现在四堡乡保存有明清时期书坊建筑八十余处，书坊是雕版印刷场所，称堂、楼或阁。这些书坊都以耐火砖砌筑，具有防火功能，俗称“风火屋”，是中国现存最完整的古代雕版印刷遗存。其中重要的有林兰堂、林兰集记、林兰仪记、大光书局、子仁屋、翰宝楼、碧清堂、文海阁等八十余座。

　　从县城出发，向北行驶25公里，就来到了坐落在连城县四堡乡政府大院后面的中国四堡雕版印刷展览馆，在这里四堡昔日的辉煌可见一斑。展览馆坐东朝西，原是雾阁村邹氏的族祠，叫定敷公祠，占地面积约800平方米。始建于清乾隆21年（1757年），距今有240多年历史了。整体建筑由门楼、上厅、下厅、左右四个厢房和一个天井组成。

　　北边走廊的墙上挂着大幅的展示四堡概况的图片和文字，上厅的北厢房是雕板展室，室内靠墙的玻璃柜内展出了三百多块漆黑的木雕版，这些雕版都是清代遗留下来的，其中《百家姓》《三字经》《人家日用》的封面雕版字特别大，特别显眼。

　　在雕版展室内，墙上还挂有两块《古书坊堂号创建人、年代资料表》。展馆的上厅是印刷工具展示厅，这里展出了巨大的可装200多斤墨汁的石制墨缸、研墨臼、切书刀、切书架、雕版架、棕刷、印刷演示台等。

　　在印刷演示台上，摆放着《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封面印版，《观音图》印版和长约1米、宽0.5米的《关公图》印版。在这我们就可以亲自上阵，体会一次仿古印刷。墨汁用刷子描于雕版凸出的线条文字之上，连史纸轻轻地铺上雕版，黑色的墨汁沁入白纸的纹理，显现出了关公的大刀。那一个个装墨水的石槽仿佛散发出了墨香，那一块块黑乎乎的雕版似乎还时刻准备着被拓印，洽谈业务的厢房仿佛还有迎来送往的脚步声，接待客人的客栈里似乎依旧飘着熙熙攘攘的味道……

　　客家人的最美村落—培田古村落

　　如果说民居是人类生存的载体、精神的家园，是亲情乡愁的归宿地、空间艺术的诗画，那就再没有比有着800年历史的培田古村落更好的解释和表达了。这也许就是培田古村落能跻身于“中国最美的十大古村落”的原因之一吧。

　　培田古村落位于连城县宣和乡。从连城县城出发，驱车上高速路，向西北方向行驶，30分钟后，由30余栋明清时建造的华屋、21座宗祠、6所书院、1条千米古街、2座圣赐跨街牌坊、5座庵庙道观构成的7万平方米古民居建筑群的宏大叙事，呈现眼前。

　　培田古村落的选址建造与周易风水学说中的村落选址原则极为一致。它西倚松毛岭，东仰笔架山，北踞太平岭、平峰山、雷公岽三座大山，其间蜿蜒流出三条溪水，分别自西北至东北汇聚到村东，然后环绕到村南向邻村流去。村内古民居群均以西边山体为后龙，主厅面迎东山旭日，大门稍与溪流相逆水，以此得“纳财得福，北朝天子”之灵气。

　　“九厅十八井”建筑群与土楼、围龙屋、吊脚楼、徽派民居齐名，有着“辉煌的客家庄园”之美誉。九厅指门楼、下厅、中厅、上厅、楼上、楼下、左花、右花、天厅九个正向大厅，十八井包括五进厅的五井、横屋两直各五井、楼背厅三井。其厅、井布局科学合理，各厅各有功用。上厅供祭祀、族长议事，中厅接官议政，偏厅接客会友，楼厅藏书课子，厢房横屋起居炊沐，家族聚居，集政、经、居、教于一体。“九厅十八井”设计构思秉承“先后有序、主次有别”的传统观念，纵主横次、厅、厢配套，主体、附房分离，通风、采光、排水、卫生，连同子孙的发展都纳入规划之中。

　　沿着石板小道走进村口，一座巍峨的牌坊屹立道口，石牌楼上光绪皇帝御赐的“恩荣”二字，似乎在昭示着这座古村落曾经“不论文官武将至此，文官下轿，武官下马，一律步行”的荣耀。

　　沿路前行，连片的青瓦，高高的灰墙，一个个飞檐跃角的庄严门楼逐次映入眼帘。

　　“三台拱瑞”横书在飞檐雕拱的大门门楣上，分明在告诉我们此处乃吉星高照的所在。门联为：“水如环带山如笔，家有藏书垅有田”，内大门楣横书“大夫第”，更显此处人杰地灵，儒雅富贵，怎能不走进细观。

　　迈入“三台拱瑞”门楼，一个四四方方的大雨坪展示在眼前，雨坪后方就是正房大屋。正房大屋位居中央，是待客吃饭的场所，主墙上悬挂着宗族的名号和先祖们的牌位。其他的房间以此为中轴对称布局，厅与庭院结合构建。此屋不似衍庆堂、官厅、双灼堂、敦朴堂等培田建筑那样严格对称，它多了两列横屋（厢房），形成了五列四进结构，但它仍然符合中国古代建筑群体布局的特征：以院子为中心，有显著的中轴线，在线上布置主要的建筑物，院子四面布置建筑物，每个建筑物的正面都面向院子，并在这一面设门窗。这样的设计，既遵循了祖宗“先后有序，主次有别”的建制要求，又具有时代的延展性和尺度的科学性，形成了丰富的空间序列。

　　这座大宅坐西向东，占地7200余平方米，是士绅吴昌同的家。从1884年开始，他携四个儿子经过11年的时间建造而成。族谱记载：“集十余家之基业，萃十余山之树木，费二三万元巨资，成百余间之广厦”。吴昌同号一亭，以乐善好施而声名远扬，得朝廷封赠，享奉直大夫、昭武大夫之殊荣，因此其宅院尊号大夫第。这“聚族而居，五代同堂”的大屋，迄今仍是培田保存最完美、最大的宅院。 这座大宅也是客家特色建筑“九厅十八井”的经典构建。

　　穿过那条仅能容下一匹马行走，两座大宅之间泛着光的石头铺成的小路，就来到了横贯全村的千米古街。培田曾是古时官道上的驿站，汀州（今长汀）莲城（今连城）在这里分叉，这条街也就成了当时人们的必经之路。街的两边，民居、商铺、祠堂、书院，自始祖祠至“石背角”，沿线仅店面在鼎盛时期就有48家。漫步古街依然能忆起万福来客栈、大通公司、早珍号纸庄、振华新布店、仁和堂药铺、三角店肉铺、尚有理发店、豆腐作坊、轿行、银库、钱庄，往来如织的人群，不绝于耳的喧嚣，昔日繁华的胜景仿佛依旧触手可及。至今仍镌刻在古街一户人家门两侧的对联：“庭中兰蕙秀，户外世尘嚣”，为清邮传部主事项朝钦所作，足以佐证当时古街的繁荣。走在今天的古街上我们仍然能与保存完好的23间古店相遇，这始于明朝的约定，依然在这闽西的山下，和静清寂。

　　【结束语】

　　城，因为人变得鲜活而有温度。城和人的故事，在花开花谢、日出月落之间，像一条缓缓流动饱含深意的河。莲花，佛用它来表法，希望人心像莲花一样。闽西山间，莲花一般的城，住着莲花一般的人，生命交替演奏的乐章，清凉善美。

　　文/余星瑶 图/赵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