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哥的缘份

  • 来源:中国旅游
  • 关键字:印度教,佛教
  • 发布时间:2015-06-02 09:10

  十多天前才从柬埔寨回来。想不到自己竟然能耐得住那里日日四十度的高温酷暑,而且过得比许多舒服旅程还要轻松畅快。

  这个美好的旅程来得突然,而吸引我匆匆作决定的,是一个认识不久的朋友─小康。

  与「高棉通」交上了朋友

  话说今年1月,我在南极旅行中被封闭了9天信息,终于回到有电信的世界,立即收到一大堆电话留言,却通通都听不清楚;其中一通依稀可辨,来自一个叫做「小康」的人,他想出一本书,希望我帮忙。于是认识了小康。我和他都是常在旅途的人,结果要在下一个旅行回港后才见了面。

  小康在写一本关于吴哥的书,初次见面就把装钉得工工整整的打印书稿交给我。我翻了翻,便被吸引住了。

  原来,小康是个非一般的导游,导游对他来说不但是工作,也是爱好。他对中南半岛诸国的文化、历史和旅游了如指掌,尤其对那些历史时空曾经被印度教与佛教交错的国度,熟悉得到了「精深」的地步。其中,他似乎对柬埔寨的吴哥及其文明最有感情。我还留意到,他脸上不时会闪现一丝「高棉的微笑」——吴哥王四面雕像(亦被称为「四面佛」,在神王一体的时代,四面像是王也是神)那含蓄的笑容,被世界称道为「高棉的微笑」,成为吴哥文明的象征。

  连长相都像。小康也说,可能自己的前世曾经是高棉人,因此与柬埔寨结下不解之缘。

  与这个沉迷吴哥的人交谈,短短时间就撩起了我对吴哥兴趣,是「浓厚」的兴趣。得知小康要在4月那段高棉人过新年的日子,带几个朋友去吴哥,我在百忙中也决心放下所有忙事,跟他潇洒走一回。

  「考蛊团」和「小华哥」

  其实,我在19年前就游过柬埔寨。那时是随一个人数众多的《中国旅游》读者摄影旅游团,我身兼摄影指导,当然不可能轻松。加上当年对柬埔寨的认识很浅,即使是逗留时间较长的吴哥,也只是被古代文明遗迹的表面形象吸引,并未被迷住。

  这一次可不同了,我们要进行远远超过一般旅游团的「深度游」,还决心努力拍摄满载而归。我带了7部相机:2部数码单反相机,2部120菲林相机,2部针孔相机,还有1部4x5英寸大画幅相机。

  同行3人都是小康的好朋友,有大陆的有香港的,我初次认识,但知道他们都中了小康的「吴哥迷药」;只有一个「妖哥」是初来者,然而他成了最大兴趣和最用心的人。我们结成微信群组,叫做「简朴寨考蛊团」,群组直到现在还在活跃,互相联系、笑语美图传个不停。

  群组中还有几位「蛊友」是吴哥的华裔青年,他们的友情令我难以忘怀。我们刚到暹粒时,小康首先要会面的正是他们。大家一见面,马上拥作一团,亲如兄弟,小康俨然是大哥。

  几个小伙子都是在吴哥土生土长,祖辈或父辈已远涉重洋来到柬埔寨。他们都会说华语,主要是普通话,个别能说粤语或潮州话,但是如果没有上过华校的人,则未必擅于以华文写读。柬埔寨的华人在受教育时,由父母作主送到华文学校或是高棉文学校。前者是基于自己的祖国感情和民族意识,但对于子弟将来融入主流社会未必有利;后者可能是出于对子弟的前途考虑,也可能是因为华柬联姻的家庭,优先考虑文化的融合。

  接待「考蛊团」的阿豹,就是生在华柬家庭,父亲是潮州籍人,母亲是高棉人。阿豹从小习惯了以高棉语为主,在高棉语学校上学,又向父亲学华语。因为近10年来吴哥的旅游非常兴旺,中国来的旅行团和自由行游客络绎不绝,使这一群土生土长但能操柬华双语的「华哥」们如鱼得水,成为旅潮中的热门导游。「考蛊团」在吴哥的十来天中,我见他们个个忙着接团,但都不忘抽空来同我们相聚,有时是约好了带团到某景点,握握手、喝个椰子水。

  难得的是,他们个个都在小康的影响下成为摄影爱好者,用的还是当地少见的高档相机。一有空,他们就跟我们一起拍摄,不但是出于好客相陪,还因为希望学一些摄影经验。有一个晚上,我们相约到一家咖啡馆聚会,我为他们搞了一场小型讲座。我讲的其中一题是「陈复礼大师的摄影之路」,当中有一张图片,是大约60年前陈复礼大师与他的摄影启蒙老师陈芳渠在吴哥的合照,背景正是古寺的巨大神鸟嘎鲁达,他们雀跃起来,以大师也到过吴哥王国遗址为荣。

  后来,小康为我拍了一张照片,我在圣剑寺的神鸟旁边,分别模仿两位前辈一坐一站,我觉得很神气。

  我们告别吴哥时,有空的「小华哥」都来送行,大家相拥依依不舍。小康说,再下去又要掉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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