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與金融 市場的認可才是金融化的基本要求

　　在本文開始時，我先引用中國故宮博物院瓷器權威耿寶昌老先生的一段記載：一九九二年初，香港佳士得公司拍出宋哥窯八方貫耳瓶一件（傳世品），預先曾到日本等地展覽，在歷史上一直被認為是稀世珍品。拍賣前，港埠收藏家歐百齡先生曾陪同筆者前往觀賞，確是一件難得的珍品，與故宮及首都博物館藏品類似。但這次拍賣會卻眾說紛紜，只拍賣到千萬元，否則價碼還會更高。

　　同時，我又特別關注到這條報導：香港佳士得二〇一五年秋季拍賣會將於十一月二十七日至十二月二日舉行，拍品涵蓋中國工藝精品、中國書畫、當代藝術品及名貴珠寶腕表等，十七場專場拍賣將呈現逾四千件珍品。拍賣會首次增設宋瓷及佛像，其中以一件珍罕的南宋哥窯花口盤較為矚目，估價為四千至五千萬港元。據悉，宋瓷拍品來自一位資深日本藏家經三十多年精心收集的「古韻天成—臨宇山人珍藏」中的一部分，網羅了多個重要宋代窯址的傑作。

　　事後有人評論：總體觀看臨宇山人專場拍賣，成交率非常好，僅有五件作品流標。但由於哥窯的意外流標，多多少少給後面的拍賣帶來了影響。後半截的成績明顯不如前半截。「對於整個宋瓷的市場，雖然沒有起到強心劑的作用，卻給了宋瓷市場更多的關注。」古董經紀人陳先生分析道：「這場拍賣在我看來，有點生不逢時。眼下市場處於不太理想的階段，如此成交結果，我已經覺得很不錯了，與我預期中的差不多，雖然哥窯很遺憾地流拍了。但無論結果如何，佳士得在這個時間推出這樣一個宋瓷收藏，讓更多的人開始關注到宋瓷，對整個宋瓷市場的激勵作用還是功不可沒的。」

　　按道理說，宋瓷五大窯的瓷器對於收藏家而言絕對是愛不擇手的，更何況既有收藏大家的傳承又是從名家轉手，再加上是世界著名的拍賣機構操手，前期作了大量的造勢宣傳，更有一九九二年類似成交的參考背書，實可謂條件優越，無瑕可擊。那麼為什麼會流標，竟無人關切呢？

　　我認為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宋代官窯是一個沒有定論的謎。如果，你不標明宋代尚有說詞，你標了宋瓷，請問你有依據嗎？市場不認可沒有依據的推斷和結論，我認為這就是這件宋代哥窯流標的重要原因。

　　從這件宋瓷哥窯的流標我們學到些什麼呢？要實現藝術品或古玩的金融化又有那些門檻呢？我的一個主要觀點就是得到市場的認可，這是一切得以實現的根本和起點。

　　如何實現市場的認可，我的看法是：首先，法律的認可；其次，品質的認可；再則，價格的認可。

　　我們看看什麼是法律的認可。我們摘錄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二〇一五年修正）看看。第五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內地下、內水和領海中遺存的一切文物，屬於國家所有。和第五條下列可移動文物，屬於國家所有：（一）中國境內出土的文物，國家另有規定的除外；由此可見法律不允許的古玩是不可交易的，不可交易就沒有市場。

　　我們再看看對物品品質的認可。我認為古玩的品質是真、罕、貴和美。所謂真，是指它一定是當時代的物品，是原生態的創作的傑出的藝術品。如果是仿製品再好也就是仿製品，可以玩，但是市場價值永遠不會比真品高。我們還是以這次的宋代哥窯作為例子，因為宋哥窯的窯址直到今天還沒有被發現，包括已經開掘的墓葬品中也從未發現真正的宋代哥窯瓷器和殘片，所以自以為是和武斷的將一件哥窯草率的定論為宋代之物是不理智和沒有科學依據的。我認為，這是這次的流標的原因之一。當然，我們欣慰的是，我們也看到了收藏家們的成熟，不會因為外界的如何因素而改變自己的自信心。罕就是唯一性、稀有性，物以稀為罕。這一點我不展開說明，我想您也一定明白。貴，我認為要有比較，相比較才知道什麼更貴；還有貴是一種氣質，她是由內而外的釋放和散發；我更認為，貴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我們一起好好體會吧。因為貴，市場價格就一定沒有理由不去回報她。美就是藝術性。每個人因為各自的生活環境和藝術修養不同，對藝術的欣賞角度和認知不同，人們對美的審判和理解不同，我認為應該讓她就這樣存在。我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因為所有的不同，才創造了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我們沒有理由和能力去改變人們的審美情操。

　　最後是價格的認可。我曾經寫過價值和價格的形成、關係和存在。其實價格就是市場對你的認可和認可的程度，以價格作為一個程度的計數方法和交換的衡量條件。市場不出價的原因，你只要自己想想也應該心知肚明了，就是不承認你嚒，還多說什麼呢？

　　在這裡，我再次提醒各位收藏家。買東西，千萬不要意氣用事，下手前一定想想今後如何脫手。不要到時後悔。

　　真言

　　本名章瑜，古玩與金融欄目特約撰稿人。

　　資深金融家，古玩鑒賞家，著名收藏家和撰稿人。萃孝堂擁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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