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变香味

　　陈小佳捂着鼻子走进老师办公室，郑重其事向班主任张老师要求换座位。张老师问什么理由。

　　陈小佳说，实在受不了小东身上那股味道，原以为一两天的事，已经一周了，还是那样，我上课老想吐，老师，给我换个座位吧！

　　张老师问：有这事，他身上有什么臭味？

　　哇——我快要吐了，要不叫他来，你亲自闻闻。陈小佳又捂着鼻子。

　　陈小佳刚出，有几个学生进来，都是反映小东身上臭味让他们难受的。

　　小东被叫进办公室，身上真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汗臭味夹着咸鱼味。张老师问：你身上怎有这股味道？

　　小东说，流汗的。

　　没上体育课，会流这么多汗？

　　上学路上流的。

　　你坐的车没有空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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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东低着头不说话。

　　张老师开导：你这么会流汗，可以想想一些方法，比如上学路上先穿其他衣服，到学校再换上校服。记住，明天要是身上还有臭味，就得对你进行通报批评了。

　　第二天，小东没有来上课。一连几天，都不见他。

　　张老师决定去家访。费了近一小时，在城中村一间农民房找到小东家。小东家的家具很陈旧，他走路不方便的妈妈告诉老师，小东这几天总不开心。

　　为什么，有什么情况？张老师问。

　　小东妈妈说，都怪我们家穷，小东爸爸不让他读书，小东要读，爸爸就让他自己解决路费和伙食费。我们小东每天都是走路去学校，中午随便带几个馒头应付。前几天他说不带了，我问吃什么？他告诉我，上学路上，每天都遇上一个拉板车送货的人，上坡时，小东帮他推，那人给2块钱，到了市场，小东帮着搬货，那人又给10元。就这样，每天小东帮推上坡，又将咸货物搬下车，身上有了12元，他可以去外面买吃的。可是，前几天对我说不想读书了。他爸爸在外，我身体不好，正不知道怎么办呢？

　　张老师沉默一番，换了一个话题：他平时在家里穿什么衣服？

　　小东妈妈说：没有其他衣服，平时也是穿校服，那校服不是买的，是一些邻居给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阿姨，你知道小东现在去哪里了吗？

　　不是去读书了吗？

　　张老师告诉她：没有去学校，我是来找他的。

　　哦，等晚上回来，我再好好问他。

　　好的，你一定让他去学校找我，真的不想读书，可以退回一些杂费，这钱对你们家有用。

　　张老师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小东家。

　　第三天，小东走进老师办公室，张老师问：“是不是来退杂费？”见小东点头，就说，“学校不给退！”

　　“为什么？”小东嚷道。

　　张老师说：“不但不给退杂费，还不允许你退学！”

　　“那我不要了，这就走！”小东又嚷道。

　　“走可以，你得为你所作的行为负责，请先看看这些东西。”张老师递给一个布袋。

　　小东打开袋子：有两套新校服，两套其他衣服，一张乘车卡，还有一个信封。

　　“这是什么意思？”小东不解。

　　张老师告诉他：校服、乘车卡是陈小佳他们买的，其他衣服是我给的，信封是学校发给你的，快开看看。

　　从信封抽出一张纸，小东看到有关内容，鉴于魏小东的家庭实际情况，经研究，免去每学期的学杂费，每天中午免费到食堂用餐……

　　小东豆大的泪珠滴在纸上。

　　文/林永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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