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征服了Rubicon Tr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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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字:Rubicon Trail,Postpile,石林 smarty:/if?>
- 发布时间:2014-08-15 13:20
48小时挑战实录
五日的征程,百年的传奇,千里的朝拜,我征服了Rubicon Trail!
这里是越野之巅——Rubicon Trail!
2013年8月24日,清晨5点,我准时出发和同伴Nessus汇合,跨过加拿大和美国的国境线。今天我们要南下奔袭1500公里,穿过华盛顿、俄勒冈、加利福尼亚抵达Jeep小镇——George Town。
从北方荒无人烟的加拿大来到繁华动感忙碌的美国,真真儿不是很适应,成片的小镇,密集的城市群,还有单边八条道的高速路。城城特色,州州不同。
我们在Jeeper’s Jamboree的小商铺免费领取了装垃圾的袋子、地图,询问了今年是否允许篝火,推荐的露营地点以及各个地点的难度情况。终于,我们向着目标,终极之梦——卢比肯小道(Rubicon Trail)出发了!
卢比肯小道,位于加州高原地区,西邻Sacramento(就是NBA国王队所在的城市),东接Lake Tahoe(太浩湖)。这条路历史悠久,曾经是美国第一民族也就是印第安人使用的连接Sacramento峡谷和Lake Tahoe的必经之路。欧洲人在1840年发现了这条路,1887年,这条路被定义为公共道路。到了1890年代,这条小道成为了一条真正意义上的道路。1908年,一位女士驾驶一辆“car”从Lake Tahoe到达了Rubicon Spring,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机动车开进了Rubicon Trail。到了20世纪20年代,道奇汽车携带绳索从George Town进入Rubicon Spring。一直到1952年,居住在George Town的一些居民探讨并且组织驾驶Jeep从George Town进入Rubicon Trail最后到达Lake Tahoe的可能性。终于在1953年8月29日,55辆Jeep装载着155位乘客和驾驶者驶离George Town,两天的行程到达Lake Tahoe。这次标志性的活动就成为以后每年都会举办的著名的Jeeper’s Jamboree,吸引成千上万的Jeep爱好者驾驶Jeep来到这里,穿越Rubicon Trail。
Day1
Postpile——Slab——Walker Hill
8月25日下午3点,我们终于抵达了Rubicon Trail的最西端,实际上,中间沿着公路可以有一条岔路直插Rubicon Trail,但是我们为了不负此行选择了最原始的也就是历史上最西端的入口。
我们进入的路名字叫做Wentworth Spring Road,从这条小路的入口前行几公里的路程是相当容易的,有一些碎石,有一些尘土,基本可以开到时速20码,就这样我们路过了第一个露营点。然后路况瞬间升级,巨石林立,充满着终于可以挂到低四的喜悦和期待,后来我们得知了这一段路被称之Postpile,“石林”——当然和香烟没什么关系,虽然我是个烟鬼。
Nessus被卡在石头上,据说:因为政府炸掉了传统的入口处的巨石,所以“石林”被他们重新定义为“守门者”,意义就是说如果你在这里被卡住了,请调转车头,因为前方将更为险恶。很不幸,Nessus被卡住了。他的Jeep长臂不断地被挂到石头上,导致车子被架起来而无法挪动,进入卢比肯小道一个小时后,我们第一次使用了绞盘。
这段路上有一棵或者说是半棵枯树,不知道成了多少部越野车的救命树,伤痕累累,却依然屹立,像灯塔,像方向标,让我们这些在迷途的越野人可以继续前行。
经过这段崎岖的石林,我们终于到了当地人口中的Slab,大石板。我们的吉普行驶在上面让我想起了“石板田鸡”,却无法流出口水。在大石板上,我们碰到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石阶,此时已经接近傍晚,我们努力寻找着大石板上规定路径的夜明标记,生怕在茫茫石壁上迷路。站到这样的山中,有一种世外桃源的错觉,突然感觉到,人力的伟大才能让机器驰骋于这样的天地间,刹那面对大自然,我觉得人类并不渺小,渺小的只是人类的心,而伟大的正是人类的精神。
天色渐暗,途中突然看到两个白人小伙两手空空从对面徒步而来,我停车寒暄询问最近的可以露营的地方。交谈中得知,这两个小伙子的车坏到了山中,幸亏不是很远,大概几公里山路而已,两个人要徒步走回去公路,搭车返回旧金山取零件再回来修车,听得我目瞪口呆。虽然我们也具有一定的冒险精神,但是现在很少仅凭一腔热血而没有充足的准备进山了。由于车型的不同我们爱莫能助,只能道声珍重,好运。傍晚的彩霞映照着两个小伙子的背影,一下拖拽得很长很长,却感到其实他们是那样的从容和无比的轻松。长嘘一口气,我们需要尽快找地方扎营了。
终于我们通过了大石板,在林间路边找到了合适的露营点,这个地方叫做Walker Hill。行走在Rubicon Trail需要遵守很多规定,最重要的就是对环境的保护。一点不夸张地说,我们在三天两晚的行程里从来没有在地上见到一颗烟头、一个啤酒罐或一片纸屑,虽然我同样来自北美的加拿大,但是依然让我非常惊讶,这条路是如此干净!在众多的规定里“把自己的粪便带走”就是其中一条,所以我特意制作了简易马桶,舒适、环保,傍晚对着天边的月亮,点一根烟甚是惬意。
虽然我自认见过尝试过各种各样的路况,现在看来,的确有点井底之蛙的感觉。
Day2
Walker Hill——Little Sluice——Old Sluice Box——Buck Island Lake
我们来到Walker Hill,这里相整个卢比肯小道来说实在谈不上什么难度,但是在大清早遭遇到,的确还是有点咋舌。
突然间,对面轰鸣过来一辆TJ,下来一个白人老头,热情地和我们打着招呼,老头来自卢比肯小道基金会,负责此小道的日常维护。一阵寒暄过后,老头发给我们新的地图、冰箱贴和头巾作为留念礼物,告诉我们,前边就是著名的Little Sluice小闸口,但是可以从上边的大石板越过。我们谢过老头,继续前行,突然有一种“我从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方极乐世界取经”的感觉。
在忐忑中终于到达了Little Sluice。我个人认为,Little Sluice才真正标志着我们进入了卢比肯小道,我和Nessus很没出息地用脚丈量了一下难度,感觉难度不亚于之前的Postlpile石林,初步估计最起码需要绞盘的帮助,当然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最难的路况将会出现在Big Sluice和Cadillac Hill,万一在此处有任何闪失,比如十字节的断裂和半轴的损伤,将陷我们于进退两难的境地。考虑再三,我们决定从大石板越过此段,虽然大石板降低了通过此处的难度,却让我们欣赏到独特的风景。当然我承认,在这里我们应该受到鄙视。
“高速路上成千上万的人们想寻找此地,时至今日,他们依然在寻找,而我们在此守候。让我们走进群山!”这是临近Old Sluice Box的一个纪念牌上的话语。我不知道这位Richard背后的故事,寻遍Google也未有寻获,但我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位越野者留给我们的,其背后的含义可以这样解读:我们每个人心里都在寻找着自己的Rubicon,有些人找到了,有些人还在路上。充满了禅意,当理解到这里的时候我肃然起敬,亦如我的人生,在寻找着自己的Rubicon,只不过我依然在路上……
终于抵达Old Sluice Box,不知道为什么叫做Box,是因为门口的巨石像一个大箱子?不管怎样,征途永无止境,我们在这里吃了午餐,喝了一罐啤酒,吹着嗖嗖的小风,睡了一小觉。
祸不单行,我们前进的道路上,有一辆坏掉的改装丰田皮卡,堵住了整条道路。帮助他们脱困后,我们也耽误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本来原计划下午通过Big Sluice傍晚到达Rubicon Spring,这下子可能在天黑前到达不了了。我们商量,与其傍晚在Big Sluice挣扎,很可能就找不到合适的露营地,决定晚上在Buck Island Lake安营扎寨。
到了才知道,Buck Island Lake是如此的美丽动人,摄人心魄。Buck Island Lake上横跨一条水坝,水坝上打满了深孔,可能是为了装炸药,也许这个地方有一定的战略意义。卢比肯小道就从这道水坝上通过。
是夜,我和Nessus手握啤酒,一人坐在水坝的一头,夜观天象。我独自坐在湖边,仰望星空,从来没有感觉繁星离我如此地近,湖面倒映着的星光闪闪,我努力找寻着北美的北极星、猎户座,耳边传来青蛙或者四脚蛇的嘶鸣,大自然母亲,你是如此动人,如此亲近。
Day3
Buck Island Lake—Big Sluice—Rubicon Spring—Cadillac Hill
清晨,我们收拾行囊,再见了Buck Island Lake。Big Sluice,我向你奔来。
此时的我们早已没有初入Rubicon看到石林的那种兴奋,反而有一种对石头的厌倦,脑子里不断牢骚,为什么这些石头没完没了。没完没了地爬,没完没了地磕碰,此时我对石头碰撞底盘的声音已经麻木了,偶尔有一次没剐蹭到,还会惊讶:嘿,没磕到!
看看此处的石头,比人还高,我和Nessus研究了半天如何绕过它们。我们选择从旁边的石堆下去,结果,在进入Rubicon Trail的第三天,我被担在了石堆上,我们第二次使用了绞盘。
继续前行,个人感觉好像Big Sluice并没有那么难,也许是这两天走过太多的石头,分不清楚哪里难哪里容易了,也许只是因为我们对石头麻木了,我快速灌了自己一罐啤酒。走!好在Big Sluice我们通过得很快,蹭掉的车牌照架子是唯一损伤,可以偷笑了。
转过一个弯,前方一座桥,心底一阵喜悦,Rubicon Spring,我们就快到了!
Nessus转弯上桥的时候,可能是突然看到十几米的桥上的平地,过度激动导致拐弯半径太小,右后轮没有开上桥面,差点掉到河里,吓得我第二次出了一身冷汗。幸亏及时后退,没有导致巨额的桥梁修理费。翻过这道坎,前方豁然开朗,Rubicon Spring如山中桃源、沙漠中绿洲一样出现在眼前,就像在群山之中的旅游胜地,这里吸引着很多的游客租乘吉普从Cadillac Hill下来,作些许停留再原路返回。不知为何,突然出现的人烟让我既感到亲切又感到抗拒,也许我深深地融入到Rubicon山路之中,也许意犹未尽,不过我的的确确有点精神的疲惫。
这里有一位每年夏天常驻的Trail维护者,他的名字叫David Bean,也许每一个曾踏足Rubicon的越野者都被提醒过,在Rubicon Trail,找David Bean。我能说些什么呢?感谢他对Rubicon Trail的呵护,感谢他对每一个越野者的关心,感谢每一个默默站在我们背后的人。我还碰到了越野e族的族友“杜子”,在这里能够碰到族友,感觉真好。有种他乡遇故知、分外亲切的感觉。
很快,我们告别了Rubicon Spring,鬼使神差般我们走到了另外一条Long Lake Trail上,我和Nessus越走越纳闷,为什么行走的大石板越走越倾斜,难道这就是号称Rubicon最难的Cadillac Hill?
打开了GPS,根据GPS显示的位置,我发现我们离地图线路越来越远,走错了。于是原路返回,再次沿着大石板横向行进,车台里传来Nessus的声音:大石板太斜了,我感觉都快翻了!
返回岔路原地,我们走回正确的路线。这条路的确很陡,而且石头上布满滑滑的沙土,导致我下车往回走准备指挥Nessus通过的时候,收不住脚步,左脚踩在石头上崴了一下,时至今日,我的左脚脚踝踩离合器还是隐隐作痛,然而除此之外,我们通过得并不是非常费力,甚至在我们走完之后依然意犹未尽。
突然在路边的树桩上看到了刻上去的“LOSER’S RULE”,下面画了一个奔驰的标,偷笑。就这样我们到了观测点,居高临下,拍照留念。Rubicon Trail,我们越野e族穿越过了,走完了,没向导,没后援,一张地图,两兄弟。余下的路程顿时感到无比的轻松,短短几英里,一会儿就过去了。这是在Rubicon Trail的另一端。
两年来,曾经在我的脑海中设想过无数次Rubicon Trail之行的情境,庞大的车队,铺天盖地的造势,甚至想过特邀记者随行。种种原因,只有我和Nessus成行。当我们进入这条小路的一刹那,我忽然感觉到,这是一个宁静淡泊的地方,成群的车队喧嚣的人群并不适合这里,我和Nessus足矣。
这里是如此的幽静、细腻,甚至有一丝的柔美,让人不忍心大声讲话,清风掠起那种神似幼时午后在后院小睡的感觉,让我如此的亲近。
这里古朴幽静,溪水潺潺香甜,巍峨群山和翡翠般的湖水点缀中间,便是举世闻名的Rubicon Trail。险峻却透着典雅秀丽,狂野而不失历史的深沉,不老而永远鲜活。
我还会回来,我会带着我的孩子,告诉她:“There‘s 100 Million People Out There On The Freeway Trying To Find This Place.They’re Still Out There.And Here We Are.(曾几何时,无数人行进在路上追逐梦想,时至今日仍旧未有实现,而我们,已然身处梦境。)”
到今天,闭上眼,我依然感觉得到那里的鸟鸣,水流,树影…….欲罢不能。
文/图 杀雨(越野e族加拿大版主,资深Jeep玩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