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在潜心制作1961年的法拉利250TRI车模;吴佩打算收一部1981年的老奔驰;编辑部其他小兄弟们则热衷收集1:43的古典勒芒模型车,大家都在怀旧。不止是《汽车导报》的编辑们,很多同行和朋友对古旧的物件都忽然兴趣大增,有个朋友甚至收了辆第一代的路虎卫士,更不要提他那辆刚刚入手的AUSTIN SEVEN。
为什么我们要怀旧,不仅仅是老东西便宜,而且很多时候更贵。我们怀旧是因为喜欢那种熟悉的味道,或唤起童年的记忆、或实现父辈的梦想、或折射祖先的光辉。我们怀旧还因为崇尚一个时代的精神,无论是纯机械时代的执着,还是手工技艺的精湛。更何况,我们甚至可以听到那个时代的心跳。
怀旧的风尚不是新鲜事物。早在春秋时期,孔子就在齐国因为迷恋当时的古典音乐——韶乐,引出了“三月不知肉味”的典故,而苏轼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出自他的《念奴娇·赤壁怀古》。
怀旧也仅仅不是中国人的传统。整个文艺复兴就是处在教会枷锁下的西方知识分子们对古罗马和古希腊文化的一种挖掘,这种挖掘就是要寻找自身文化的根源,并将其再次发扬光大。再比如刚刚结束的奥运会闭幕式上对约翰·列侬的追思。
怀旧对于中国古人来说是有那么一点点伤感的,无论是“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还是“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都有同样的失落和惆怅调子,毕竟各种不得志和得志后的失落总是困扰着他们。西方人的怀旧貌似乐观一点,他们发明了“复古”即vintage,也就是采用过去的风格来创造新的东西。
怀旧和复古之间的微妙关系在于,怀旧是收集,复古是把这些收获用于再生,其实就是学习和创造的过程。比如法拉利F430的前散热格栅就和250TRI如出一辙,还有德国大众最新推出的新世纪甲壳虫。他们的设计中体现了对过去那些美好时光的回忆和敬意。再比如最近编辑部收集各种gulf版的赛车模型就是怀旧,而小马同学把这个风格经过艺术提炼后用在导报封面上就是复古。
无论怀旧还是复古,他们似乎都在共同对抗新潮,但当新潮最终凝结为经典,怀旧和复古者便又趋之若鹜。所以呢,人类的历史并不是一条直线也不是阶梯,而是螺旋上升的。
我们的世界处于过去和未来之间的一刹那,就好像一页纸的正面和反面之间,其短暂经不起一瞥,其锋利甚至可以划破手指。石光电火中,对未知的原生恐惧让我们转向自己熟悉的过去,熟知过去之后,对未来才能再次充满信心。温故而知新,如是也。
李蛮
……
关注读览天下微信,
100万篇深度好文,
等你来看……